第九十四章 普通人的奇跡魔術
作者:魔術抹布      更新:2020-07-01 17:39      字數:3358
  【“我來學學那位黑死病小姐,她喜歡怎樣問獵物來著?”】

  【“害怕嗎?為什麽要害怕莉莉?是這樣子嗎?我記得她喜歡這樣詢問別人。”】

  【“害怕嗎?為什麽?”】

  的確自稱莉莉·佩斯特的黑死病多次提起這樣的反問。

  紮哈克在單獨帶走鈴木友紀後,對他故意重提。

  黑死病究竟想要得到怎樣的回答?

  問題的答案不得而知,但紮哈克似乎知道,可並未他將知曉的情報告訴鈴木友紀。紮哈克選擇了放棄,接受自己傷重不治的結局。

  所以知曉黑死病多次提起的反問想要何種答案,很重要?

  睡夢中鈴木友紀輾轉反側,貝法娜與後羿都在連夜盡力搜索黑死病的動向,但隻能見到一個又一個街區在病菌的傳播中淪陷。市民如同麥田裏成熟的麥穗,正在被黑死病的鐮刀快速收割,無論有無信仰,無論男女老幼,數小時內就將從感染走向死亡。

  據貝法娜粗略估計,天黑前佛羅倫薩城內隻剩下5萬餘人,入夜後傳播速度有所下降,預計明天天亮後城內將隻剩下35000人,明天的天黑前,能剩下多少活人則看黑死病的目的了。如果名為衛宮的從者所言非虛,黑死病應該為留下一小部分,用作特異點打開前的緩衝預留。特異點內所有人死亡後,沒有新人補充,對黑死病自身似乎也會造成災難性打擊。

  可能是精神壓力過大,鈴木友紀再次夢見了自己身處沒有出口的火焰環境,熊熊燃燒的烈火遍及每一處,無論鈴木友紀往哪個方向跑,他都逃不出去。

  在他奔跑地疲憊後,停下腳步,背靠著一塊不規則的石塊休息,周圍依舊是灼熱的烈火,看不到其他人。

  “害怕嗎?為什麽……”這樣的聲音依舊回響在鈴木友紀耳畔,紮哈克似乎在模仿的時候,施加了一定的精神魔術,使得鈴木友紀對此格外印象深刻。

  害怕致死的病菌,害怕死亡的化身,屬於人類的本能或者說生物的本能,至於非要說為什麽……無需理由,即便是黑死病也會害怕相對它概念的“死”。

  雖然沒想到黑死病一直這樣問的原因,但鈴木友紀靜想中感覺自己摸索到了一個方法。

  通過卡片顯示和前期的推測,黑死病也具有本體概念,即便沒人見過那長什麽模樣。在鈴木友紀和貝法娜進入城內,選擇城南區河畔的一處空置院落設立據點時,黑死病的本體極大概率仍停留在這裏。貝法娜一直不讓他進入據點右手邊最裏側的房間,那裏麵甚至跑出來過怨靈,大膽猜想,死在裏麵的人或許曾碰巧遭遇了黑死病本體或主要的分身。

  離去的時間為berserker來到他們據點的時候,經過一番破壞,黑死病逃離。貝法娜從那次以後針對性地進行了探查,並未發現可以算是黑死病本體的物品。

  黑死病一定將它的本體藏在了相對能讓它放心的安全位置,至少從人怕死的角度思考,鈴木友紀換位思考會這樣做。匯聚普通的分身製造出一具評級為從者程度的分身主體,全程隻用分身在外作戰,這種特殊的作戰方式鈴木友紀也認為非常合適。敵人費勁千辛萬苦消滅一具分身主體莉莉·佩斯特,結果等幾小時又冒出來一具完好的,換誰都會困惑、退卻、陷入頹勢。職介特殊的avenr黑死病也正巧適合打消耗戰。

  看似奇怪反常的戰術,實則現在換位想來十分合理。所謂三天時間的“緩刑期”,事後看來對於黑死病無影響,相對地黑死病的盟友rider和assass趁著這段時間一同合作擊敗了ncer、saber,在最後階段引誘他和berserker在“時限”前進入設置好的口袋陣。

  三天時間鈴木友紀這邊過得很急切,越是想收集情報,越被敵對同盟針,並且黑死病也依靠三天時間給了rider和assass衝突緩和的時間,直至3天時限結束,rider才急切地過來嚐試重新威逼利誘拉攏剩餘從者。

  主動權一直都在黑死病手裏,對方才更像是一位操控戰場的棋手,如高級ai一般,一直讓自己處於理想的站位,即達成了逐漸削弱其他從者陣營的目的,又保持了神秘和充裕時間準備。

