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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大大真的是這樣說的？”

  江沉看著司空明月，眼中浮現出一抹懷疑。

  雨輕染斜著眼看江沉，並未回答，那眼神……和江沉常用的眼神竟然有那麽幾分相似。

  在說話之間，雨輕染素手輕揮，好似趕蒼蠅一樣的趕走了不知道多少頭混亂神靈。

  這些混亂生靈有頭上長腳，用牙齒走路的凶獸，也有用屁股進食，眼睛拉屎的奇形怪狀的東西，更有江沉見過的鬼，聻，希，夷等等。

  反正，這些東西都不是正常世界裏能長出來的。

  “你確定，你不會在得到那件寶貝之後，順手將我宰了吧？”

  江沉依舊有些懷疑，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大禦人皇司馬禦一肚子懷水，連心都是黑的，司馬禦在得到寶貝之後幹掉自己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的。

  雨輕染繼續瞪著江沉，沒好氣道：“朕倒是真的想要幹掉你，但，君無戲言。”

  聽到這句話之後，江沉終於笑了，道：“走吧走吧，跟我來。”

  無論她是司馬禦還是雨輕染，都是將她自己擺在人皇的位子上，雨輕染的目標是要成為萬古一帝，當然有她恪守的原則。

  也許有些手段很髒，比如她對付逍遙王時候的手段，但隻要她說出來的話，就不會違反，這關乎著一位明君的理念。

  當然，江沉沒有在意過這些所謂的理念，他隻是跟著第六感的感覺走，第六感覺得現在的雨輕染對自己已經沒有了威脅，那麽身邊多個保鏢也是好的。

  不過，沒有威脅，不代表沒有敵意，這個雨輕染依舊沒按什麽好心，所謂的‘君無戲言’在江沉看來也不過是一個笑話，真正的原因還是司空明月，不知道明月大大用了什麽法子，將這家夥製衡了。

  大墟之中是黑暗的，但也不能說是沒有任何光。

  這裏之所以黑，是因為這裏的一切都不合乎常理，都是處在一種極為混亂的狀態……這種混亂，並不是一種與常理對立的，而是……什麽都有可能。

  外麵的規則秩序，也隻是這種混亂的一部分，混亂中也可以夾雜著秩序，夾雜著合理的東西，因為這裏本身就是什麽都有的。

  比如現在的江沉和雨輕染二人，就是秩序世界中的生靈，進入這片大墟，就成為混亂中的秩序了，而這裏的混亂，也無法將他們改變。

  至於這裏其他的東西，就是奇形怪狀，隨心所欲了。

  江沉的手一翻，傘大爺出現在他的手裏，他輕輕的撐開破紙傘，瞬間，一種極其安心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頭，原本那緊繃著的情緒，也瞬間消失不見。

  原本警戒到極致的第六感，在這一瞬間也放鬆下來……羅天傘給江沉的安全感，哪怕是司空明月和慕傾雪都比不了。

  “這把破紙傘就是傳說中的羅天傘？”

  雨輕染看著江沉手上這把平平無奇的破紙傘，立刻就認出了它的來曆，下意識的問道。

  “你說傘大爺？也許它叫羅天傘吧，知道它是哪裏來的？”

  江沉看向雨輕染。

  這個時候，雨輕染卻沒有說話，她一把抓住江沉的衣領，直接將他的身體提了起來，帶著江沉飛速的朝著前方躥了出去。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傳來，先前江沉所戰力的地方，已經化作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但是除了一聲巨響之外，江沉卻看不出那個大坑是怎樣出現的。

  “怎，怎麽回事！？”

  江沉被雨輕染拎在手裏，哆哆嗦嗦的問道。

  “這裏真正危險的，並不是那些無處不在的混亂生靈。”

  雨輕染那張俏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她警惕道：“這裏真正危險的，是無處不在的混亂，無處不在的無序，沒有人知道下一秒這裏會發生什麽。”

  “你指引方向，我帶你快走。”

  雨輕染的語氣凝重到極致。

  “這邊！”

  江沉伸出手來，指向一個方向。

  前麵並沒有路，而是一道如同空間斷層一樣的東西橫在前麵，將一座大山攔腰切成兩半，但是那兩半大山卻依舊立在原地，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麵破碎的鏡子映出的影像一樣。

  雨輕染一掌劈出，恐怖的神力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來，徑直將那空間斷層一般的東西劈成碎片，她連繞路都懶得繞。

  在雨輕染看來，在這大墟之中多走一步，便多出一步的危險。

  “你，你是神帝嗎？”

  江沉哆哆嗦嗦的說道，雨輕染劈出的這一掌，雖然不如荀珞擊潰大墟的那一擊，但也是異常恐怖的。

  “不是。”

  雨輕染搖了搖頭：“我還未道神帝之境，因為我的道還沒有圓滿。”

  雨輕染的道，人皇大道。時空長河逆轉之前，當她成為神州大地共主，率領大軍殺上神界的那一刻，她才真正圓滿，一躍成為神界當中威名赫赫的‘禦天神帝’。

  “你就不管其他學生了嗎？”

  江沉再度問道。

  雲澈死後，雨輕染帶隊守護這裏的學生，現在雨輕染跟著自己去往大墟深處，那麽其他學生又該怎麽辦？

  “你還會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雨輕染一臉輕蔑道。

  江沉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他確實不願意管一些毫不相幹的人的死活。

  “他們隻是在大墟外圍活動，那裏隻能說是大墟侵染之地，在這次大墟動前，那個地方甚至都不是大墟。”

  雨輕染繼續說道：“那些導師足夠守護他們的安全了。”

  江沉點了點頭。

  突然間，雨輕染停住腳步，在他們的下方，有一處小小的光點如同風中燭火一般搖曳。雨輕染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她揪著江沉的衣領，瞬間朝著那一點小小的光點躥了過去。

  那是一座瀕臨破碎的陣法，正在遭到無數混亂生靈的狂暴攻擊，眼看就要破碎了。

  陣法之內，正有一個天神手持神器，苦苦支撐。

  此時，這個天神全身染血，皮膚龜裂，七竅中都沁出黑紅色的血液，已然受到重創。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三個瑟瑟發抖，但依舊努力維係陣法的武者。

  這座陣法，或者說陣法之外，已經破碎的建築，便是過去監控大墟的前哨。過了這個前哨，才是真正的大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