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夙月望著他，“剛開始的時候，很疼很疼，可是剛才我在上麵施了麻醉，不疼了。” 鳳祭時眸子一黑，掠過一種將人撕扯盡碎的暗流，卻都壓製了下去，浮起一絲溫柔。

  “月兒不怕，本王會為你報仇。”

  藍夙月感到一陣委屈，撲到他的懷中，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一切盡在不言中。

  鳳祭時拍拍她的後背，陪了她許久，這才出了門去。

  “放心，你擔心的情況不存在。”

  藍夙月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情況指的是什麽，他在借著琴湘的話告訴她。

  他不會因此對她有嫌隙。

  心頭氤氳著說不出的溫暖，藍夙月勾起唇角，她贏了。

  “王爺，那個人逼問過了，他說他麽都不知道，隻是暗處有人給了他銀兩，他才去做了這件事，也不知道潑的人是娘娘。”

  銀魅皺著眉頭道。

  “把他折磨而死，用最痛不欲生的辦法。”鳳祭時緩緩道。

  銀魅一愣，“若是死了，怕是永遠不知道真相了。”

  “不死也無法得知真相，顯然是那個預謀的人怕被揪出來，所以沒有親自出麵。”

  “他們……”銀魅看向那一頭跪著的兩個人。

  藍夙月走出來，“不關他們的事情，王爺放過他們吧，他們保護得再嚴密，也防不住街上的路人潑東西的速度。”

  鳳祭時眼眸冷黑，“他們沒有保護好你，就該死，沒有任何理由。”

  “王爺不可。”藍夙月跪了下來，“他們跟在我的身邊，一直盡心盡責，哪怕把他們殺了，換了別人，可也未必預防得了突襲，特別是偽裝成平民百姓的人，這世間的障眼法多了去了，王爺不必求全責備。”

  她過來王府這麽久，很少向鳳祭時下跪，甚至從來沒有，可是這一次不想牽連兩個無辜的人，她在他麵前跪下。

  這世間配得上下跪的，不是皇權富貴，是人命。

  鳳祭時看著她，一言不發。

  她虔誠地跪著，眼皮低垂。

  “如果王爺執意要取他們的性命，不如連我一道取了吧，畢竟他們是因為我才受牽連。”

  鳳祭時眉頭蹙起，臉上的神色在緩緩變幻。

  “月兒，起來。”終究是俯身，將她扶起。

  “二人各自去領五十板子吧。”

  “查，無論如何，也要把下手的人查出來。”

  “找尋良醫，要擁有完全恢複被毀容貌的本事。”

  鳳祭時話不多，卻一下子吩咐了這麽多。

  藍夙月心想，古代哪裏有這樣的神醫呢，她用現代醫術可能性還要大一點。

  可是她不想打破鳳祭時的希冀，便什麽都沒有說。

  千星和北穹以為這一次他們必死無疑，他們也沒想活著，畢竟娘娘的臉毀了，這可是天大的事情，他們很愧疚。

  哪怕是王爺要他們用性命來償還，也是他們罪有應得，毫無怨言。

  可是，王爺居然隻罰他們板子，五十板子雖然重，可是對於他們的身體來說，卻完全不會影響到性命。

  他們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測。

  是娘娘，一定是娘娘救了他們，感動之餘，他們更是愧疚。

  他們發誓，願為娘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今後傾盡全力，保護好娘娘。

  宮中，涼亭，風輕。

  聽到稟報，姬世尋一怔，“此事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