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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要想清楚了。”

  三界塔主的聲音有些古怪，道：“神魂交融，乃是最為親密無間的道侶才會進行的事情，你想好讓她做你的道侶了嗎？”

  道侶，大道伴侶，兩者關係還在夫妻之上。

  道侶之間，不僅僅是上的交融，乃至靈魂神魂，都已經相互交融，無分彼此。

  其實，司空明月，慕傾雪她們八個，在真正意義上來說，就是江沉的道侶。

  “師父，別開玩笑了。”

  江沉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還有別的辦法能救她。”

  “讓司馬禦當我的道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沉的語氣十分堅定：“我不是種馬，也不想開後宮，更不是見一個就愛一個的人。明月，傾雪，霸天，小魚以及其他四個我還未見過的未來妻子，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是上天賜予。”

  “除了她們八個之外，不想再與其他任何女人有什麽瓜葛了。”

  “我現在要救雨輕染，是因為她救了我。而且她也是受到明月的邀請才來這大墟之中保護我，於情於理我都不會拋下她不管。”

  “至於其他的想法……沒有。”

  “你呀。”

  三界塔主笑了，不知不覺間，她的語氣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其中多出了一抹認可，在這一刻，三界塔主才真正的把江沉當成了她的弟子，而非是工具人。

  “我確實有別的辦法就她。”

  “你將神魂本身，看做成一種規則秩序……規則秩序遭到破壞，變成混亂，便再也無法維係原有的秩序，那麽神魂就會消散，人也會死亡。”

  “隻要你將她神魂中那一部分不符合規則秩序的混亂去掉，讓混亂的神魂重新變成規則秩序便可。”

  三界塔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教導的意味。

  “就這麽簡單？”

  江沉略微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回答道。

  “這隻是一個道理而已。”

  三界塔主笑道：“其實，生靈的身軀本身就是一個規則秩序的聚合體，所謂的傷勢，疾病，無不是外界或者自身誕生的某種混亂，影響到了這個規則秩序的正常運轉。”

  “所謂治病療傷，便是通過種種手段，讓混亂重新變得有序。”

  “她的神魂受到重創，從最本質上的原因就是……神魂中的規則秩序被破壞，變成混亂，再也無法維係神魂的存在……僅此而已。”

  “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三界塔主輕聲說道。

  “知道了。”

  江沉點了點頭，“很簡單的事情，隻要讓秩序恢複便可。”

  無論是什麽原因誘導，或者是受到多麽嚴重的傷勢……最根本的因素隻有一個，規則秩序混亂了。江沉要做的也僅僅隻有一點，讓規則秩序恢複。

  這一點，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在剛剛進入大墟的時候，江沉就通過銘文通法，讓那規則混亂，激烈衝突的地方恢複了秩序，將黑玄冰重新恢複成了水。

  江沉開始動手刻錄銘文通法。

  這銘文通法，便是能夠恢複秩序的銘文通法，其中蘊含著江沉的道，也就是造化之道。

  造化之道，超脫了規則秩序，乃是一種因果律。

  江沉並未掌控真正的造化，他所擁有的僅僅是造化的一絲皮毛，但是這卻足夠了。

  一千零八是道銘文在虛空之上交織，化作一道通法，在他的麵前凝現出來。

  這一次，江沉繪製的比上一次更加認真，更加專注。

  他的七竅之中，又一次的滲出血來，不過江沉卻毫不在意。終於，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這一道通法終於完成。

  江沉小心翼翼的將通法打入到雨輕染的眉心。

  通法之上，散發著一道柔和的光，將雨輕染周身上下籠罩。原本，她那遭到重創開始徐徐散逸的神魂，也被慢慢的撫平。

  其中那無比混亂的秩序，也慢慢平複下來。

  “你將一滴天心聖泉稀釋成一百份，分一百次給她喂下。”

