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嫵站在門口。

  老師見到她，先是愣了下。

  他雖然沒教過一班，但年級裏最拔尖的那幾位好學生的臉都是認識的，何況楚嫵還長得那麽有辨識度。

  很快老師反應過來：“章老師吃飯去了，問問題的話可以十二點以後再來。”

  楚嫵卻說：“老師，我不是為這個而來的。”

  她看了眼祁烈，人也朝裏走了一步。

  順著她的動作，一直跟在身後的餘書戎也露了出來。

  徐盛先前在老師麵前一直表現的很剛，這會見到這位一臉麵無表情，不知怎麽就變得有點慫，縮了縮脖子……

  楚嫵看著祁烈。

  少年站在那，好看的側臉線條收束著，漆黑的眼眸微垂，鋒眉卻是恣意的揚著，唇冷硬的抿直。

  而他背脊挺直，顯得孤傲又倔強。

  老師正疑惑著，楚嫵已經收回視線，說：“我是為祁烈的事情過來的。”

  老師看看楚嫵又看看祁烈，滿頭問號。

  不怪他。

  他做為學校裏資曆最老也最古板的那批任課教師，隻抓學生在自己這門上的成績，這次考試進步或退步多少……從來都不聽學生堆裏的那些八卦。

  這兩人一個一班尖子生，一個十九班的刺兒頭，這次月考的座位班級也隔得老遠，怎麽都扯不上關係啊。

  但好學生總是有特權的，老師很快給楚嫵找到了理（借）由（口），又說。

  “你是過來舉報的？你看到這份答案是從誰手裏流出來的？”

  紙團上的正確率挺高，肯定不是徐盛那幫人自己做的，老師一邊想，目光又道了餘書戎身上，他是十九班成績最好的人，是能衝年紀前幾十的人。

  徐盛也看到了這個視線，立馬道：“老師這事是我跟這傻叉……是我跟錢軍偉兩個人弄出來的，答案也他從其他班同學那弄來的，跟魚頭……餘書戎沒關係！”

  餘書戎回頭冷淡的掃了他一眼，徐盛瞬間又縮脖子。

  而楚嫵開口：“不知道。”

  她說，“但我知道祁烈一定沒有作弊，他的成績都是真的，卷子也一定是自己做的。”

  老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覺得這個好學生今天有點胡攪蠻纏，語氣也變得嚴厲。

  “你跟他根本就不熟，還在兩個班，你要怎麽給他證明？”

  這個時候，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祁烈卻突然開口：“楚嫵，你出去，這裏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當著老師的麵，他不好跟楚嫵表現的太過親密，怕拖累到她，便想先以這種方式將對方斥退，等解決了自己的問題再去找她。

  想到這，祁烈還有些不滿的看了眼餘書戎，是他把楚嫵帶來的。

  可麵前的少女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回頭，朝少年輕輕一笑。

  一瞬間漂亮的眉眼綻開，恰似春來。

  她像在說——我偏不要。

  果真下一秒，楚嫵又看向老師，鄭重的說。

  “證明就是，這段時間我在輔導祁烈的學習，他的成績都是我一點點幫他補起來的，我是他的證人。”

  又怎麽可能沒關係呢？

  老師和剛抵達的十九班班主任都懵了，前者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看祁烈，又看看楚嫵。

  “你……和她……”

  楚嫵笑了。

  她一直都是所有人眼裏的好學生，連笑都是乖巧的淺淺的，這一刻卻如春桃綻放枝頭，灼燙了其餘人的眼。

  尤其眼角下的淚痣都有了別樣的滋味。

  楚嫵說：“老師您還不知道嗎？學校裏都在傳我跟祁烈早戀呢。”

  這下，連班主任都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班這位曾經的差生。

  怦怦。

  祁烈的心重重跳了兩下，卻見楚嫵又回頭，與他四目交匯，笑得明媚溫柔又……溫暖，而她點頭。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