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把鳳祭時治好了，她就會失去利用價值，沈氏等人會想方設法讓藍婉依替了她的位置，所謂培養藥人，一開始就是陰謀，幸虧她現在還不算笨，不然等到了那一天，還不知道會有多可憐。 她點頭，“是啊，除了女兒，王爺誰也不要，太後為王爺選了許多貴女到府裏，王爺誰也看不上，說隻要女兒呢，其他的女子誰要是覥著臉接近王爺，王爺可是要殺人的。”

  而這些女子，就包括藍長耀最寶貝的女兒藍婉依。

  藍長耀臉上已經快要掛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你雖然是刹王府正妃，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理兒，再說王爺需要廣開枝散葉來鞏固根基，你胸懷狹隘，隻怕會惹王爺不高興，也不利於刹王府長足繁榮，可明白父親的話了？”

  藍夙月心頭好笑，“王爺說三妻四妾不正常呢，那是渣男為了滿足私欲立下的規矩，渣男為了讓別的女人做自己的妾，就把自己的女兒讓給別人做妾，渣男自私到連自己的女兒都不顧了，要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的，渣男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話音才落，一屋子裏頭的人都變了臉色，琴湘也睜大了眼睛，王妃竟然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雖然她們做女人的，都希望自己的男人一心一意，可那樣的如意郎卻像大海撈針般難找，更不用說王爺這樣的身份，為了鞏固地位，納幾個側妃是在所難免的。

  藍長耀怎麽聽都覺得藍夙月這番話是在變相嘲弄自己，臉上凝上了一層冷霜，手指忍不住顫抖，“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想要皇上變規矩？哼，你這番話豈不是連皇上也罵了？”

  藍夙月滿眼茫然，“呀，為何父親這樣生氣，方才本王妃說了什麽嗎？”

  這翻臉不認的態度也是沒誰了，琴湘忍不住偷笑。

  藍長耀本來要發作，聽到“本王妃”三個字，生生地把氣忍到了喉嚨處，又喝了一大口茶堵下去。

  再怎麽說，這個傻子的身份都比他尊貴，他不能公然怒斥她，哼，等到鳳祭時身體好了，傻子不留也罷。

  實際上，藍夙月也不是什麽憤青，隻不過覺得母親馮氏太可憐，下場淒慘，才說這番話刺激藍長耀，沈氏本來是小妾，卻因為母族忽然昌盛被抬為正室，而馮氏卻成了上不得台麵的姨娘，這樣的齟齬齷齪之事，暴露了藍長耀醜陋的嘴臉，為人不恥，可藍長耀哪裏有悔改的意思？

  庭院中，藍夙月將項鏈中袖子裏摸出來，摩挲著古舊的痕跡，輕輕歎了一聲。

  “王妃娘娘要去起桑國嗎？”琴湘問道。

  藍夙月微微搖頭，“以後。”

  現在她勢單力薄，說不定走在路上就被人殺了，而且還要應付鳳祭時這個惡魔。

  “王妃娘娘，藥澡已經好了，熱乎乎的，趕緊去泡著，等泡了以後啊，說不定你一兩個月後就有身孕了。”

  沈氏走過來，臉上帶著笑意。

  “是嗎？那就太好了。”

  藍夙月向澡堂走去，為了避免出什麽岔子，沈氏也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