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寶？

  應該是小仙女的小名了……有點可愛。

  祁烈想，又很快回神。

  “不是。”

  少年的聲音有些艱澀，頓了頓，又說，“隻是同年級，她在一班，而我……在十九班。”

  十九班。

  楚夫人聽到這三個字也沒露出半點厭惡的情緒，反而點點頭。

  “我去給乖寶開過家長會，這兩個班級距離還挺遠，你們能玩到一起，也算挺有緣分的。”

  祁烈愣了下，楚夫人又問。

  “對了，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居然直接跳過了高中生家長最在意的成績問題。

  祁烈有些懵，倒是楚嫵把兩人初遇的過程講了一遍，重點添油加醋描繪了祁烈英雄救美時的威武。

  “真的是這樣嗎？”楚夫人的笑容有點深，也有點微妙，看楚嫵像在看胡鬧的小孩子。

  祁烈咳了兩聲，將這個被扭曲的故事真實還原。

  “沒有那麽誇張，堵楚嫵那幾個人我剛好認識，隨便說兩句他們就離開了。之後天太晚，她又沒帶手機打不到車，我就送了一段。”

  沒帶手機？

  嗬。

  楚夫人一聽這還有啥不明白的？

  分明是自己女兒先下的手！

  她意味深長的朝楚嫵瞥去一眼，再看祁烈時卻和藹極了，“好孩子，可多虧了你。”

  祁烈忙說不用。

  而覺察到女兒心事的楚媽媽，也逐漸把話題往“調查戶口”的方向偏移。

  “對了，小烈家裏是做什麽的？”

  家裏。

  祁烈的心驟然一緊，低著頭，表情都僵硬了，垂在底下的手也不自覺握緊，正在掙紮間，忽然一股溫暖而柔軟的力道覆上他手背。

  隨後一點點將他包裹，容納，溫暖……

  那人纖細的手指滲入他手指的縫隙裏，溫暖又強勢……最終十指相扣，形成互相支撐扶持的姿態。

  祁烈側首看向楚嫵，而後者亦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楚夫人自然將這兩個小年輕底下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饒是她見過的事也不少了，這會依舊被他倆膩得牙疼。

  而祁烈也終於抬起頭看她。

  “我父母在我念小學的時候就離婚了，我跟著我父親過，今年成年有一定經濟能力後就搬出來一個人過了，以後也會自己過。”

  “至於我母親……她離婚後去了別的城市，聽說很快就組建了新的家庭，幸福美滿，未來應該也不用我來贍養。”

  楚夫人閱曆豐富，自然聽出了祁烈這番話裏的玄機，祁烈也做好準備她再問點什麽，不想對方隻是說。

  “小小年紀就會賺錢，是個好孩子，也辛苦了。”

  或許是少年眼裏的驚訝過於明顯，楚夫人不由笑了笑，“你做的很對。”

  她靠過來摸了摸楚嫵的頭，卻是看著祁烈道：

  “像我家乖寶，我也很不放心她，但能怎麽辦呢？”

  “我和她爸爸再寵她，也就隻能陪她十幾二十年，她將來總歸是要嫁人的，未來更多的日子得更另一個人一起過。”

  “這日子過得是好是壞，都得看她自己，最重要的是看她最後挑的是什麽人。”

  “小烈啊。”

  楚夫人抬頭看著祁烈，那目光還是溫柔的，包容的，但於眼眸深處又帶了點說不出的深邃意味。

  “你覺得，嫵嫵以後選的男孩子會是個可靠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