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魅去執行任務，書房裏待命的，是北穹。 聽到這樣的問，北穹沉吟了一下，“倒沒有聽說死人會做夢，不過，魂魄大概可以。”

  鳳祭時道，“昨夜本王習慣性地要進王妃的夢中，竟然進去了。”

  北穹有些不可思議，道，“即便王爺能夠進去，那也是娘娘的魂靈在做夢，說明不了什麽。”

  鳳祭時眸色微微一黯，卻隱約含著一絲希望，“去請一位法師來。”

  北穹沒有多問，很快領來了人。

  “不知王爺有何吩咐？”法師恭敬地問道。

  鳳祭時道，“昨夜本王進入一位已亡人的夢境中，想問問你，那一位已亡人的魂魄遊離在何處，是到了陰界，還是……”

  法師問道，“王爺問的，是否是不久前逝去的王妃娘娘？”

  藍夙月之死，轟動整個京城，就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

  鳳祭時頓了頓，“不錯。”

  法師道，“還請王爺寫下王妃娘娘的生辰八字，逝去大概時辰。”

  鳳祭時在宣紙上落下這些信息，法師闔上眼，手晃道鈴，口中念念有詞，一盞茶之後，緩緩睜眼。

  “稟王爺，尚未發現娘娘的魂靈。”

  鳳祭時心一空，“為什麽？”

  如果她連魂靈都沒有了，他還有什麽慰藉和希冀？

  法師道，“並非每一個人死後，都有完整的魂魄，有的魂飛魄散，消湮在太虛之中，有的才能夠轉入下一世。”

  鳳祭時雙目空茫，喃喃，“不，她不會魂飛魄散，你再探一次，她一定還在，她性子頑皮，說不定知道你在探她，躲起來了。”

  月兒怎麽會消失在天地之間呢，她沒有做錯什麽，都是他的錯，她是要投胎轉世的啊。

  法師看出王爺的執念，微歎一聲，“小人探靈多年，從未出錯，倘若欺騙王爺，這碗飯小人就不必吃了，探不到娘娘的魂魄，一是說明娘娘已經魂飛魄散，而至於另一種可能……”

  法師搖頭，不可能的事情，又何必再說。

  “另一種可能，是什麽？”鳳祭時緩緩問。

  法師隻好道，“是娘娘還活著。”

  鳳祭時神色一動，心中波瀾萬千，“你說，她可能還活著。”

  法師道，“娘娘既然已經逝去，王爺就當小人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請王爺節哀。”

  想到水晶棺槨裏的人，鳳祭時闔上了眸子，心中的希望，一點點地熄滅。

  她已經去了，他親眼目睹，她怎麽還可能會活著？

  可是昨夜，他明明進入她的夢裏，這多麽不可思議……

  管家給了銀錢，法師便離開了，鳳祭時負手看著窗外，薄唇緊抿。

  他忽然有一種衝動，再一次掘開她的墓，看一個究竟，可是他也知道，她被埋在裏麵，真切而清晰。

  昨夜她那樣恨，他不能再打攪了她的安寧。

  “派出人馬，找尋娘娘，重點不要放過墨風。”

  北穹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地，“王爺，娘娘不是已經……”

  “本王有一種預感，她還活著。”

  鳳祭時不容悖駁道。

  北穹隻當做是王爺思念娘娘，魔怔了。

  “卑職立刻派人前去尋覓娘娘。”

  鳳祭時道，“派百人以上，本王沒有與你說笑。”

  北穹怔了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