  三界塔主的聲音再度響起：“她神魂中的規則秩序雖然已經恢複，但是神魂之力卻是散失太多，需要補充。”

  “用什麽稀釋天心聖泉？”

  江沉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他的儲物戒指中倒是有不少好東西，吃喝穿的都有。

  但是江沉早就反複試驗過許多次，天心聖泉無法與水融合，換句話說，沒有東西能稀釋天心聖泉。

  當初弑神蟲王那一潭天心聖泉洗澡水，並不是真正的天心聖泉稀釋出來的，僅僅是沾染到了天心聖泉的一絲氣息凝練而成的罷了。

  “用你的思維力量去稀釋天心聖泉。”

  三界塔主答道：“天心聖泉是一種類似於心靈的力量凝結而成，看似是一汪泉水，但其實是凝練到極致的思維力量。”

  “能稀釋思維力量的，唯有其他思維力量了。”

  “用我方才傳你的那一套引魂術，釋放出你靈魂中的思維力量去稀釋天心聖泉。”

  “好！”

  江沉連忙取出一滴天心聖泉，同時運轉引魂術，以他的思維能力，慢慢的稀釋天心聖泉。

  稀釋的天心聖泉，也從液體化作了一種無形無質，類似於神魂一般的力量，江沉以他的神念為引，將稀釋好的一百份天心聖泉中的一份，徐徐引入雨輕染的眉心。

  雨輕染發出一聲小小的呻吟，她那原本緊鎖的眉頭，也慢慢的舒展開來。

  江沉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從現在開始，每隔半個時辰，就往她的眉心處注入一份天心聖泉，一百次之後，她就能恢複了。”

  三界塔主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好了，本師父要去睡了。”

  然後，江沉就感應不到三界塔主的存在了。

  “半個時辰一份……也就是一個小時給她喂一次藥。”

  江沉揉了揉眉心，再度將雨輕染抱了起來。

  “到底是抱著她好呢，還是背著她呢……算了，抱著吧。”

  江沉將雨輕染抱在懷中，重新運轉地獄火將自身和雨輕染包裹起來，江沉繼續朝著三界山的方向而去。

  “哎，總覺得忘了些什麽事情……原來是三界山。”

  江沉苦笑一聲，道：“忘了問師父，那三界身和她有什麽關係了。”

  “這裏的三界山是我過去的道場，我還沒有當那三界之主前，就在三界山中修行。”

  三界塔主的聲音突然間響起，“我當初離開三界山的時候，早就將那裏的寶貝都掏空了……不過三界山本身就是風水寶地，在這樣規則秩序激烈衝撞的環境中，也是極容易誕生寶貝的。”

  “你去那裏碰碰運氣也不錯。”

  “呃……師父，你不是去睡了嗎？”

  江沉苦笑著問道。

  “睡前和你打個招呼……徒弟晚安，本師父睡了。”

  然後，江沉就再度失去了三界塔主的氣息。

  江沉依舊苦笑不已。

  “我確實應該去三界山碰碰運氣，但是我的目的地終究不是那裏……三界山之後，到底還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我呢。”

  江沉晃了晃腦袋，他抱著雨輕染，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江沉也發現了不少活人的氣息，但是他都刻意避開了。

  經曆過靜秋思的事情之後，江沉不敢在這個無序的混亂之地中相信任何人。對於探索大墟的神靈來說，大墟中真正可怕的並不是混亂生靈，也不是這大墟本身，而是來自身邊的同伴。

  能在這混亂無序的世界中依舊堅持自我，堅持自我心中的秩序，這對心性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江沉懶得去考驗其他人的心性，索性就誰也不信，遇到人就遠遠躲開。

  當江沉朝著雨輕染的嘴巴裏灌下第七十三份天心聖泉之後，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江沉的麵前。

  江沉看不清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麽，但他卻明白，三界山到了。

  這三界山中，早早就有人到來，在這裏安營紮寨，或者拉幫結夥，組團探索三界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