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焦兒
作者:一一一一聽      更新:2020-06-15 01:50      字數:2313
  赤器的劍刃與劍身是同樣的顏色,畢竟不是鋼鐵而是堅硬異常的木頭,白駒仿若看向情人一般溺愛的看著鋒刃。

  “我知道剛才我怎麽會有那麽不義的想法了。”

  我長那麽大,從沒有屈居人下過,可以並肩、可以落後、可以慘敗,但是不能俯首稱臣!

  以前沒有過,今後也不能有,不然會成為我的心結,成為魔障!

  悲風運氣比我好,占了天時與人和,在我來到方牢之前先一步布局。

  而我也是要做這種事情的,方牢忽悠眾人是我的想法、我的布置,但是卻因為他出點子在先,讓我產生了一種在聽從他命令行事的錯覺。

  我被誤導了。

  我們都在做同樣的事情,隻是悲風一步先步步先,我走在了他的後麵,被他的影子所籠罩而已。

  “要想辦法跳出來才行,他雖無意,但確實對我有一定的心理壓製,讓我產生了一種我不如他的念頭。”

  白駒緩緩的道,這是在說給自己聽的,自己在給自己解惑。

  他有著很敏銳的嗅覺,也有著未卜先知的直覺,對應的也有相當強的自我反省症。會在感覺自己不對勁的時候及時糾正自己。

  然而剛正經不到不到十秒,他又消沉了起來,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天沒降大任於我也,照樣苦我心誌、勞我筋骨……”

  小女孩本就心情不好,聽白駒還說著這種喪氣話,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失望的低下頭來好一會,才猶豫開口道:“以後,少說這種話。”

  感受到焦兒話裏有話,白駒不知情又問道:“怎麽了?”

  她張張嘴想要開口又閉上,一連幾次的欲言又止,最終生悶氣的出了一口氣,嗔道:“沒事,反正你以後少說這種喪氣話。”

  “哦…”白駒若有所思。

  焦兒絕對不止十二歲,應該是在十二歲就死過,也既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定魂了,所以不能以對待沒心沒肺的小女孩的態度對待她。

  看她由最開始的愁容變成現在這生悶氣的樣子,自己剛才可能和他記憶中的某個人重疊了。

  “我們走吧,我選好方向了!”

  白駒適時的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陽光耀眼的伸手指了指方才那片綠葉飄落的方向道:“走這邊!”

  “為什麽?”

  焦兒隻是百無聊賴的隨口一問,沒想過白駒能找到什麽理由,而白駒卻是篤定的道:“我剛才在這個方向看到落葉走出心障,那就直接走這邊吧,萬一出去了呢?”

  “萬一出去了,這把赤器咱們五五分賬!”

  白駒還沒答複呢,她頓了頓,又覺得有些不夠的道:“還有,我手差點都廢了,需要去治療,也要……”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都給你。”

  白駒笑著打斷了她的索取:“這把刀或者劍也許真的是好東西,但是太輕了!等完全取出來也許會像泡沫一樣,拿著沒有感覺。”

  東西是好東西,但是不適合自己。

  況且,長墟人的壽命太短暫,很多事情來不及做就要老去。有了這個東西,若藏在家裏也許會像她說的那樣安神;即便是賣了,也足夠她好好的過這一生。

  再也不必進入這種鬼地方來擔驚受怕了。

  “你懂得用劍嗎?”

  焦兒不信的明示白駒看自己的手:“你的手沒有老繭,指甲也沒有泥汙的黃色,跨界之前就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吧?”

  白駒挑了挑眉,翻開自己的手掌看了看,確實如她所言。

  焦兒又道:“我真羨慕你,出生那麽好,不像我們…”

  她話還沒說完,白駒就已經聽完了,笑道:“你說這種話,和剛才我在抱怨的話一樣啊!”

  “確實如你所說,我在地球很少做家裏的農活,不過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一直很清楚我在幹嘛,從不迷失方向。”

  白駒此刻像一個老者般摸了摸她的頭,惹來她一陣抗議,語重心長的道:“其實和現在的你沒有什麽區別,隻是我跨界而來了,兩個世界的文化不同,你以為我是公子哥而已。”

  “真的?”

  “真的。我的家境或許比你好一點,但絕對不至於可以什麽都不做就能吃飯的程度。”

  白駒回憶了過去爬山弄野味去賣錢的時光,就道:“我以前經常和朋友一起去山上獵殺野物拿去黑市販賣以此自給自足,又一次失足從山上墜落,是我一個朋友不要命的托住了我的腳才把我從鬼門關裏拉回來的。不然,我已經死了!”

  隻有那一次,受了悲風一個還不上的債!差點造成兩人都隕命的後果!

  為此,他的右手還劃破了老長的一道血口,鮮血淋漓。後來他幹脆就在哪個傷疤上紋了個古怪的刺青,掩蓋醜陋的疤痕。

  白駒又和她說了很多自己的事情,關於地球上的稀罕之物,他宛如被關了幾十年禁閉沒有和人說過話一般,將大大小小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難得的與人敞開心扉,焦兒也話多了一些,也給他講述了很多在長墟她所經曆過的事情。

  白駒越聽,眉頭就皺得越深。焦兒在給她講述一個長墟肮髒的一麵,因為,她和難獨就是從哪個地方走出來的。

  “我們兩個被自擇救了回去,在我師父門口跪了兩天兩夜師父他老人家才肯收下我們的,當時還是下著大雨的呢!”

  說道自己跪了兩天兩夜的時候,焦兒眼睛裏卻是閃爍著喜悅和甜蜜。

  白駒卻聽得有些不忍心,冒雨跪兩天兩夜隻為拜在一個會虛原的人門下,那麽的卑微嗎?

  這不是白駒能體會到的,若是按照地球上自己國人的性子,擺明了就是:收不收?不收拉到!

  她是自己的師父那麽下跪理所當然,但是對方在是自己師父之前,除卻拜師禮,任何的下跪都不可能。

  “焦兒,你在拜師之前,經常吃不飽飯嗎?”

  “嗯,隻有在過節的時候能吃一點,我就是……就是被餓死的!”

  “什麽!”

  “沒什麽,這種事情很正常,每天都時有發生。”她低下了頭,後又抬起來笑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白駒還以微笑:“我們哪裏也出現過這種時代,經常有人被餓死,但是我比較幸運,並未在哪個時代降生,相信你們長墟也會走出這個時代的。”

  原來如此。白駒的腦子裏,逐漸出現了長墟最底層的圖案,這個世界恐怕是兩極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