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夙月呼吸急促，咬牙切齒。 “你這樣做，同樣卑鄙無恥，不，更卑鄙，更無恥。”

  她會愧疚，她會自責，這就是他的目的嗎？他把他的責任推得幹幹淨淨，讓她一個人難受。

  鳳祭時眉梢微挑，“方才纏綿入骨，欲仙欲死，你我身心交付，是多麽值得回憶的美好，現在你卻來生氣，完全不像你不顧一切迎合的樣子。”

  “別說了，沒有下次，那也沒有了，下次我不會上你的當，死也不會。”

  藍夙月掩麵，肩頭微微抽動。

  看到她這樣痛苦，鳳祭時眸子變得幽深憐惜。

  “你為什麽不敢承認……”

  “我何時沒有承認，就因為我還愛著你，所以你利用我，把我騙到陷阱裏。”

  “你玩弄我的心，那就是你的樂趣嗎？”

  藍夙月拚命地把眼淚忍住，腹部傳來隱隱的疼痛，她情緒太過激動，終究是動了胎氣。

  鳳祭時神色怔茫。

  “我們明明心甘情願，終究是月兒接受不了，哪怕你還有餘情，不肯接受，依舊是在折磨自己。”

  是啊，他不強迫她了，所以用了這樣的招數，藍夙月突然想笑，一種眩暈感襲來，她的身體晃了晃，倒了下去。

  鳳祭時忙扶住她，她順著他的胸膛，向下滑，眉頭緊皺著，小臉上都是疼痛的煎熬。

  鳳祭時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對外麵吩咐，“柳葉刀，去請一名大夫來。”

  把她放在榻上，為她穿好衣裳，握著在她的手，把氣息渡到了她的體內。

  他這樣做，真的是對她的殘忍嗎？

  他以為隻有心甘情願，她就不會怪他，原來隻要她心中還牽掛著那個人，她和他的纏綿，對於她來說就是負擔，就是罪過。

  藍夙月沒有完全暈過去，她隻是承受不住那樣的打擊，現在逐漸緩了過來。

  “知道嗎？我多麽希望，能有一種藥徹底地忘記過去，可是我總是忘不了，我經常記得一些情景，在刹王府裏的那些相伴，似乎早就刻到了我的腦海深處，你的身影時常浮現，揮之不去。”

  “就因為我對你難忘，所以你用溫柔的陷阱來讓我就範，你這一招的確高明，我忘記了自己有夫君，該守住的責任，可是留下的又有什麽呢，悔恨，還有對自己的鄙夷。”

  她剛才是動了胎氣，現在已經穩定下來，她極力平複著情緒，不希望肚子裏的孩子受到牽連。

  “我們沒有錯，以前他有入夢術，進入你的夢裏蠱惑你，與你……”

  鳳祭時頓了頓，“他還有死亡禁術，朕無法與他抗衡，無法好保護你，所以朕用半顆心，交換另兩種禁術，朕也要進入你的夢裏，守護你，朕還習得了往生術，可以抵抗死亡禁術，因為失去了半顆心，朕暫時無力守住你，在這個時候，他強行把你帶走，你為了朕的性命，答應與他離開，沒想到這一離開，就是永遠。”

  鳳祭時緩緩地說著陳年舊事，每一個字都是那樣的沉重。

  “你說說，朕與你，有什麽錯，我們的情愛，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藍夙月聽著，隻覺得滿心震撼，當時，竟然發生了這樣驚心動魄的事情嗎？

  她的心在飛快地跳動著，又緊張又害怕，她不想知道太多，她不想他苦苦堅守的，原來是一個錯。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你說這些有什麽用，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你何必死死地抓著不放？”

  她喃喃地說，原來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原來她身上背負的，比她以為的還要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