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祭時道，“這一生擁有一位妻子，已經足矣。” 皇帝大笑了起來，“不想王爺是這樣至情至性的人，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尤其是有權勢者，誰不是妻妾成堆，王爺卻為了一個女子失誌不渝，朕深為佩服啊。”

  他疑道，“卻不知國師的妻室出自大擎哪一家名門？”

  鳳祭時幽幽道，“這隻是本王的私事，皇上不必操心。”

  明知故問，這皇帝分明不安好心，他又何必給麵子？

  皇帝見對麵的人麵色清冷，隱約透著一抹危險，仿佛隨意翻掌間，就能顛覆了這一座大殿，眼底不由得閃過懼色。

  訕訕道，“是啊，確是國師的私事，朕不過是好奇問問，還希望國師不要往心上去。”端起杯盞，“朕敬國師一杯，祝福國師得到值得珍惜一生一世的良妻美眷。”

  他本來想在鳳祭時身邊安排一兩個人，眼下看來，這種法子根本行不通。

  鳳祭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唇角緊抿，眸子幽涼如水。

  他始終都認為，她是他的，無論生，還是死。

  直到午時，藍夙月才從太醫院解脫，古醫書籍字體密集，她安裝了掃描投影儀，將字體放大，又用鍵盤修改，再把整本書打印出來，一個上午竟然搞定了好幾本，倒是挺有成就感呢。

  一頂轎子停在太醫院門前，轎簾掀開，鳳祭時躬身走下來，正好停到她麵前，長身玉立，檀香悠悠。

  藍夙月皺眉，“你又要做什麽？”

  “無非是接你吃飯，看你發毛都要豎起來了。”鳳祭時抬手，撫著她的腦袋。

  藍夙月推開他的手，生冷道，“不用，將軍府已經準備好了吃的。”

  一個熟悉的人影走過來，“藍姑娘，王爺已經等了你半個時辰，酒菜方才才拿去熱了一道。”

  是銀魅。

  看到娘娘，真的有一種人世恍惚，久別重逢的錯覺，倒讓他失神了一瞬。

  藍夙月，“意思是我不能不去，對嗎？”

  銀魅看向王爺。

  是的，這是真的娘娘，這就是娘娘對王爺的態度，咳咳……

  “不錯。”鳳祭時以不能悖逆的語氣說。

  藍夙月踏上了轎子。

  鳳祭時稍微默然，也進了轎子。

  藍夙月坐在另一邊窗柩旁，她以為鳳祭時怎麽說也會要一點臉，沒想到他直接挨著她坐了下來，衣袂相碰，肌膚也似乎有了接觸的熱感。

  “男女授受不親，王爺莫非沒有半點羞恥心？”

  藍夙月沉著臉，將她落在軟榻上的衣擺收起來。

  “夫妻之道而已。”

  鳳祭時不疾不徐地說，身軀巋然不動，不挪半分。

  藍夙月隻能祈禱他不要在轎子裏，對她做出不知廉恥的事情出來。

  她隱約察覺到，鳳祭時比以前更平靜，卻也更賴，讓他越來越捉摸不透。

  幸好，一路相安無事，轎子抬過了兩個園子，便到了。

  起桑給鳳祭時安排的大殿富麗皇，奢華大氣，差一點趕得上皇帝的正殿了。

  下轎的時候，鳳祭時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她拚命掙紮了兩下，手上都起了紅印子，仍然無濟於事，臉色越來越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