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她絕不會這樣拿自己開玩笑，死也不會，她做不到像鳳祭時那樣，和正妻睡了又去睡小妾，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她從來不是這樣的想法，可為什麽他還要說出來，為什麽要揭開她最不堪回首的夢，在她心口刺上一刀。 藍夙月牙關在顫抖，心在戰栗。

  “知道麽，夢，是你大腦深處最真實的所想，你在夢裏自願和我……這一輩子都洗不脫。”

  對方的手往上移去，身下在逼近，微微的喘息近在耳邊——

  一道腳步聲在由遠及近地傳來，輕穩，冷沉。

  水霧散去，一切無影無蹤，幾乎是眨眼不到的事情。

  藍夙月靠在池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幸好……

  可是躲得過這一次，下一次呢？

  她手無縛雞之力，姬世尋通曉奇門異術，就連鳳祭時也拿他沒有辦法，她還能怎麽辦？

  鳳祭時來到池邊，隻見藍夙月一臉慌亂，仿佛魂魄都丟失了，瞳孔不由得一縮。

  外袍從肩頭滑下，掠入池中。

  藍夙月看到鳳祭時，撲到他的懷中，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身子瑟瑟發抖。

  看到她這樣無助，鳳祭時眼眸愈加地幽黑，遲疑著，手慢慢抬起，放在她的肩頭，“發生什麽事了？”

  她幾乎從來沒有這樣害怕的時候，就算是在他麵前，也沒有哪一次像這樣丟了魂似的。

  藍夙月心跳都要飛出來，突突突地貼著鳳祭時的胸膛，哽咽著，“王爺……”

  鳳祭時神色一動，這個倔強的女人，什麽時候，竟然想在他麵前落淚了？

  她第一次在他麵前服軟，他的心猛地一揪，如果一開始她就這樣，黏著他，撒嬌，妥協，他們也不至於走到這樣的地步……

  “你說，本王聽。”

  藍夙月環顧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情緒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她搖頭，“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夢，有可怕的怪物侵入我的夢裏，說了又怎麽樣呢，王爺保護不了我，還會怪我，還要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鳳祭時注視著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

  “怪物，是什麽樣子的。”

  藍夙月苦澀一笑，“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王爺也沒有辦法不是嗎？王爺何曾真的體諒過我，王爺……”

  她想說，王爺可知這些日夜她是怎麽度過的，可想想還是算了。

  如果他真的會照顧她的心情，這王府之中，就不會多兩個女人。

  鳳祭時嘴唇動了動，眸底黑流湧動。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什麽也不願和他說，像封閉了一顆心。

  沒有追問，夢境而已，最多是她做噩夢了，他還想不得那麽遠。

  “我洗好了，王爺請自便吧。”

  藍夙月不怎麽怕了，她推離鳳祭時的懷，正要出去，鳳祭時拽住她的手，不容商量的語氣傳來。

  “陪本王。”

  藍夙月不想吃什麽苦，“好。”

  和鳳祭時待在這個池子裏，怎麽都覺得別扭，她盡量不去看他，剛才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讓她對這個池子也產生了畏懼，隻能默默地希望鳳祭時快點洗完。

  “為本王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