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封信
作者:一一一一聽      更新:2020-06-13 22:10      字數:2548
  獨自一人被留在隕石毀滅性打擊後的戈壁中,白駒一度陷入怨恨天地不仁的絕望中。

  他在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無盡的黑暗中亮起了一點紫光在向自己靠近,紫光中,有一塊白玉的古樸墓碑!當時他以為是死之前的幻覺,便徹底絕了他生的希望。

  哪裏可是用望遠鏡看過的茫茫戈壁,人力怎麽可能離開。

  具體昏迷多久他也不知,隻是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不餓了,力氣什麽的也都恢複了過來,除卻身邊是一如既往的戈壁,真像是放假時的睡到自然醒。

  自見醒來之後,他又走了七十七天,沒有渴過也沒有餓過。

  於昨日走出戈壁,在這片林子的溪水中洗澡時被聶兄發現,並帶了回來。一覺睡到今日的中午,從方才那個還未做完的美夢中,被聶兄叫醒過來。

  聶兄說,白駒算是第二批來到這個小村子裏的跨界者。上一批,便是白駒的那群同學。

  聽了白駒對於又有人跨界的反問,聶飛點了點頭:“不錯,又一批。”

  “跨界這種事情很頻繁嗎?為什麽一下子出現那麽多人來到這裏?”

  “很正常。”聶飛手掌一翻,拿出了兩張折疊好的紙來,遞給白駒道:“這是已經離開的那群人裏,其中兩個人留給你的。”

  上一批人所留給我?其中一個必定是有過命交情的葉悲風,當時自己被拋棄在大沙漠他的情況最嚴重,話都說不出。若活著,必然有信交付。至於另一封,會是誰?

  白駒伸手想要接過,聶飛卻迅速的將手抽了回來,嘿嘿笑了兩下道:“我對你們那個世界的文字挺感興趣的,順便念念看寫了點什麽可行?就當教教我。”

  白駒心裏悱惻,聶飛在搞什麽他猜不透。

  聶飛說的每一個字的發音都是他沒有聽過的,這是這個世界的語言,按理說他應該像在聽外星語言一樣什麽都聽不懂才對,但是卻翩翩能準確的知道聶飛想要表達的意思。

  在這裏似乎不存在語言溝通障礙,有著神秘的力量糾正。白駒還試過用日文和英語說話,聶飛都能準確知道,頗有一種用意識交流的感覺。

  但是文字不同,自己不念,他就不知道。反之,他們的文字也是如此。

  “好的,若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可以念給你聽。”

  白駒打開了第一張紙,果真是熟悉的筆跡:

  我已經沒事了,大家都好著。這個世界類似玄幻故事的世界,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另外,這個村子的人,你幾乎都可以相信。

  我從那些人口中得知,這個村子可不是什麽新手村,這裏的人此前幾乎都是坐鎮一方強者。帶我走的那個很囂張的鹿頭你記得吧,在這裏被一個挑糞的大嬸當眾割下鹿角不敢有絲毫反抗!

  更多的事情可問酒館老板娘……日後相見不難,說實話,我差點笑出來。我身上似乎有一種名為“破門”的東西,之前那麽虛弱都是因為它!看他們的表情,似乎這種力量是極其罕見的。我若起飛,一定帶你翱翔!

  信到這裏就結束了,但是信息量很大。

  白駒盯著那個省略號,抄悲風作業的時候,悲風特意說過,他覺得省略號代表的是不堪回首。

  “看完了?念給我聽聽,我記得這是那個幸運兒寫的。”聶飛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盞酒壺,仰頭小酌著慵懶的說道。

  “為什麽說他幸運?”白駒心知肯定與悲風所提到的“破門”有關。

  自己現在對這個世界幾乎是不通的,能接觸到一點,最好搞懂一點!

  “哦……他得到了一種很罕見的力量,以往得到這種力量的,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立足於大勢之間。”

  聶飛指了指那封信件,示意白駒念出來。要是換了平日,白駒定然不會念出全部的,但是自己似乎沒有理由要欺騙或者隱瞞聶飛什麽。

  白駒從小自覺極準,沒有從他身上感到任何的陰謀感,反而從他有些放蕩不羈的性子裏讀出了:至強者,不屑使用計謀。

  聽完之後,聶飛點了點頭,本以為他會說點什麽,但他卻自顧自的喝著酒,陶醉在酒香之間。

  白駒又打開了第二封信件,入眼字跡娟秀,是女孩子的筆墨。信件很長,幾乎有悲風的四倍。

  第一句就是對不起。

  白駒皺了皺眉,直接省略內容掃了一眼結尾,有落款,但又被刻意的塗黑了,使得他不得不從頭看,去猜是何人所寫,以及用意。

  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那樣對你……

  隻看了第一段,白駒就將這封用了心所寫的信件給揉成了一團。

  “喂,你幹嘛呢,我還想留下來慢慢斟酌一下你們那個世界的文字呢!”

  見白駒如此動作,聶飛手隔空一抓,那團紙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保護著向他飛了過去,任憑白駒用力也破壞不了那張紙。

  聶飛慢條斯理的鋪開那張紙,大手輕輕一抹,所有的折痕都消失了,笑道:“什麽內容啊,瞧你這樣。”

  “情書。你這樣看我幹嘛?你還指望我念這個給你聽?”

  見聶飛雙眼放光的看著自己,白駒嘴角抽搐了一下,就見聶飛把紙張折好收起,得意的道:“沒事,你不好意思就算了,我讓那幾個人念給我聽聽。看看你們那個世界的人寫情書的技術,我好學一學。”

  “你……”白駒一時語塞,沒想到他會這樣狡猾。

  想到自己收到的情書被人在大庭廣眾念出來,他臉不由一紅,幾步走過去想要奪回來。而聶飛身高一丈有餘,舉起手來根本夠不到。

  最後隻能黑著臉道:“你留著無所謂,但是至少別當著我的麵念。”

  “如你所願。”聶飛倒是很懂得分寸,見白駒麵色不好看心隻他可能惱羞成怒,便立即轉移話題道:“走吧,我帶你去見那些人,順便告知一些關於長墟的事情。”

  聶飛伸出臉盆大的手按在了白駒的肩膀,下一刻就覺得眼前全是各種顏色的速度線,回過頭自己方才所在的大屋已經是老遠開外了。

  大約持續了六七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就來到了一間很大的木屋前。在木屋的飛簷之下,整齊的擺放著很多奇形怪狀的石塊,都有一頭牛大小。

  且石塊的上方都係著一塊紅匹練,仔細一看似乎是直接鑲嵌在石頭中的,仿若是石頭的舌頭伸出來一般。

  隻見聶飛屁顛屁顛的跑到一個圓柱的石頭旁邊,拿出了他那個小酒壺,竟然直接伸進了石頭中!好似那石頭是棉花、是霧氣一般。

  與此同時,一股濃鬱的酒香隨著風飄了過來。

  白駒暗暗一歎,心道這裏的有錢人還能挖空一塊奇石來釀酒的嗎?那是不是這裏的酒廠都是直接挖山來當容器?

  等等,酒?

  白駒眼皮微跳,這個村子並不大,不可能存在兩間酒館。

  印象中的悲風是個很沉著冷靜的人,喜怒不行於色,有著同齡人無法比擬的成熟。

  他信中的意思顯然是在這裏麵、在這酒館的老板娘手裏吃了虧的,自己,那麽快就要來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