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記得，那一次他死在這裏，心髒被鳳祭時剜走，被她剁碎了喂狗，他，墨風皇族血親，一代國君，可是最終卻以這樣屈辱的方式死去，等到歸來，已經背負了墮入深淵的宿命。 看起來什麽都沒有改變，可是如今的他，卻已經不是過去的他。

  他為什麽要放手，為什麽要獨擁墨風，與人分食天下？

  得不到，或者失去，等待他的，隻有地獄。

  “世尋，你在看什麽，這裏什麽都沒有。”藍夙月看到姬世尋盯著一片空蕩蕩的地磚看，不由得疑惑。

  隻有青苔，在地磚的縫隙蔓延，踏上去會有腳印，這裏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我在看我的過去。”

  姬世尋忽然輕笑起來，心髒的痛，再加上那些曆曆湧起的過往，像一把刀子淩絞著他，他的聲音也在發顫。

  看著眼前的人，眸中黑色蔓延，忽然將她擁入懷中，瘋狂地吻她，撫著她身體的每一寸，大手所經之處，藍夙月感到一陣生疼，她搖頭，發出難捱的呻吟，可這一次姬世尋終究沒有放過她。

  她本能地產生抗拒，拚命推他，拍打他，她不明白，為什麽他會突然有這樣的反應，這一片地磚，不，是這裏，對他來說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

  姬世尋踉蹌著，闖開門，封閉的檀香夾雜著未曾消散的魅香，撲麵而來，讓人有瞬間的眩暈感。

  藍夙月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男子扔到榻上，他眉頭緊蹙，眼眸裏有什麽在湧動，野獸般撕開她身上的衣裳，欺身覆上來，掠奪著她，懲罰著她。

  他在發泄，第一次這樣粗暴放肆，可是藍夙月卻感到無聲無息的悲哀蔓延開來。

  似乎是不成佛，便成魔。

  他，是在痛苦嗎？

  身上傳來火辣辣的痛，卻又夾雜著難以描述的快意，仿佛她早就期盼著，他這樣放開一次。

  藍夙月死死咬住齒關，臉色逐漸發白，最後緩緩暈厥在姬世尋的懷中，場麵不斷搖晃，她感到她在做一場噩夢，無休無止，她要連同這一個夢一起，墮入無邊的地獄。

  一切結束之後，姬世尋垂視著身下的人，一時怔茫，剛才他在做什麽？

  他隻記得，大腦一片空白，一種野獸的渴望，占據了他的身心，再加上心髒的痛還在，他第一次這樣不清晰，不理智。

  藍夙月光滑雪白的肌膚上，到處是他留下的痕跡，紅的，淤青的，觸目驚心，讓他心疼不已。

  她昏睡了過去，牙關卻緊咬著，烏發淩亂，小臉上都是冷汗，直到現在還沒有恢複血色。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來，像捧起一件破碎的瓷器，輕輕喚她，“月兒……”

  藍夙月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他，雙眸蒙上了水澤，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示弱的人，卻難得這樣楚楚可憐。

  “對不起……”姬世尋憐惜地歎了一聲，“以後，不會了。”

  取出藥瓶，一點點地塗抹在她的身上，所經之處，痕跡紛紛淡去。

  “我知道你不好受，這裏一定發生了讓你痛苦的事情，可是世尋，你說過，都過去了，讓我們一起遺忘那些不好的事情吧。”

  藍夙月抬手，撫在他的心髒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