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媽看她那反應，眼中多了幾分讚賞，“你這態度就對了！那種人不值得同情，你是不知道她在家裏慫，出來又跟個鬥雞似的，看誰過得比她好點就要刺兩句，還專挑人家不痛快的話說，好像這樣能找到優越感似的，現在小區裏就沒有幾個人喜歡她的，連脾氣最好的黃阿婆現在也懶得理她了。”

  “背後說人壞話也不怕爛了舌頭！”

  陳大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王春花，一雙眼睛跟要吃人似的惡狠狠地瞪著她們。

  陳大媽這個居委會主任也不是白當的，片刻就恢複正常，叉腰懟道：“有你什麽事？又想鬧了是嗎？”

  “我剛剛都聽見了你說我壞話！怎麽？敢說不敢承認？大家都來評評理，一個居委會主任竟然背後說我壞話，還有沒有天理了？”王春花看誰路過就逮誰，拉著不讓走了，一副要跟陳大媽和張母死磕到底的樣子。

  樹蔭下那些老人全都看過來，隻不過他們更多的是看熱鬧，說人家是非。

  陳大媽是徹底火了，把菜籃子往地上一放，吼道：“王春花！我說你什麽壞話了有種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你說”王春花想說，可又不想自家的醜事弄得人盡皆知，梗著脖子嘴硬道：“反正你就是說了！你跟李美蘭說我壞話！”

  張母見眾人看她，不由得冷笑不已，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做事畏首畏尾怕惹事的老實婦女了，上上下下打量了王春花一下，張母搖搖頭，嗤笑道：“王春花，你是哪來那麽大的臉覺得你值得我和陳主任在這裏浪費時間？自己無所事事還當別人跟你一樣好吃懶做呢！”

  小區的人沒想到一年沒見張母變得這樣牙尖嘴利還咄咄逼人，頓時不吭聲了，他們都是在這裏活了這麽多年的人精，什麽人能欺負什麽人不能欺負心裏都有一把稱。

  當下就有人出來當和事佬，勸王春花息事寧人。

  王春花沒想到一直被她欺壓的李美蘭現在也敢騎到她的頭上，頓時火冒三丈，哪裏聽得見別人勸，掙脫那個拉她的婦人，朝張母衝過去，眼裏馬上怨毒，“我掐死你這個婊子。”

  張柏岩一看直接把張母拉到身後，擋在她前麵，陳大媽早就見慣了小區婦人的這種做派，快速反應過來朝王春花推了過去，邊推邊吼道：“當我是死人呢敢當著我的麵打人！”

  “我跟你拚了！”王春花發狠了，竟然揮舞著指甲朝陳大媽身上招呼。

  這種事情在小區裏不算什麽大事，一般就是鄰居過來勸和，不會把事情鬧大，看到王春花和陳大媽打在一起，張母就要上去幫忙，張菀菀趕緊把她拉住，摸出手機撥打110。

  “喂，您好，我要報警，這裏是有個瘋女人要打我媽媽。”

  張菀菀剛剛掛斷電話那邊勸架的婦人便大吼大叫道：“別打了別打了，已經報警了！”

  聽到報警這兩個字王春花才恢複了些理智，不再掙脫拉她的人，隻是嘴裏罵罵咧咧的絲毫不肯認輸。

  陳大媽被人扶到一邊，張母趕緊過去瞧看，見她臉上有幾條抓痕，氣得臉都紅了。

  那邊王春花倒是有種破罐破摔的架勢，挑釁地看著張母說道：“看什麽看？臭婊子！”

  張菀菀冷著臉過來拉住張母，跟那種潑婦計較簡直有份。

  很快兩個民警騎著摩托車過來，“誰報的警。”

  “是我。”張菀菀淡定地走出來，指著王春花說道：“警察先生就是這個潑婦要打我媽媽，社區居委會陳主任上前攔人沒想到她竟然連陳主任都打，你們看陳主任身上還有她的抓痕呢！”

  張菀菀故意點出陳大媽的身份就是要讓警察偏向她們，一般公職人員被打的事情可大可小，雖然是鄰裏鄰居因為矛盾打架是常有的事情，但要是連勸架的主任都給揍了情況就不一樣了。

  兩個警察過來找陳大媽做筆錄，陳大媽心裏正窩火了，也沒說什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話，倒是讓小區那些人擔心了起來，本來以為隻是一場口角引發的打架不算什麽大事，沒想到警察這麽重視！

  警察給陳大媽做完筆錄又去詢問周邊勸架那些人。

  陳大媽也不想繼續跟王春花扯皮，扭頭看向張母身邊的張菀菀和張柏岩，換上一張慈愛的笑臉，“喲！美蘭啊，你這小子丫頭養得好啊！我聽說你家丫頭還是去年的中考狀元，不得了啊！怎麽樣，現在學習成績如何？”

  “老樣子罷了，沒什麽好說的。”張母知道陳大媽是故意說這些的，配合著做出謙虛的樣子，眼裏的驕傲卻是怎麽都藏不住。

  陳大媽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再次把張菀菀大誇特誇了一頓才問道：“對了，你們這是要搬回來了嗎？”

  大家一聽全都豎起耳朵，警察還在給那些目擊者求證。

  張母搖搖頭，嗬嗬笑道：“沒有沒有，就是我這大兒子過兩個月要去上大學了，正好今天丫頭剛剛放假，我們就過來收拾一下房子，以後也能租出去不是？”

  “是這個道理！”陳大媽讚同地點點頭，能多一份收入誰不願意，餘光落到張柏岩身上陳大媽再次誇讚道：“你兒子都要上大學了，厲害厲害！上哪兒的大學？”

  “京市政法大學。”張母仿佛就等著別人問，陳大媽話音剛落她就接上了。

  這下陳大媽是真的被嚇到，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張柏岩，“那可是重點大學啊！美蘭啊，你這雙兒女可真了不起，以後你都不用愁了！”

  就連那兩個警察也回頭詫異地審視了張柏岩一下，不過他們並未說什麽。

  張母欣然接受旁人羨慕嫉妒的眼神，揚眉吐氣般地說道：“都是孩子自己努力，我們也幫不了什麽，對了，不說了，耽誤你上班，我也要去忙了。”

  “對對對，趕緊去，事情應該不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說一聲，隨叫隨到！”陳大媽熱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