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離開
作者:
一一一一聽 更新:2020-06-13 22:10 字數:3360
“忽然覺得世界一片清新,空氣都帶了一絲甜味。”白駒陶醉在自己的功業中無法自拔,一時間有些得意的忘記自己是誰。
一夜無眠,白駒坐在無芯燈火前沉思,不知覺間天邊已經泛起魚肚子的白。
時光流逝匆匆而過,當日在地球的畫麵曆曆在目卻已經是將近三個月的事情了。
也不知當他們得知自己一行人失蹤後過得好不好,國家在得知海市蜃樓發生異變後又做出怎麽樣的決策,是派遣更多的人到那裏麵探索,還是列為禁區?
最好是前者,也許這樣在接下來就是一批軍人跨界來此,那麽自己就不需要再做昨天晚上那種違背良心的事情。
“打開塵封的劍鞘,結伴江湖飄搖,命運常在心中纏繞…”
念及前路迷茫,白駒不由的哼起了自己在地球上長聽的古風歌曲,以此紀懷。
依萱從遠處款款而來,依舊還是昨天的那身誘人遐想的黑紗衣群,在本就不太大亮的黎明更顯美麗。
她手中還拿著一個包裹,兩匹馬跟在她的身後,走到酒館前的路上時對他搖手。
在昨夜想通了月碾的觸發可能性後,白駒對這個女人就沒有了隔夜仇,用石頭在地上刻下“後會有期”就走了過去。
依萱將寶寶扔給他,悅耳的聲音輕輕響在他耳邊:“昨晚你在鬼叫點什麽?”
“當然是想你了。”
白駒走到馬邊,細看這些馬竟然長有黑褐色的鱗片,伸手觸摸卻沒有魚鱗的滑膩,驚道:“這是龍馬?”
“哦?你那個世界也有嗎?”依萱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問道。
“沒有,但是在神話典籍上見到過!”
依萱頓時來了興趣,問道:“神話典籍?你們那裏也有很強大的力量嗎?”
“有!”白駒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們哪裏的力量叫做熱武器,槍械大炮原子彈,其中原子彈的力量最可怕,威力絕對不亞於之前滅殺我們的隕石,為禁忌武器。”
依萱露出一抹驚訝之色,喃喃道:“那麽強!”
“是的,三顆原子彈就足以滅一個小國!”
白駒伸手觸摸鱗馬的時候,那馬忽然朝他西略略的叫了一聲,聲音之大震得他一陣耳鳴。
就見依萱冷哼一聲,那馬竟然乖乖的前蹄屈下,沉在白駒麵前。
白駒是第一次騎馬,但是他騎過牛!就當它是牛毫不客氣的跨了上去,拉起韁繩就驅使它跟在後麵。
“這不是龍馬吧?師父。”
“當然不是,隻是很普通的鱗馬。”
“也是,龍馬豈是隨便就讓人騎的東西。”白駒伸手摸了摸這馬的頭,它又一甩頭將白駒的手給甩開。
他心念一動,莫名的就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師父,這匹馬似乎…有點智慧啊?”
“你都騎到人家身上了,才發現人家有智慧嗎?”
依萱非但沒有想象中的誇讚他,反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那個世界,沒有這種馬嗎?”
“沒有。”
“那麽若是出遠門,要怎麽樣前行?”依萱歪著頭問,眼裏滿是探究之色。
白駒多看了她一眼,有點不適應她這樣子,已經習慣了她腹黑又狠辣的一麵,現在安靜下來倒讓人覺得怪怪的。
於是,他便回答道:“我們一般都用傳送出遠門的,若不是太遠,則用疾行。”
“傳送?”依萱笑了笑,打馬到他的身邊笑道:“你給我形容一下,傳送時的感覺。”
白駒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一陣茫然,站上去之後頭腦就暈暈沉沉的,稍微忍不住就會睡著。大概持續十個呼吸這樣就可以了,距離太長的話會更加久。”
依萱收斂了笑意,點了點頭:“倒是和我們這裏相似,我還以為你在騙我呢!”
“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不騙你呢?
兩人打馬走出村子外麵,白駒回過頭來看向這個隱藏在山林中的小村,自己在裏麵呆了兩個晚上,還在這裏拜了師父、布下了局,卻好像還不知這個村子的名字。
依萱露出迷茫之色道:“這個村子,叫方牢。若是覺得自己犯下了錯,就會來到這裏呆一陣子。”
方牢?似乎也符合這個村子中都是強者的說法了。
“不是說,今天會有是聖宿的人到來,為什麽我們要走那麽早,不見一見他們嗎?”
