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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你算是秩序下的……還是混亂下的？”

  江沉看向一旁的幻真和尚，開口問道。

  鬼神……甚至江沉不敢保證，鬼神算不算是生靈。

  “你說，若是我死在這裏，會不會變成鬼神？”

  未等幻真和尚說話，雨輕染再度說道：“你說，還是在我死之前，直接就變成混亂生靈了？”

  “別說傻話。”

  江沉順手把一滴稀釋過的天心聖泉塞進雨輕染的嘴巴裏，道：“你是神王，怎麽可能死在這裏？要死也是我先死好不好。”

  “我覺得，司空明月早就意料到現在這一幕，所以她才會找到我……”

  雨輕染的眼神有些迷茫：“麵對司空明月，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好像能洞悉世間的一切，預知到未來的變化，事事都走在我的前麵……”

  “……”

  江沉一陣無語，司空明月當然能預知未來了，時空長河逆轉之前，她可是和雨輕染鬥了一輩子，對雨輕染有著足夠的研究，除了不知道司馬禦就是雨輕染之外，可謂是了如指掌。

  可以說，時空長河逆轉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複活江沉，而直接目的……就是對付司馬禦，也就是雨輕染了。

  所以現在的雨輕染麵對司空明月的時候，才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原本，雨輕染的內心足夠堅強，無論她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至少在心靈上，她是沒有任何破綻的。

  可是現在，雨輕染的神魂遭到重創，此時的她就是最為虛弱的時候，根本就壓製不住腦海中那叢生的念頭。

  現在，就在江沉的麵前，雨輕染將她最為脆弱的一麵展現了出來。

  “施主，她要走火入魔了。”

  幻真和尚見狀，忍不住小聲說道。

  江沉無語望天，若是在其他時候，他一定會一巴掌拍死這位大禦人皇的……可是現在，他隻覺得雨輕染很可憐。

  背負了一些不該由她來背負的東西。

  就是因為，她是人皇？讓她不得不扮演著兩個截然不同的神色，一個精明睿智，理智到讓人發狂，另外一個則是盡情的釋放自我，變得有些天真？

  雨輕染沒有人格分裂，變成兩個人，已經是她的心誌足夠堅定了。

  此時，雨輕染的目光迷離，那原本即將徹底修複的神魂，再度變得混亂起來。

  “怎麽才能救她？”

  江沉咬了咬嘴唇，開口問道。

  “神魂交融。”

  幻真和尚雙手合十，道：“以神魂梳理神魂，方能安撫她那叢亂的神魂。”

  “不過施主你不是神靈，靈魂之力無法碰觸到她的神魂。”

  “和尚你來？”

  江沉眨巴了一下眼睛。

  “小僧是死的，是鬼神，神魂也是死的。”

  幻真和尚說道：“小僧的神魂一旦碰觸到這位女施主的神魂，她也就死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江沉覺得幻真和尚說了一通廢話。而且，江沉並不想和雨輕染神魂交融，畢竟那是道侶之間的事情。

  雖然司空明月她們幾個一直在嚷嚷著要給江沉找個第九房……但是江沉心裏十分抵觸這種事情。

  江沉的內心深處想法，寧願雨輕染去死，也不想和她神魂交融，大約雨輕染也是這樣想的。

  換句話說，他和雨輕染隻是建立了初步的信任，還沒有熟到可以生死相托，超脫世俗倫理的境地……現在這種情況，哪怕是這一次過來保護江沉的是個男人，江沉也會同樣對待。

  “至少小僧沒有了。”

  幻真和尚愁眉苦臉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惜小僧救不了她。”

  “剛剛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要走火入魔了呢？”

  江沉看著懷中的雨輕染，此時她的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也在微微顫抖，似乎是陷入一場噩夢當中。

  “施主，美人如玉在懷，你就不心動嗎？”

  幻真和尚看著江沉，語氣中帶著那麽一絲疑惑。江沉又不是聖人，坐懷不亂，怎麽可能不心動呢？但是現在，江沉一直都無動於衷。

  他抱著雨輕染，感覺和抱著一隻小貓小狗在懷裏沒什麽兩樣。

  “出家人不是說紅粉骷髏嗎？心動什麽？”

  江沉有些心煩意亂，他低頭看著雨輕染，在思考著如何能救她。

  “我傻了。”

  江沉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三師父不是都把救她的辦法告訴過我了嗎？”

  “走火入魔，心頭雜念叢生，根本原因還是神魂中的規則秩序亂了，我將這規則秩序重新理順不就行了？”

  當即，江沉取出一隻靈筆，開始刻錄銘文。

  “這女人好麻煩……還是我的老婆更好，在這個時候一定是她們挺身而出保護我，而不是讓我這樣保護著她們。”

  想到這裏，江沉愈發覺得自己懷裏抱著的就是一堆麻煩。

  繪製能將混亂變成秩序的通法，是異常耗費心神的，上一次江沉繪製之後都開始七竅流血，這一次……也好不到哪去。

  “麻煩來了，你去將那個進城的東西趕走。”

  突然間，江沉抬起頭來，對幻真和尚道。

  “算了，讓小離去……你留在這裏護法。”

  江沉覺得，幻真和尚比江小離靠譜多了，讓幻真和尚守在這裏，他更有安全感。

  江小離一臉苦澀的從麒麟造化圖裏走出來，他的身形一縱，就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有混亂生靈入城了，這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混亂生靈一旦在城中肆意，就能波及到他們。

  驚天的戰鬥聲音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江沉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能與江小離打的這般熱鬧的，顯然不是普通的混亂生靈。

  “是城外的那道人影入城了！”

  忽然間，江沉隻覺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站立起來，他忍不住打著哆嗦道：“站在三界山之外，可以看到一道類似於人形的影子，進入三界山範圍就看不到了……”

  “現在，那道人影入城了！”

  江沉的心中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他不知道那道人影到底是什麽，但是在這個時候入城，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甚至，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那一道影子究竟是什麽。

  江沉一隻手繪製銘文，另外一隻手將傘大爺撐開，傘大爺釋放出來的金光，讓江沉有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幻真，你去幫江小離。”

  江沉沉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