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間，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千羽舞渾身發抖，牙關咬得硌硌直響。 這時，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臉色一變，“什麽人來了？”

  她的手下也感受到外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方才我們在酒樓裏遇到了大擎皇帝，想必是他的人追殺過來了，小姐的毒還沒有解，我們得盡快離開，如果落到大擎皇帝的手裏，隻怕他會要了小姐的命。”

  千羽舞臉色大變，“你說什麽，被他知道了？”

  手下低頭道，“我們把藍夙月送到一個酒樓裏，誰知道大擎皇帝正好找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了我們的身份。”

  “廢物。”千羽舞怒不可遏，分別一巴掌打在兩個人的臉上。

  “小姐，我們趕快離開吧，等確保安全，小姐怎麽懲罰我們都可以。”

  兩人扶著千羽舞迅速從大殿的一側離開，消失在一片黑夜中。

  鳳祭時的人落在院子裏，善後的人迎了上去，雙方纏鬥在一起，兵刃在半空舞出寒光，一刻鍾以後，千羽舞的人被殺光，可是千羽舞早就不見了蹤影。

  鳳祭時接到這個回稟並不意外，千羽舞如果連逃都沒有本事逃，便是辜負了她的名頭。

  他立在窗口，望著幽黑的夜，渾身一派清涼。

  多少的隱忍，都如這無邊無際的夜，竟然找不到人言說。

  藍夙月知道他還沒有釋懷，換做是她，同樣做不到。

  哪怕白天姬世尋真的是先強迫她，可是她同樣有沉迷，他氣惱，不過是知道了這一點。

  她根本算不上冤枉。

  走過去，抬手環住他的腰際，“離開了，就不用看到他了，我相信不看見，就可以淡忘一個人。”

  沒有什麽，是歲月隔絕不了的。

  他的身軀很冷，她的掌心都是涼意，一陣恍惚襲來，心微微揪痛。

  “不看見未必會忘記，可是，至朕不會因此……”

  鳳祭時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你忘不了他，沒關係。”

  隻是，他希望她把他看得更重要一些，這樣，就不會失控。

  哪怕他無心睡眠，可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他還是躺到了床上，藍夙月像一隻小貓，蜷縮在他的懷中，那樣的安靜。

  她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很難入睡，她知道鳳祭時其實也沒有睡著。

  她幹脆轉過身來，睜眼望著他，他眸子輕闔，仿佛察覺到她的動靜，睫毛倏爾動了一下，鳳眸緩緩打開。

  房間燃著一盞油燈，光線昏黃曖昧。

  鳳祭時對上她的目光，眼眸越來越深邃，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上她的唇。

  “唔……”藍夙月猝不及防，發出一聲悶哼，她的小手捧著他的臉，手指緩緩撫過冰冷如玉的俊顏，熱情地回應他。

  她知道他心中有太多需要發泄的情緒，他吻得很用力，她默默地忍耐著。

  鳳祭時沉著眼，想命令她，不可以愛他，可是他知道那個人根植在他心底，他說再多，也是徒勞。

  他隻能用行動來表達他心中的不滿和懊惱，明明是他，給了那個人機會啊。

  可是這一切都回不去了。

  唇上的疼不斷傳來，藍夙月拚命忍耐著，過了許久，鳳祭時才放過她，她今天才被他咬破，這樣一來更是火辣辣地疼。

  伸手觸摸著唇，“你會不會憐香惜玉啊。”

  鳳祭時深望著她，“月兒不聽話，不過是小做懲戒而已。”

  這是他的香玉，也隻能他來憐惜，別的人，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