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城主請柬
作者:沐流火      更新:2020-02-29 13:14      字數:2376
  宜澤說過,在人間的女子會懷孕生子,懷孕後腹部就會越來越大,到十個月那孩子便會由腹中生下來。懷孕?原來她能懷孕?這麽說,現在自己的肚子裏正有一個漸漸長大的嬰兒嗎?這怎麽可能!

  “這是怎麽回事?”

  青年不說話,倒是十三笑道:“能為我們主子生孩子是你十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還不快磕頭謝恩!”

  “為你生孩子?我跟你家主子素未謀麵,更跟你家主子沒有任何肌膚之親,怎麽可能為你生孩子?”

  “你都已經昏迷了,怎麽知道沒有?”

  昏迷?難道?越千瀧立馬環抱住了身子,低吼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麽?這個孩子是怎麽出現的?”

  青年挑眸,不溫不火道:“動怒有損胎氣,對孩兒不好,你還是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的跟我說便是。”

  “你這無恥之徒!”越千瀧說著就撲殺過去,但青年一翻身,正好緊緊扼住了她的腕子。他火紅的眸子中有紋樣閃現,對視下讓越千瀧移不開目光。

  “你以為我做了什麽?跟你交合嗎?簡直可笑至極。”

  越千瀧被狠狠摔在軟榻上,但那人還是極小心的避開了她的腹部,看來他當真很重視這個孩子。

  “你放不放我走?”

  “不可能。”

  “那好,既然你不放我,這孩子也別想活。”越千瀧作勢正要自盡,可雙手一下又不能動彈了。

  “你若想死,我有千萬種方法,今日你對我的孩兒如此無禮,我日後必定重報。”

  可惡,這個豐都之主還有兩下子。看著他那雙眸子,越千瀧奮力閉上眼睛,這種強烈的壓迫感才小了一些,果然是眼睛的緣故嗎?

  “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看越千瀧的嘴角有血液流下,青年趕緊一把扼住了她的下頜,用蠻力將她的嘴捏開後才止住了越千瀧咬舌的動作。

  “你這女人,為何如此冥頑不靈?”

  “嗬,就憑你這點小伎倆也想控製我嗎?做夢!”

  奇了,她是第一個不受自己瞳術影響的凡人,有趣有趣,這女人還真是有趣。青年放了手,趁著指尖染了越千瀧的血跡,青年竟然低頭嚐了嚐。而後他笑了,笑得真心真意,原來她不是‘人’,難怪。

  “不要再做蠢事,否則,受難的不一定會是你。”

  “你什麽意思?”

  “蘇玦,這不是你的朋友嗎?”

  “你果然還抓了小玦!”越千瀧一下緊張起來,“他在哪裏?他怎麽樣?”

  青年的目光落在她腹部,“好好養胎。”

  “他在哪裏!”

  青年皺眉,看來這女人不好對付。

  “你若讓我舒心,我自然會讓你見他。”

  越千瀧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應道:“好,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對你的孩子怎樣。”

  暫時?竟然還敢威脅自己,果然,這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個樣。

  青年離開了,隻留下越千瀧一人。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我怎麽會憑空懷上一個孩子?”越千瀧撩開了自己的衣袖,她胳臂上的守宮砂還好好的,沒有消失也變淡一絲,就是說,她根本沒跟那青年發生任何關係。

  “那這個孩子……”越千瀧看著自己的腹部,從隆起程度來看至少也有三、四個月了,如果是一般嬰兒怎麽可能生長得這麽快?莫非,在她肚子裏的,是個妖孽?越千瀧渾身一凜,如果真是這樣,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它降生的。

  “小玦,如果你看到我這副樣子,你又會怎麽想?”

  當下過了三更天,蘇玦還在院落中,他根本睡不著。

  千瀧在哪裏呢?如果靈犀的說法是錯的,如果她還在誌掩山呢?那自己豈不是錯過了救人的最好時機?如果自己這一次賭錯了,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彌補。突然,蘇玦覺得心上一熱,他摸了摸胸口處,竟然從中拿出一封名帖來。

  “豐都之主,赤予?”

  這就是那傳言中的請柬嗎?蘇玦緊拽在手中,又將上頭的文字細看了兩遍,再抬頭他已經往外走去了。

  “阿玦,你真要一個人去嗎?”素靈犀已經在這廊子裏旁觀了很久,直到這刻才出聲:“烏有殿中情況怎樣我們都不得而知,你一個人又有多少把握救她出來?”

  “你也收到請柬了?”

  素靈犀不甘心的搖搖頭,很遺憾,至今隻有蘇玦收到了請柬。

  “阿玦,你可以等等我們啊,李明允說了千瀧暫時不會有危險的,等我跟青闕都收到了,我們再一起去!”

  “即便我們等得起,太華山的月靈草也等不起,你跟青闕先在這兒等我吧。”

  “阿玦……”

  蘇玦攔下正跟過來的素靈犀,“沒了請柬是過不了鬼宗門的,你難道想因此魂飛魄散嗎?這樣你又置大宗祭和整個曄刹族於何地?”看素靈犀麵色猶豫,蘇玦繼續道:“這等飛蛾撲火之事,還是不要試了。放心,我會帶千瀧一起回來。”

  再想不出挽留的話語,素靈犀隻能眼看著蘇玦消失在夜色中。

  誰想你們一起回來了,我隻是要你一人平安啊。

  鬼宗門,這建築高聳冷峻,將剛出的晨光都擋去不少。此處不見守衛,蘇玦走過時感覺到一陣穿體的冷風,吹得他從裏到外都涼透了。穿過這門走不到百米就是一座長橋,橋麵通體玄黑,走近了蘇玦便看清這橋體是種近乎灰燼的顏色,好像是被焚毀重拚一般。蘇玦仰頭看了看遠方的大殿,那裏的天色一片血紅,看著就給人一種不詳之感。

  蘇玦走上橋去,可步子剛邁開他退回了原地,他的那處腳印深陷在橋麵上,而腳印下上一片紅火的木炭。難道這長橋是這顏色,原來鋪在上頭的本就是焚燒後的灰燼。

  這該如何過去呢?對了,坐忘心法!他們在太華山的時候可以用坐忘心法來抵禦嚴寒,難道就不能阻擋這火炎嗎?蘇玦喚起了體內真氣,再走上去時已不再感覺寸步難行。

  “主子主子,他走過來了!”

  “嗯。”站在窗前的青年哂笑道:“十三,你猜猜,他能走到哪裏。”

  小人兒咯咯咯的笑起來,“一定還不到半程就化為灰燼啦。”

  “此時,他還不能死。”

  “主子,為什麽呀?”

  “我還要留著他對付那女人。”

  十三納悶的理了理自己的翅膀,他隱約感覺到,主子對越千瀧的不一樣。

  此時他的鞋子已經化為烏有,蘇玦光腳走在炭火上,原來輕鬆的表情一下變得凝重。這橋後半段的火跟前麵不一樣,如果之前隻是熏了木炭的凡火,但這後半段的火炎一定被蓄了靈力。蘇玦的額頭上有汗水顯現,之後的每一步都格外艱難。橋麵上有了股炙烤的焦味,蘇玦又挪出一步後實在站不住,斜身往一邊傾去,可他的胳臂剛碰到扶手就被烙到了好大一片傷痕。蘇玦猝不及防,竟然整個失衡摔了下來。這火炎炙烤下他的衣物並未被點燃,但四肢立馬變得血肉模糊,劇烈的疼痛讓他站不起身來,而他撐在橋麵上的雙手已經變得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