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屬下稟報，男人眼梢還帶著事後的淡紅，說出的話確實冰冷。

  “現在過去。”

  -

  不一會，薄今淵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別墅裏。

  裏麵綁著個中年女人，如果楚嫵在這裏，就會發現這人正是她這具身體的“母親”。

  薄今淵在屬下搬來的凳子上坐下。

  男人一貫矜貴淡冷，但這會獨自一人，不帶絲毫笑意的眼底隻有深深的漠然，在望著那人時，還透出說不出的森冷。

  在這裏，他是主宰一切的王。

  薄今淵瞥了眼，“先廢她一隻手。”

  男人語氣淡極，好像管家問他今晚是否吃法國運來的精選牛排，而他隻輕輕“嗯”了聲而已。

  又補充，“右手。”

  “不要……不要啊！”

  “我以後再也不纏著那賤丫頭，我再也不威脅要曝她的童年黑料，也不問她要錢……”

  “求求你，放了我……”

  女子的求饒聲響起。

  這個女人在訂婚消息發布後，就找上了楚嫵的經紀人，威脅要一大筆錢，一旦楚嫵不同意，她就去以母親的身份去媒體撒潑打滾說她不孝，徹底毀了楚嫵這個人！

  聯想到手下調查到的過往種種，薄今淵神情驟冷，“動作記得慢一點。”

  這是要折磨人了。

  “是，先生。”

  手下人立即動手。

  隻不過這次，再聽不到求饒了，因為女人的嘴已經被用死死堵住。

  寂靜的別墅裏，那一陣陣沉悶的棒打及痛叫聲更叫人膽戰心驚。

  男人似充耳不聞，隻低頭輕輕轉動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是楚嫵給他挑的訂婚戒指。

  “先生，好了。”

  薄今淵起身，走到那個模樣淒慘如死狗的女人麵前，手下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她就對上頂頭那個統治著一切的男人，睥睨又沉沉似深淵的目光。

  男人的視線慢慢落在她斷掉的右手上。

  當年無數次落滿小女孩全身的那隻手，如今隻軟綿綿的下垂著，昭示著它的無力……多麽好笑。

  它再也無法打人了。

  應激反應，女人整個人戰栗了一下。

  男人說，“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麵前，否則下次不僅是斷一條手這麽簡單了，知道麽？”

  女人如瘋癲般不住點頭。

  “先生，如何處置？”

  “送去國外吧。”

  “那如何安置？是否要……”

  女人猛地驚醒，“求求你，求求你我真的不敢了，別殺我……”

  薄今淵隻瞥了她一眼。

  “活著，讓她活著。”

  隨後，便離開了這裏。

  迎著夜晚冷風，薄今淵呼出一口濁氣。

  讓她活著，也僅僅是活著。

  從此在國外異國他鄉，她將成為一個黑戶，做著最低賤的洗盤子工作，老板客人及同住者對她稍有不滿便非打即罵，就此熬過痛苦而漫長的餘生。

  那種無力反抗的痛，也讓她自己好好品嚐吧。

  -

  薄今淵回來時候動作放得很輕，但楚嫵還是醒了。

  像有特殊預感一樣。

  楚嫵睡得迷迷糊糊，由他親手吹幹的一頭長發散落在床，和猶帶著紅痕的白皙皮膚映在一起，柔軟得不可思議。

  見到他，楚嫵還打了個哈欠，她揉著眼睛問。

  “你去哪裏了啊？”

  “出去接了個電話。”薄今淵彎腰替她掖了掖被子，聲音又輕又柔，“你快睡吧。”

  “哦。”

  楚嫵朦朦朧朧的應著，但距離一近，她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冷氣。

  別墅都是暖的，這隻能是從外麵帶來。

  楚嫵意識到什麽，但也什麽都沒有說。

  她隻撒嬌：“好冷啊，你過來一起睡吧。”

  薄今淵輕笑，忽然所有的鬱氣消散殆盡。

  “好，我先去洗個澡。”

  “嗯，那你快一點……”

  等薄今淵快速衝完出來，楚嫵又睡著了。

  薄今淵立即發現，她睡的位置變了。

  往旁邊挪了挪，把原來自己睡過捂熱的一塊全留給了他，薄今淵眼梢都是笑意的跟著躺下。

  關燈前，動作極輕的側身，在楚嫵額間吻了吻。

  “晚安，我的女孩。”

  祝你今後的每個夜晚都是好夢，而每個夢裏——

  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