  結果便是三天時間後升起的黑色太陽和已經進化到傳染力極強的病菌,魔術師也不能幸免。

  從睡夢中驚醒,鈴木友紀擦了把額頭的汗水,連忙望向窗戶位置,上一次他就見到了堵在窗戶位置的黑死病莉莉·佩斯特。無處不在的黑死病也給鈴木友紀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對方如果跟assass紮哈克一樣一開始就計劃著要殺死他,鈴木友紀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起床來到房間外,通過走廊的窗戶,他能看到院落裏,貝法娜冥想漂浮在半空中,還在使用不知名的魔術進行大範圍的搜索。archer後羿應該也在外麵搜索,持有單獨行動能力的他離開禦主一段時間沒關係,但沒法補充魔力,他會在後半夜返回,借用貝法娜的聚靈陣從靈脈和大氣中汲取一些魔力補充。

  處理完assass,重新匯合,兩名從者都建議各自的禦主好好休息,與黑死病最終的戰鬥前,養足精力。兩名從者都簡單告知了他們今晚的行動計劃,且都沒抱多大希望的樣子。

  後羿還沒有返回,代表時間還未到後半夜。鈴木友紀收回思緒,有些好奇地走向了右手邊最裏側的房間,他忽然發覺這次房間門沒有被魔術封鎖,而且他輕輕一推門就被他推開了。

  立刻一股草藥熬煮的怪味撲鼻而來,熏得不適應的鈴木友紀連連後退,背靠在了牆壁上。

  “誰?是你?東洋人,看你的年紀還沒20歲吧?15歲有了嗎?不睡覺大半夜轉悠什麽?是你特殊的修習魔術方式?”疫病醫生弗拉奧依舊穿著他那身鳥嘴麵具配黑油布長袍的裝束,帶著皮革手套的雙手正在轉動攪拌棒,轉動坩堝散發著怪味的不明液體。

  借助房間內的燭光,鈴木友紀確認草藥濃汁呈現黑褐色,並不斷冒著氣泡,顯露其中未溶化的礦石和草渣。

  “16歲。”

  鈴木友紀盯著坩堝內不明液體,有些害怕其中會突然冒出奇異生物。相對而言貝法娜熬製的多為甜膩的糖漿,即便不是糖漿也會是相對味道好聞的混合材料。

  “16歲?真好呢,16歲已經是一個魔術師,有閑暇時間到遙遠的地方參與魔術儀式。有萬能的魔術真好,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不像我們這些普通人,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染病快死了還要問是不是主不願意寬恕,是不是附近有惡魔作祟,連遺言都不留,依舊默念聖經章節。”弗拉奧費力地攪動即將燒幹的不明液體,抽取部分木材,減小火力,他快速把坩堝放到其他架子上,將準備好草藥等各類材料的另一坩堝放上火架。

  貝法娜自稱不需要使用室內的坩堝等器物,任憑弗拉奧使用。能盡情使用一位女巫的坩堝,讓弗拉奧完全沒有睡覺的想法,剛出鍋的一包草藥就明顯比他之前熬煮的更高,使用過程中溫度也更容易把控。

  不管鈴木友紀的態度,他繼續自顧自講著抱怨話,“氣味很難聞吧?說實在的我也隔著麵罩能聞到惡心的味道。可我隻會這些,今天之前還沒靠藥劑救治好過一個重症病人,我擺脫我的從者尋找,他也說不大可能在城裏找到第二顆大塊的魔力寶石。但我可不管我製作的藥劑能不能救人,我是疫病醫生,如果連我都什麽都不做,誰會幫助我們?你會嗎?那位女巫會嗎?”

  “貝法娜救助過很多人。我所知至少有200個。我確定她在力所能及地救治市民,即便他們對我們而言都是陌生人。”鈴木友紀立刻反駁了對方。

  “可你們並未救治今天那個女孩,記得叫蕾切爾。她還是你的同類,一位血統高貴的魔術師。要不是她恢複後當著我麵召喚一尊石人,我都不敢相信救治了一位魔術師。”

  鈴木友紀記得貝法娜對他單獨說過,原saber禦主蕾切爾病情嚴重,沒有挽救的可能性,後續則說病菌大部分被消除,但剩下的病菌依舊不好處理,隻能爭取多活幾天時間。貝法娜隻治療輕症感染者,對於重症一直都是直接燒成灰,她沒燒了蕾切爾並且花時間治療已經是破例了。

  “好吧,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看起來不像是會說謊的人。了不起啊,我用了極其高昂的代價治愈了一人,而那位女巫可以治療200人。要是我能學會她的魔術就好了。”弗拉奧邊說邊把滾燙的草藥漿糊包裹在草莎紙內,外麵還裹了一層皮革物。

  “不,你也用了魔術。魔術根據難度等級和吟唱長度進行分類,在大魔術、儀禮咒法之上存在瞬間契約等,再往上稱為奇跡也不為過。”鈴木友紀現在有些懂了,在1348年的佛羅倫薩居然會發生“奇跡”,那個時代的人治愈了一例黑死病病人,還是先前已經病入膏肓程度的病人。即便這種“奇跡”無法複製,也值得讚頌。

  “奇跡嗎?所以我做的事情也算是魔術?我沒那麽厲害。”弗拉奧有些不敢相信,欣喜之餘他更加賣力地攪動材料,熬煮下一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