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她來，對吧。”鳳祭時落座，“很不幸，她對你做的這件事很失望，不想看到你。” 容雲諶眸子染上黯然之色，“我早已想過，她會是這樣的態度，她仍然還是這般的決絕，愛憎分明。”

  鳳祭時道，“千羽舞而已，她一個變態扭曲的人，救起來隻是魔鬼潑婦，你明明知道，她不會放過月兒，還要繼續做傷害她的事情，可你還是救了，月兒難免會不高興。”

  “嗬。”容重樓隻覺得心頭隱隱傳來一陣疼，“我還有選擇嗎？這裏都是你們的，是你，姬世尋，還有容重樓的，父皇本來打算留給我的東西，被你們一個個瓜分，我不過是需要鎮西將軍府的支持，卻麵臨著失去她這個朋友的局麵。”

  他輕笑著搖頭，喉嚨苦澀。

  鳳祭時道，“月兒先前與朕說，要朕扶持你，你本來不必救千羽舞。”

  容雲諶愣了一下，竟還有這麽一回事，而他卻為了救千羽舞，讓她失望了。

  他真是一個傻子，得不償失，說的正是這個理。

  “她再也不願意見到我了吧，我明明知道，她有多麽恨千羽舞，我卻出手把人救走。”

  鳳祭時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容雲諶，實際上在你的心中，沒有什麽比皇位更重要，你不要以為你有多愛她，你去劫法場，便已經證明了這個事實。”

  容雲諶稍微默然，“皇上見笑，我與月兒無非是朋友，哪裏談得上什麽情愛。”

  “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鳳祭時幽幽道，“你在大擎就喜歡她，可你卻是一個現實涼薄之人，說什麽後來才知曉她的身份，不過是她一開始是一個傻子，你看不上罷了。”

  他的話話戳中了容雲諶心頭一個不可說的秘密，他臉色一變，可是隨即又恢複平靜。

  “那麽皇上呢，如果她至始至終都是一個傻乎乎的蠢女子，皇上會喜歡上她嗎？我們的身邊，都需要一個正常人，傻子不解風情，不懂人意，味同嚼蠟。”

  容雲諶淡淡道，“這無非是人之常情。”

  鳳祭時抿起薄唇，倘若真的如容雲諶所說，他的確看不上藍夙月。

  “可你卻撒了謊，她就在世陽公府，你又怎麽會不知道？”

  容雲諶看著窗外，微歎了一口氣，“我不過是一個人質，總有一些令人不屑的生存之道。”

  如今她對他的看法改觀，他隻覺得心空了一些，可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後你有什麽打算？”鳳祭時驀然出手，扣住容雲諶的琵琶湖，果然，他的本事長進了不少，他鬆開，在包間裏踱步。

  窗外，是一院略顯蕭瑟的秋景。

  “不戰到最後一刻，不罷休。”

  容雲諶決絕道，“容重樓殺了我的母後，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容重樓背後有姬世尋支持，你拿什麽來報？即便你打得過容重樓，你也不可能是姬世尋的對手。”

  鳳祭時緩緩道。

  容雲諶聽出鳳祭時的言外之音，“那麽皇上可願助我一臂之力，我必定傾力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