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冰冷，毫不留情，劉嬤嬤愣愣地看著她，她去哪裏找了這些好友，小兒的官職，是鎮西將軍府安排的，隻要這一露餡，藍夙月就會知道是她被千羽舞收買，想到千羽舞的下場，她隻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尖爬到頭頂。 “當然，你不肯說也沒關係，這件事我遲早會查出真相，若你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到時候等著你的懲罰，要比現在可怕嚴厲得多，你要跟我賭嗎？”

  劉嬤嬤臉色發白，身體一癱，差一點倒在地上。

  “藍姑娘，藍姑娘饒命啊。”

  藍夙月也不急，她撫著杯盞，慢慢道，“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思考。”

  劉嬤嬤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哪怕她不肯說，隻要順著她的兒子查，又怎麽會查不出來？

  她閉了閉眼，將心一橫。

  “藍姑娘，若是我交代了，你會放我一條生路嗎？”

  藍夙月隻見她手指發青，看來是被死亡的恐懼籠罩，渾身已經冷透了。

  “這就要看你的態度了，你要活著，也不是沒有可能。”

  劉嬤嬤啞著聲音道，“當時千小姐找到我，說可以給我的兒子一個官職，當時奴婢想著，小兒一直在求仕途，卻始終考不中進士，如果能直接得到一個官職，那就省去了一樁麻煩，解決了一個心事。”

  “可千小姐的條件，是要求奴婢把小公主和小皇子抱出來，這種事情奴婢哪裏敢輕易答應，若是連累了小公主和小皇子的性命，奴婢下十八層地獄也不夠贖罪，奴婢就懇求千小姐，無論如何也不能傷害兩個孩子，千小姐答應了下來，小人才敢做這件事。”

  劉嬤嬤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藍姑娘，奴婢是確保千小姐不會害小公主和小皇子才把他們抱出去，奴婢並沒有害人性命的心思啊。”

  “你怎麽確保，你拿什麽來確保？”藍夙月冷笑，“小公主和小皇子離手，生死就由不得你，其實你也考慮過，他們會有丟失性命的危險吧，隻不過你被貪念蒙蔽了雙眼，你隻求一句心理安慰，你隻想減輕愧疚，你可曾真的為我的兩個孩子著想？其實，就算知道他們必死無疑，你也會做這件事，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麽比你的兒子當官更重要。”

  劉嬤嬤搖頭，捂著臉大哭，“藍姑娘，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奴婢還沒到這麽喪心病狂的地步，求求你相信奴婢，不要給奴婢扣上這麽一頂死帽子啊。”

  她跪在地上大哭，把整個院子的人都吸引了過來，知道小公主和小王子是因為她才倒黴，一個個露出了鄙夷憎惡的態度。

  “原來竟然是劉嬤嬤啊，平時看起來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哪裏知道心竟然是黑的。”

  “是啊，這叫知人知麵不知心，這樣的人整日我們相處，想想就可怕，你知道她會不會在背後突然捅我們刀子。”

  “這樣的人死一千遍，一萬遍也不足惜，幸虧小皇子和小公主回來了，要是真的出什麽大意外，讓她全家人陪葬都不冤。”

  聽著下人們的議論，而這些人都是平時相處得極好的，有些還處出了友情，可是此刻她們都站在一起，眾口一致地討伐她，諷刺她，在他們的眼裏，她已經徹底成了卑鄙無恥的小人，劉嬤嬤感到有針不斷刺入自己的心，很痛，她顫抖不已，悔恨交加。

  “劉嬤嬤啊，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可是你卻來決定別人孩子的生死，同樣是做母親，想必你也知道我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可是你依然義無反顧地去做了，你還說你沒有傷心病狂麽，在接受這個交易的時候，你就失去了良心道義，你覺得你還能洗得白？”

  藍夙月幽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