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話，真的斬斷了她對他補償後的希冀。 她原本想著，她彌補了他以後，他們或許還可以在一起，那兩位側妃，是他用來氣她的……

  一切還有機會回到以前。

  現在她才知道，她的願望，不過是一個天真的笑話。

  隻等著鳳祭時，殺了她也好，廢了她也好。

  想到他是她的夫君，她的丈夫，她感到一陣悲哀。

  鳳祭時盯著她，久久沒有說話，眼底湧動著嗜殺的暗流。

  “從今日起，王妃不得離開刹王府半步。”

  他俯身，拿起藍夙月的手，將手環一點點褪下來，語氣透著一絲陰詭，“你也走不了了。”

  藍夙月現在已不關心能不能享受美味佳肴，她被鳳祭時囚禁了，變成了一隻鳥兒，信任，尊嚴，蕩然無存。

  琴湘抓著藍夙月的袖子，淚流滿麵，“娘娘，這其中是有緣由的呀，您快告訴王爺吧，奴婢不相信，不相信您方才的話，您根本不愛那個什麽姬世尋，您一直在為王爺傷神，您告訴王爺呀。”

  藍夙月輕輕搖頭，“琴湘，別說了。”

  她剛才有過離開的念頭，可鳳祭時褪去了她的手環，她哪兒也去不了，她不知道他下了這個決定，會堅持多久。

  心念如死，大概就是如此。

  鳳祭時看著虛空，慢慢道。

  “王妃放心，產業的管事和掌櫃，會每日到王府，向你稟報情況，你的首飾設計，戲本子，也會送到錦瑟瑤和錦繡苑。”

  “把王妃送回去吧。”

  鳳祭時手指按住眉心，神情顯得焦躁，心中升起一種恐慌和無助的感覺。

  她真的不愛他了嗎？他多麽希望，她承認剛才說的，是氣話。

  可是她從頭到尾，都是這麽的倔強，亦或是，她是愛上姬世尋了，為了那個男人，哪怕死了也在所不惜。

  琴湘將藍夙月扶出書房，藍夙月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在說。

  “月兒，為什麽我們之間，會變成這個樣子？”

  惆悵，感傷，疲倦。

  藍夙月身子晃了晃，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鳳祭時神色一緊，快步過去，抱著她快步走向房間，“大夫。”

  王大夫很快就來了，為藍夙月稍做檢查，“王爺，娘娘是太過勞心費神，導致心力俱疲，再加上舊傷未好，方才……方才受了傷，隻怕要休息好一陣子，在這段期間，還希望王爺多體諒王妃的心情呀。”

  藍夙月小臉蒼白，緊閉的嘴唇透著倔勁，眉頭微微蹙著。

  鳳祭時看著曾經的枕邊人這一副模樣，隻覺得心口窒息得呼吸艱難。

  是啊，他體恤她的心情，她次次對不住他，他手下留情，隻稍微懲戒，可是他呢，心中早就潰不成軍。

  她不知感恩，受不得一點委屈，永遠這樣倔強，與他過不去……

  他們之間，像是一盤解不開的僵局。

  她親口承認，愛上那個人，她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心口上捅刀子，他的心髒，再一次被她揉碎。

  鳳祭時的拳頭緩緩握緊，恨不得，怨憎會，無法解脫，忘不了，這就是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