白駒是有些掛念艾勇元五人有感而發,本是想要送他們一程,給這一段相遇畫上句點。
依萱卻沒有會意,在他發呆的時候,一隻手已經伸過來扯住了他的耳朵,冷笑道:“怎麽,你那麽想逃走啊。”
白駒吃疼,但卻又故作沒事的樣子平靜的道:“跟著你挺好的,有一說一,一個美人當師父我很滿意。就是有些好奇,聖宿到底是怎麽樣的勢力,你說的大人物又是誰。”
依萱倒沒有鬆開揪著他耳朵的手,也不回答,依舊在拉扯,直到白駒不忍了伸手打她才鬆開。
“聖宿是曾今聖人所建的組織,成立於上古年間,倒是沒有什麽很值得說的。至於來的這個大人物,嗬嗬…”
白駒向她看去,隻見依萱麵露得意狡猾之色的玩弄著自己烏黑的秀發。
白駒已經領教過了,隻要自己不問,她是肯定不會說的,又不耐煩的問了她來者何人。
“等今後你就知道了,另外…”依萱指了指白駒的胸口道:“我送給你的東西,其實也是他白送給我的。”
“白送?”白駒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怎麽看都不像是會有人送那麽貴重的東西給她的樣子,心中大概已經知道了她是通過什麽手段活得。
“那你的意思死說,他見到我,可能會打我?”
依萱抿著嘴搖頭,一連說了三次不會。但是聽在白駒耳朵裏,卻是知道這個人八成會。
白駒倒沒什麽在意,虱子多了也就不怕癢了。
但提到自己會很麻煩,就問起了她自己昨天晚上關於自己月碾的猜想:“師父,我是不是很危險?”
“你要是乖乖聽我的話,我叫你做什麽你都做,那就不會有一點的危險。”說完,她嫵媚的對著他眨了眨眼,像是要暗示他什麽。
經過昨天晚上的一陣忽悠,白駒心中有了一個宏大的信念之後,隻是一夜就長大了很多,心境也從一個懵懂少年一躍成為執棋者。
之前礙於依萱的威勢,加上他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一直不太敢直視依萱,那是少年的羞澀,但此刻卻像直接跨越了少年來到青年的階段,變得平靜淡然。
依萱的眼睛很美,黑白分明,不僅僅是會說話,更像是居住著仙靈。還是一雙無論看誰,都像是深情的桃花眼。
要是昨天被這雙眼睛直視,他肯定吃不消,肯定不敢與她對視。
而此刻卻能坦然的道:“我指的是我的月碾。”
見他一個本該最經不起誘惑的少年,卻露出了這種背道而馳的平靜,隱隱還有些生權那樣的淡定,依萱頓時覺得古怪起來。
在一瞬間她腦子裏想過很多徒弟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可能性,但又都有些差強人意,覺得總是少了一點很重要的。
依萱心裏莫名的生出一股排斥厭惡感,她很是不喜歡白駒現在這種淡定,更喜歡他之前的那種孩子氣,比較好戲弄、比較好玩。
當下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語氣也刻薄了一些:“你覺得自己的月碾危險?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
白駒早就習慣了她的反複無常,並沒有太在意,將自己昨晚做的有關月碾釋放的前置條件一一舉例出來,卻讓依萱大吃一驚。
“你…”依萱收回自己的目光盯著地麵發呆了起來。
僅僅是一夜啊!他就憑借破碎的隻言片語將這些總結了出來,甚至了解得比自己還要透徹,這領悟能力著實驚人!
現在能那麽平靜的說出來,一點都沒有在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後表現出慌張,反而胸有成竹,那麽他必然想到了對應之策。
這小子有著掌控大局的潛力,就和聖宿那些人一樣…但是,她卻最厭惡這種人!覺得惡心至極!
“師父,師父?”
“我在聽,你繼續說。”依萱應了一聲,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
她此生決定收五十個徒弟,生權已經是最後一個。
當時見到悲風,她就有了破例的打算,但是當時僅僅是打算,直到讓他從指間溜走才後悔自己不果斷。
但偏偏這個時候,上天又給了她一次機會,又送了一個不亞於那個少年的人到她麵前。
白駒是她破例收下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他,無論他有沒有月碾都願意破例的那種,否則怎會送他自己視若珍寶的帝碎。
如果收不下他,那麽就殺掉他,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開始,她就是這樣打算的。怎麽能讓她在眼皮子低下變成自己最惡心的那種人?
白駒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猜測,並沒有注意到依萱的臉色變幻,還以為她是在認真聽自己的話。
便自信的笑道:“我準備試一試我這個猜測,如果是正確的,那我就有辦法在不殺人的情況下修煉我這種危險的締約!”
“呃…什麽方法?”依萱眉頭微跳,方才自己走神了,聽漏了很重要的一段。
白駒本來洋溢著豪氣的臉頓時僵硬起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你剛才在想什麽?我說了兩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