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蔡明宇想都不想就回道：“先不說張菀菀是什麽人，教授的為人我們還是比較清楚的，怎麽可能因為別人一兩句話就影響自己的判斷？要真那樣他也不會有今天的威望。”

  “也是”牧芷賢嘀咕了兩句就放開了這些糾結，卻沒想到他們的對話讓藍旭東聽了個全。

  學校食堂門口，氣喘籲籲的藍旭東攔下了張菀菀的去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張菀菀同身邊的鬱雲菲和孔柔說了一聲，含笑應下，“那就去那邊坐坐吧。”

  張菀菀指了草坪上的長椅。

  藍旭東果斷地走過去。

  看他來者不善的樣子，鬱雲菲和孔柔都不敢先走，站在那邊遠遠看著，萬一出了事情她們也能馬上過去幫忙。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張菀菀站定，淡然地看著他。

  藍旭東對上張菀菀那雙清澈的雙眼，一時間質問的話倒是說不出口了，沉默了片刻，才板著臉問道：“教授把董羽尚趕出項目組，撤了我的組長位置，你知道嗎？”

  張菀菀點點頭，“牧學姐跟我說了。”

  “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藍旭東激動地問道。

  張菀菀愣了一下，可笑地看著他，“你覺得我能左右教授的判斷？是你把我想得太厲害了還是把教授想得太不堪了？”

  藍旭東抿嘴不答，事實上他真的這麽想過，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張菀菀也不想跟他掰扯太多，拿出自己的手機道：“如果心裏存疑，不如當麵問教授，如果你問不出口我幫你。”

  藍旭東眼睜睜看著張菀菀撥通張春炎的電話，心裏隱隱有些後悔，卻沒有阻止。

  電話很快就通了。

  “教授您好，我是菀菀，您在忙嗎？還是在吃飯？”張菀菀禮貌地問候道。

  “沒事，剛剛吃完坐一會兒，怎麽了？”張春炎的聲音透過擴音傳出來，藍旭東也聽得一清二楚。

  張菀菀趕忙問道：“教授，我聽說您把董羽尚趕出項目組了，還撤了藍學長的組長位置是真的嗎？”

  “是真的。”張春炎的聲音明顯沉重了幾分，“這件事情本來跟你沒什麽關係，既然你問了那就跟你說說，當個典型記著，走研究這條路有才華有能力是必要的，但不是最重要的！人品這關都過不去，你還搞什麽科研？先好好研究一下自己！不能正己何以立業？

  董羽尚的問題在哪裏？你也很清楚，那種人恃才傲物，以後也走不遠！再加上不聽從指揮，一意孤行又任性，沒有半點團隊精神，這樣的人我留在項目組幹什麽？我還不如讓你過去打下手呢！”

  張菀菀訕笑了兩下，瞥了藍旭東一眼，見他臉色發白便問道：“教授，那藍學長呢？”

  說到藍旭東，張春炎顯得緩和了一些，語氣裏更多的可惜，“他有才華，比起董羽尚更懂得尊師重道，人情世故，以前我一直覺得他挺好的，至少管理的項目沒有出什麽事情，可是這次去國我才發現他根本不具備領導的才能，項目組像一盤散沙，各自為政，根本不團結，這也是為什麽他們項目進展緩慢的原因之一，還有，他的心不夠公正，出了事情就慌了，所以我也隻能收回他的組長之位。

  我希望從這件事裏麵你能吸取教訓，畢竟你還小，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可別讓我失望啊！”

  聽著張春炎略微滄桑的聲音，張菀菀心下一凜，嚴肅地保證道：“教授放心，我一定會努力，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好好那就先回去吧，好好學習好好加油。”張春炎說玩便掛斷了電話。

  張菀菀也收起手機，抬頭看向藍旭東，“這樣你還覺得是我左右教授的意思嗎？”

  藍旭東的臉色已經白得跟鬼一樣，站都站不穩，張菀菀也不想繼續說什麽，默默地轉身離開，路過食堂的時候她還抬頭看了一下二樓的餐廳。

  剛剛她都沒說人在哪裏張春炎就讓她回去，可見張春炎是看見她和藍旭東了，這個點張春炎也隻可能出現在食堂二樓，正好從這裏可以看清她和藍旭東站的位置。

  和鬱雲菲她們匯合後。

  孔柔還往後看了藍旭東兩眼，問道：“那個就是董羽尚？”

  張菀菀搖頭，“他是藍旭東，也是項目組的組長，不過被教授撤了職位，所以不甘心來找我問，嗬，剛剛要不是教授那番話他都還沒能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現在聽了教授的話就受不了了，這樣的人不行啊！”

  張菀菀歎息了一番就沒管藍旭東了。

  過後他們也沒再找她，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了，結果一個月後牧芷賢突然告訴他，藍旭東和董羽尚都去了別的導師那邊，還是征求過張春炎的意思。

  具體發生了什麽張菀菀也不清楚，隻是覺得這兩個人經受不起挫折，牧芷賢他們的項目又招了兩個新人進去，其中一個還是張菀菀認識的竇秋，另外一個是比較陽光的男生，平日裏話比較多，他們兩個進去後項目組的氣氛明顯好了很多。

  聽到這些消息，張菀菀徹底放心了，專心投入自己的期末考，沒錯，一學期又快要結束了，下學期開始她就大三了，到時候估計會被張春炎提前喊過去幫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期末考結束就是長達兩個月的暑假。

  鬱雲菲跟去年一樣打算去兼職賺錢，正好薛祥那邊的公司起步不久，需要人手，張柏岩就把她安排過去了。

  其他人都準備回老家，隻有張菀菀一個人什麽動靜都沒有。

  這可不正常！

  “妞！你不回家嗎？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子的呀！”孔柔調戲地捏了一下張菀菀的下巴，被張菀菀拍了一下，“別鬧！我今年暑假不回去了，想找教授，讓他給我安排一些活幹。”

  孔柔朝她豎起大拇指，“真上進！可是你別忘了，長假宿舍可是斷水斷電的，我們之前都沒提前申請，你後麵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