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確是皇天後土的盡頭。”

  淩九霄稍一思索，坐實了陳詩林的想法。

  “可是未免太過普通了一點吧？”

  陳詩林蹙眉問道。

  這就和她家鄉的某些村子一樣，甚至還不如她家鄉村子。

  難不成青龍子這樣的大前輩，大高人，就是為了尋一普通的村落？

  想想都不可能吧？

  “普通？”

  淩九霄白了這個丫頭一眼，隨手撿起了一粒石子拋給陳詩林，道：“看看它是什麽。”

  “它……是石頭啊。”

  陳詩林端詳半天，真的沒能看出它有哪裏特別的地方。

  “這是一枚原石。”

  邪風女王倒是看出了一些線索。

  她的家族掌控了很多資源，包括一些礦脈。

  眾所周知，礦脈之中，有一類礦石名為原石。

  這是一種總稱，而非特指某一類礦石。

  隻是說此石非常古老，古老到一個令人震驚的地步，裏麵蘊含的能量亦是非常精純，對於修行來說，大有裨益。

  故而，一枚原石往往是能賣出非常不錯的價錢。

  如果種類稀少，價錢就是翻上十倍都不奇怪。

  不過，原石而已，有什麽好稀奇的嗎？

  “你再看看。”

  淩九霄微笑說道。

  他沒有急著說破石子的來曆。

  “這是……咦？”

  邪風女王再看，倒是讓她又看出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這枚原石不是一般的古老……它存在了多久？我竟然看不出來！”

  “而且裏麵包含的屬性，和想象的不同，它貌似沒有屬性。”

  “天啊，沒有屬性的古老原石，究竟是什麽？是何方神聖？”

  ……

  邪風女王連連色變。

  這可不是外麵能夠遇到的東西！

  “它……它很珍貴？”

  陳詩林被邪風女王的反應嚇了一跳。

  “很珍貴，非常珍貴。”

  邪風女王語氣肯定地說道：“這麽說吧，它直接賣出去，這麽一小個，就抵得上十柄聖級之劍了。”

  “這麽昂貴？”

  陳詩林吃了一驚。

  這是淩九霄隨手撿起來的吧？

  隨手撿起來的都是至寶？

  要不要這麽誇張啊！

  “莫非……”

  邪風女王像是想到了什麽，視線不斷在四周掃動。

  果不其然，她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真是如此，竟然真是如此……這裏的一切，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東西，這裏的時間宛如定格，它們沒有被歲月磨滅。”

  邪風女王自言自語。

  因為現在顯露出來的種種，都是顯得非常不可思議。

  即便是她，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難怪青龍子前輩要來皇天後土的盡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話又說回來，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為什麽如此離奇古怪？”

  邪風女王問淩九霄。

  現在的她，對這個男子是心悅誠服的了。

  淩九霄的見識、手段，遠超她的想象。

  現在更是帶著她們到了青龍子朝思夢想要來的地方，她如何不為之折服。

  “這是什麽地方，我不太清楚……如你們所見，我同樣是第一次來而已。”

  淩九霄噙著一絲無奈說道。

  他又是在實話實說。

  就連戰場他都是初次到來，皇天後土他都不知道，現在問他這是什麽地方，皇天後土的盡頭是哪裏，他又如何回答得出來啊。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裏曾經住過遠古先民。”

  淩九霄的語氣突然肅穆。

  因為遠古先民，本來就是一個需要嚴肅對待的詞語。

  “遠古先民？”

  邪風女王如同遭受了白日驚雷，連連後退。

  “遠古先民是什麽？”

  陳詩林懵懂問道。

  她發現自己根本跟不上他們聊天的節奏了。

  淨是在說一些她不懂的東西，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真是可惡至極。

  “是天地初開的時候，最先誕生出來的……人。”

  邪風女王遲疑說道。

  隻因她不清楚自己這個回答是對是錯。

  關於遠古先民的事情，她同樣是在一些古老典籍看過而已，真真假假，她同樣不甚清楚。

  “人？天地初開的時候，誕生出來的人？”

  陳詩林愈發迷茫了：“我記得不是將它們稱之為渾沌生靈嗎？”

  在她的印象之中，任何天地初開的時候，誕生出來的生靈，全是渾沌生靈的吧？

  那麽這個人又是怎麽一回事？

  “天地初開的時候，固然是誕生了許許多多的渾沌生靈，可是機緣巧合之下，同樣有人衍生出來了……他們是極少數，數量遠遠少於渾沌生靈，所以當時的生存非常艱難。”

  “但是，如你所見，人始終是萬靈之首，天地之中雖有超過人的生靈，隻是很少很少，總的來說，還是人更勝一籌。”

  “無奈，當時誕生出來的人實在太少了，他們哪怕己身不俗，數量的缺陷還是難以彌補，所以當時的生存非常艱難，活下來的不多。”

  ……

  淩九霄娓娓說道，如同在敘述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這一些活下來的，就是後來人們口中的遠古先民，他們全都被天地愛戴，有著萬靈之首的天賦，又如渾沌生靈一樣被天地寵愛，可謂是非常強大。”

  淩九霄緩緩說道：“他們的後代亦是如此……曾有人說，遠古先民的後代，和現在人們口中的人族是不同的，有著一番出入，當然真真假假無法考究。”

  邪風女王、陳詩林默然。

  歲月的長河，實在隔絕很多很多，哪怕成為神靈，手段通天，都不一定可以隔著這麽遙遠的歲月，觸及過去的一切。

  這是神靈都做不到的事情。

  強如神靈都無能為力。

  “更多的情況，問我，我同樣不清楚，但是大致上，是這麽一個說法。”

  淩九霄的目光重新落在拋給陳詩林的小石子上麵，道：“如果這是遠古先民曾經生活的地方，那麽這些東西，無疑就是屬於他們的時代，他們的時代，任何的東西對於現在的人們來說，都是了不得的寶貝。畢竟天地初開，任何的至寶靈性都是最為充沛，蘊含的能量最為精純，好處實在太多太多了。”

  “難怪青龍子想來這裏，或許是發覺了遠古先民的事情吧。”

  末了，淩九霄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