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番糾纏過去，淩九霄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情非常沉重。

  在梧桐神樹葉子的左右之下，他已經變回了淩九霄的樣子，而秦火兒自然又是回歸她本來的姿態。

  她一臉滿足地坐在床榻，靠著淩九霄：“九哥，你這是怎麽了？火兒我會對你負責的……莫非是對火兒我的伺候不滿意。”

  淩九霄轉頭看去，眼神複雜。

  “哦？”

  見此，秦火兒語氣一變，宛如成了淩九霄平日對待旁人的樣子，令得他這個本尊愣神一下。

  “這是……懼怕火兒的意思？”

  淩九霄心神大駭。

  妹的，傳說獸族天生可以憑著氣息斷定對方的強弱。

  “難不成我險些在她這裏淪陷，在火兒眼中，我已經不同以往，多了一抹隻有她能看出的弱者氣息？”

  淩九霄心中七上八下。

  雖然僅僅是對秦火兒一人而已……但是問題在這裏嗎？

  實在遇人不淑啊。

  萬萬沒想到真有一天自己差點被自己給上了。

  若不是誓死反抗，沒有給這丫頭得逞，估計真要留下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九哥莫怕，有火兒在，定會愛你護你！”

  秦火兒在背後抱住淩九霄，落落大方地說道：“為了你，我定要登上九天狐族之主的位置，為你橫掃世間大敵！”

  “喂，喂，喂……火兒，反了啊你！”

  淩九霄轉過身去，對著她的額頭彈了一下。

  “啪！”

  秦火兒吃痛地捂住眉心：“哎呀……九哥，我不敢了，不鬧了！”

  “罷了。”

  淩九霄長歎一聲，他倒是有些懷念在大夏皇朝時候的秦火兒了。

  雖然為人含蓄一點，隻是現在的她，未免有點瀟灑得可怕。

  “不過，哪怕剛剛九哥你變成了火兒，隻要你真心不願，還是可以推開我的。但是你沒有，雖說沒能水到渠成，還是與你卿卿我我了一番，豈不是說，你在心裏還是接納火兒的了？”

  秦火兒笑眯眯地說道，宛如抓住獵物的小狐狸一般歡快。

  即使沒能得到他的人，率先得到他的心，自己已經領先旁人一大步了。

  最起碼，她敢說，淩九霄身邊應該沒有和自己一般大膽的人，為了得到他而這麽不擇手段。

  “咳……此事休要對人提起！”

  淩九霄輕咳一聲，道。

  “是，九哥。”

  秦火兒挽住淩九霄臂彎，笑著說道。

  “其實，你不求我一下，怎麽知道我就一定會拒絕呢？”

  淩九霄悠悠說道。

  “九哥，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秦火兒瞪大了眼睛，尋根問底。

  “就是字麵意思。”

  淩九霄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等秦火兒追問下去，他又言歸正傳：“好了，雖說沒有被你得逞，但是既然你高興了，趕緊告訴我破解之法，不然我們可能真要陷入九音鳳主的這方世界，一直出不去啊。”

  沒能出去是一碼事，假如鳳巢說沉就沉，又一次沉沒在虛無之中，這樣可就冤枉了。

  “是，九哥說什麽，就是什麽的了。”

  秦火兒千依百順：“其實，破局之法，很簡單，隻要給了九音鳳主答案，我們就可以離開了，順帶還可以得到她的傳承。”

  “話是這麽說了，可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麽答案？”

  淩九霄百思不得其解。

  可不是嗎？

  他前前後後變成九音鳳主昔日的樣子，麵對一個又一個的難題。

  然而一道道難題之後，還是一道道難題，數之不盡！

  這都罷了。

  你次次都變成九音鳳主過去的應身，次數一多，就怕你會忘記自己本來是個男子的事實。

  思量至此，淩九霄就有點憂心騰帝和天擇道了。

  騰帝還好，傳言邪蛛公主已經給他留下子嗣。

  哪怕騰帝彎了都不怕今後香火傳承之事。

  天擇道呢？

  自己這個前任小舅子，故意連非常親近的女子都沒有吧。

  要是這樣被九音鳳主給掰彎了，真是虧大了。

  “答案啊，若是依照一般的法子，在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難題之後，我們裏麵定會有人碰上的，這是一個幾率的問題，強求不得。”

  秦火兒不慌不急地說道。

  “嗯，這是一個方法，但是未免太過無語了一點。”

  淩九霄微微點頭。

  你怎麽知道九音鳳主分出了多少的應身前去紅塵曆練？

  要是數以萬計，光憑他們九人，這要猴年馬月方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到時候鳳巢是不是已經又一次沉沒了，都是兩說之事，實在經不起這一番消耗。

  “對，這不是辦法。”

  秦火兒故作高深地說道：“所以，我們不如直接去問九音鳳主好了。”

  ……

  西門珂珂靜坐在蓮花池邊，長發自然垂下，隨風而動。

  她先是流淚，後來無淚可流，漸漸平靜。

  過去、現在、將來……一幕幕發生了的，或者尚未發生的，都在她的心底縈繞。

  事實上，殺九霄武皇是對是錯，她一直沒有答案。

  僅是害怕，不願麵對。

  久而久之，便是成了夢靨。

  可是，坐在這裏觀看蓮花，進不來，出不去，直麵自己心底畏懼，倒是逐漸有了一個清晰的答案。

  “殺他，絕非一時衝動。”

  “若然我真的不想殺他，當時就會手下留情。”

  “隻是我極為決絕，沒有給他留下半點生機！”

  ……

  西門珂珂眼神越發堅定。

  在她的眼中，蓮花漸漸染上黑色，越來越小。

  不是枯萎，而是回歸到本來的樣子。

  等它變成種子的時候，又一次長大，最終長成一株黑色的蓮花。

  如同西門珂珂的決定……殺！

  ……

  “哦？有人得到答案了，雖說不是我要的答案，而是她自己的答案，但是我之傳承，我的本尊，一直黑白二分，一善一惡，她可傳承我之惡念。”

  九音鳳主穿過無盡虛無看見了西門珂珂。

  陷入試煉而不受束縛之人，便是她九音鳳主的有緣人。

  生前她就立下誓言，這樣的人，雖說未能給出她的答案，但……若是相符，可以得她部分傳承。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一念花開。”

  九音鳳主默誦之中，黑色蓮花綻放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