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跟了我這麽久，差不多應該出來了吧？”

  夜千尋忽然止步，冷冷說道。

  約莫一刻鍾之前，就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她的後邊。

  這人看起來是要跟蹤她。

  可是又不完全藏匿己身的氣息。

  這是小瞧她這個九幽聖女的意思嗎？

  “你是九幽聖女夜千尋？”

  尾隨夜千尋的道袍女子緩緩走出。

  “是我。”

  夜千尋端詳來人少許：“你又是什麽人？這麽膽大包天得跟蹤我，是要找死的意思嗎？”

  “死……人終有一死，區別僅是在於遲與早而已。”

  道袍女子麵不改色：“我道號水月，你可以稱呼我一句水月師太。”

  “水月師太？禿驢休要和貧道搶師太的師太麽？”

  夜千尋灑然一笑，道：“最近我殺的，大多是男人，沒想到卻有個女人送上門來……其實，女人我一般不殺，我會廢了她們的修為，然後送去給九幽一脈的門徒享用，依我之見，你是不是太過寂寞了，所以自尋不快？”

  “喂，喂，喂……丫頭，趕緊閉嘴！”

  七殺劍不等夜千尋召喚，主動飛了出來。

  繞著她轉動幾圈，道：“眼前的女人，不是一般人物……不要招惹她，趕緊離開！”

  “什麽？”

  夜千尋怔了一下，重新審視眼前的道袍女子水月師太。

  可是，師太還是師太，沒有七殺劍說的這麽恐怖。

  “你是不是終日疑神疑鬼，幻覺都出來了？”

  夜千尋語氣不善：“我可看不出她有什麽可怕的。”

  “蠢丫頭！你是不是最近殺得太多，殺得腦子都變傻了？”

  七殺劍大為著急：“她給我的感覺，絲毫不輸昔日的殺帝，可能她還要更強……趕緊走，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你說她是帝君？”

  夜千尋終於為之色變。

  帝君，這是生死帝境的人物。

  不要說第六天域了，估計第七天域都沒有多少。

  唯有到了僅次於第九天域的第八天域，方才多上幾位生死帝境的存在。

  你說有帝君盯上她了，還能若無其事就是假的了。

  “哈哈，既然如此，來得正好！”

  夜千尋的雙目泛起一抹淩厲：“我正想看看，帝君又是多麽厲害的人物！”

  “簡直瘋了！”

  七殺劍歎了一聲，還是落在了夜千尋的掌中，被她執掌。

  因為對方真是帝君的話，在被盯上的刹那，夜千尋已經退無可退，唯有一戰罷了。

  “要一戰嗎？”

  水月師太問道。

  “要不你滾？”

  夜千尋笑眯眯地說道：“你滾了，就可以免去一戰，豈不快哉？”

  “我不能走。”

  水月師太搖了搖頭：“繼續放任你下去，隻怕第六天域注定生靈塗炭。而且你殺死這麽多的武者之前，你可有想過自行退走，留給他們一絲生機？”

  “所以要殺我？”

  夜千尋不怒反笑：“如果說來說去都是為了殺我，不如不說！”

  “九幽羅刹劍！”

  夜千尋劈出一劍，水月師太如墜冰窟，被九幽亡魂死死地纏著。

  “苦海無邊。”

  水月師太張口輕言。

  “嗡……！”

  隻見嗡的一聲，一切冤魂化作灰燼。

  “我不是殺你，我要度你。”

  說著，水月師太抬手一吸，七殺劍竟是不受控製，直勾勾地飛到了她這裏。

  “好劍……我記得你是殺帝的劍。”

  水月師太盯著七殺劍說道。

  見狀，七殺劍連忙賠笑：“前輩目光如炬。”

  這一刻，它是真正體會到了，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水月師太或許比起年輕時候的殺帝更加恐怖！

  “投降……或者趕緊逃走！”

  七殺劍秘密傳音：“要是晚了，絕對來不及了！”

  “當著我的麵前傳音……你覺得有秘密可言？”

  水月師太忽然問七殺劍。

  “我不會走。”

  夜千尋玉手化拳：“我說了要殺他，就要殺他……即便有人橫在我的麵前，我照殺不誤！”

  說話之間，夜千尋後方有著一道玄妙的氣息浮現。

  “哦，是麽。”

  水月師太抬手出劍：“天命初成……難怪有底氣與我一戰！”

  “咻！”

  “咻！”

  “咻！”

  ……

  她執掌七殺劍，連出數劍，直截了當地將夜千尋的天命雛形洞穿。

  “噗！”

  “噗！”

  “噗！”

  ……

  在水月師太麵前，夜千尋宛如三歲幼童，天命被洞穿的瞬間，她的氣息驟降，一下子跪倒在地！

  “撲通！”

  夜千尋抬頭死死地注視水月師太，有一縷她的青絲在眼前落下。

  “跟我回水月天觀。”

  水月師太一字一句地說道：“魔念不除，就永世留在水月天觀為慘死之人恕罪好了。”

  “水月天觀！這不是和九天佛地……。”

  七殺劍神色巨變：“答應她……她盯上你，你已經走不掉了！”

  “休想！”

  夜千尋憤然殺去。

  她有預感，假如今天真的臣服於水月師太麵前，這一世注定無法翻身！

  不管是她的道，還是和淩九霄的仇，亦是如此！

  “冥頑不靈。”

  見此，水月師太毫無表情地出劍，一縷縷青絲在夜千尋的眼前、耳邊落下。

  ……

  寶海。

  “他的手掌……！”

  拓跋流雲正要動手，又察覺到了淩九霄的不對勁。

  他的右手與之前大不一樣。

  現在的手掌，根本稱不上是人類的手掌！

  這樣子像是傳說之中的古魔。

  不過，相較於尋常古魔，淩九霄的手掌級別更高！

  “莫非古魔之上，真是天魔？”

  與淩九霄右手融為一體的梵如仙驚疑不定。

  這是她從牛牛大人口中得知的天大秘密。

  古魔，哪怕是皇族，即便是梵祖，都沒有突破天生而來的限製。

  一旦突破桎梏，即能化作天魔！

  在經過一連串的煉化，變化之後，梵如仙的確感覺到了自己隱隱間的蛻變。

  淪為階下囚的她，得知這個消息，勉強說得上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淩九霄同樣感歎牛牛大人傳授的古法……竟能將古魔的層次強行提高到天魔的範疇。

  “雖然隻是暫時的，但是生命層次的確提高了，這是事實！”

  想著，淩九霄冷漠的目光落向麵前的眾人：“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