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夙月像失戀的小女生，無助地啜泣，她的意識是模糊的，混沌的，根本無法思考太多。 那人頓了一下，一言不發地擁著她，沙漏在滴，黑夜無聲。

  破曉，陽光透入窗柩，藍夙月睜開眼睛，才發現上下眼皮重得厲害，對著鏡子一看，她的眼睛腫得像核桃。

  琴湘默默地打來冰水，將帕子浸透，藍夙月敷在眼皮上，靠著貴妃椅，“昨晚，王爺回來了嗎？”

  這個問她當然知道是多餘的，不是鳳祭時還能有誰？

  可他才去了齊飛飛的殿中和那個女人不可描述，就爬到她的床上，她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反胃。

  怪她當時神誌不清，應該把他踹下床才對，哪怕他會對她下毒手。

  琴湘愣了一下，她知道王妃還抱有幻想，可也隻能告訴王妃事情。

  “娘娘，王爺……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呢。”

  藍夙月正在按眼睛，聞言動作停了下來，身體有瞬間的僵硬。

  “你說的，是真的？”

  琴湘感到一陣心酸，“是呀娘娘，王爺整晚沒有回來，這樣的夜晚，王爺怎麽會回來呢？”

  是啊，這是他和齊飛飛的第一夜，他又怎麽會扔下新人，回到他們相伴了一年多的房間？

  藍夙月都覺得自己的猜測可笑。

  可是，那個人，不是鳳祭時，又會是誰？不，昨晚上一定是她的幻覺。

  “昨晚，有人來過這院子嗎？”藍夙月蹙眉。

  琴湘想了一下，“沒有呢，護衛好好地守著院子，奴婢也有兩分清醒，沒有任何動靜，娘娘，出什麽事了嗎？”

  看來，真的是她的幻覺了。

  藍夙月拍拍心口，她也希望是幻覺，她在夢裏糊塗過一次，哪怕鳳祭時昨晚很傷她的心，她也不想這張床上出現其他的人。

  “姐姐可醒了？”

  簾子外，傳來齊飛飛嬌柔的聲音，略有些中氣不足。

  “齊側妃有事？”藍夙月的眼睛還腫著，並沒有打算見她。

  齊飛飛道，“妹妹為姐姐準備了一份補湯，昨日姐姐不喜歡那樣的味道，今日妹妹特地換了一種味道，還希望姐姐喜歡。”

  她身邊的婢女妙兒接口道，“側妃娘娘昨夜承王爺甘露，身子疲倦不堪，本來要多睡一些時候的，可還是一早起來為王妃做補湯，側妃娘娘對王妃的孝心，可見一番呢。”

  她雖然帶著敬意，可語氣裏卻藏著傲慢。

  藍夙月緩緩道，“我的身子好得很，不需要補，既然昨晚王爺去齊側妃那兒，我看齊側妃才需要好好地補一補，補湯就留著自己喝吧。”

  齊飛飛有些愧疚道，“王爺一時失手，傷了王妃，王妃又怎麽會不需要補湯呢……昨夜王爺頭一次到妹妹那兒，這也是王爺第一次碰別的女子，王爺與姐姐相伴一年多，朝夕相對，妹妹擔心姐姐心情不好，還希望姐姐放寬心，妹妹進入王府，就是要與姐姐一道伺候王爺的。”

  藍夙月手指扣著掌心，不斷用力。

  好一個綠茶婊，好一朵白蓮花，這番話說得體貼解意，可每一個字都在刺她的心，藍夙月難以想象鳳祭時和齊飛飛在榻上，是如何的熱烈激情……

  她不願深想下去。

  她穩了穩情緒，勾起一抹笑意，“齊側妃這話就說得生分了，你是王爺的一房小妾，王爺對你做什麽，是理所當然，我不但沒有任何不高興，還要好好地祝福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