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好色賦
作者:唐風宋雨      更新:2020-02-29 12:33      字數:3128
  “前輩,愛慕非煙姑娘。”周易看著那老頭問著。

  “一夜萬金,睡得便能睡得。她不及,那人千分之一。”老頭如點墨的眸子,看了一眼納蘭蟬衣。

  納蘭蟬衣微微頷首,還是靜若處子的樣子,也不覺得他的眼神突兀。

  “那在前輩心上,怎樣的美人最是銷魂。”周易打開了話匣,倒是與這老道頗為投機。

  “隻要兩種美人最銷魂。”那老道說著又猛灌了一口酒,好似說這個話題,頗為口渴。

  “哦,哪兩種。”周易問著,也是灌了一口酒。

  “哈哈,簡單。”那老道捋了一把殘須,說道:“一種,容我遠觀。一種,容我褻玩。”

  眾人聽著這老道說的言語,心中一想,還真是說不出的“妙”。

  “遠觀,褻玩。”周易口中說著這兩字,沉思了片刻,繼續問道:“遠觀,既然看的到,為何不能褻玩。褻玩,又有何銷魂。”

  那老道從懷裏拿出一根一尺長的毛筆,敲了一下周易的腦袋,說道:“呆子。”

  周易聽著老道的話,心中也不惱,說道:“那請前輩,講解一二。”

  那老道抽下自己的腰帶,朝著周易問著:“你可知這裏麵是什麽。”

  素色的布腰帶,有何怪異的。

  “美人的青絲。”周易說著心中所想。

  “孺子可教。”老道稱讚一句,繼續說道:“你可知這是誰的頭發。”

  “前輩,心中最銷魂的美人兒的。”周易回道。

  “是啊,世上最銷魂的美人。”那老道說著,在布腰帶中扯出一縷青絲。

  “有多銷魂。”周易展眉問著,心中也是好奇。

  不單單他心中好奇,便是在座的所有人,心中都好奇。

  “一個驚了天下人的女子,她在帝丘邁出一小步,她身上的女子香便能飄出十裏遠。你說,銷魂不銷魂。”那老道說著鼻尖嗅著青絲的香味。

  眾人聽著老道的話,這世上最銷魂的滋味,也莫過於此了。

  一步十裏香,十愁空嗅花。

  每天一愁一愁的嗅著那美人兒的香,卻隻能憑空相思,在心中空想了一輩子。

  “褻玩呢。”周易繼續問著,看著那老道眉間的銷魂。

  “待你嚐了女子的滋味,你便知曉了。遠觀,色在心裏。褻玩,色在身下。兩種不同的滋味,不如今晚你就能嚐嚐。”老道笑道。

  “前輩,你說非煙姑娘,一眠萬金,是麽。”周易問著那老道。

  “一夜萬金,不過今夜可說不定了。”那老道說道。

  “哦,為何。”周易看著翩舞的非煙姑娘。

  “你看看這幫眼冒綠光的人,怕是這非煙姑娘的宿資,不止一萬金了。”那老道說道。

  周易眼皮一耷拉,雙手還顫抖了幾下,心中好似在泛著什麽心思。

  不大一會兒,一排美嬌娘便走了進來。

  “諸位客官,若是餓了,且來點幾道菜。”一個為首的嬌娘說著。

  隻見,她們一眾人都是兩手空空,哪有單子。

  “菜譜,讓我看看。”周易發話說道。

  那一排美嬌娘,身子往下一蹲,玲瓏有致的身段,一覽無餘。

  隻見那嬌娘扯開胸前的衣襟兒,拿出一本藍色的冊子,捧在眾人麵前。

  這下,眾人才算回過味來,那菜譜冊子放在身上,隻見那一眾美嬌娘,衣衫下空無一物。

  那一抹旖旎,都滑到了眾人的眼睛裏。

  “呸,不要臉皮。”納蘭蝶衣說著,一下就撇開了頭。

  在座的沒幾人,見過這樣的陣仗,都是一臉尬色,看著菜譜,久久不發一言。

  那老道掀開菜譜,隨意點了幾道,算是為眾人點好了菜肴。

  “帝丘之中,民風開放,你們初到帝丘,以後就會習慣的。”老道說道。

  “民風開放,可也不能貼身的衣物,一件不著。”納蘭蝶衣說著,也是喝了一口淡酒,繼續說道:“我在尚京的花閣中,也不曾見過如此浪蕩的青倌兒。”

  她這麽一說,眾人神色又是一變。

  眾人大多不知納蘭蝶衣的來路,大概隻是知曉她是幻丘仙山的弟子,蕭問道的心上人,餘下的一概不知。

  “當年···。”納蘭蝶衣剛回過味來,說上一兩句話,蕭問道就一把攔過她的腰肢。

  “當年,我初入尚京,遵照父親的托付,便去尋當年與蕭家交好的納蘭居德叔父。怕是當時,納蘭府的大夫人,會錯了意。以為我是衝著納蘭蟬衣去的,便將納蘭府長子納蘭景鈺在百花樓贖身的妾,收為義女,便是蝶衣。算是了結了當年蕭家和納蘭家定下的姻親。”蕭問道輕描淡寫的隨口一說,也不多言。

  氣氛一下就微妙了起來,這一段奇緣,讓眾人看著納蘭蟬衣倒是多了幾分玩味。

  “姻緣天成,還有什麽比得上這份姻緣。”老道開腔,又飲了一口酒。

  誰知,他揚首一灌,酒瓶中的酒一滴不剩。

  老道伸著手,伸到周易身前。

  “前輩,要什麽。”周易不解。

  老道訕笑一下,說道:“可有散碎銀子,換些酒喝。”

  周易聽著,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說道:“前輩用多少,自取就好。”

  “大氣。”老道打開錢袋,取了幾兩金子,便出了藏玉樓。

  不大一會兒,又回到這處樓閣中。

  幾盤精致的菜肴,草草果腹,看著藏玉樓下的人,又是一番攢動。

  “賞牌了。”那老道說著,眼中盡是興致。

  “何是賞牌。”沉禹問著。

  “哈哈,本以為就他一個初哥兒。這一看,一窩初哥兒。”老道調侃兩句,嘴角一咧說道:“賞牌,便是抱著美人銷魂的宿資。”

  藏玉樓不知有多少的姑娘,也不知有多少的男人,隻怕這藏玉樓說不定,今晚都要塌了。

  樓下一片歡愉的喊聲,有人左抱右摟,上下齊手。有的卻是,扯過一美人,一陣揉搓,不解風情。

  “你可有看重的。”老道看著周易問著。

  “非煙姑娘,宿資幾何。”周易問著,眼神就定在那非煙姑娘的身上。

  “她呀,不但要出資闊綽,她也得選的上你,才行。”老道說著,嘴角掛著笑,喝著壺中的新酒。

  “師弟,你忘了師尊的教誨了麽。”李仲揪著眉頭說道。

  “師兄,難道你不想嚐嚐世間最銷魂的滋味麽。”周易說著,一下就閉上了眼睛。

  “你···。”李仲說著,轉身望著那老道,一下就拔劍而起,怒道:“你個妖言惑眾的老道。”

  “師兄,這也許就是我的道,何必遷怒他人。”周易閉著眼睛說道。

  李仲看著靜坐在當場的周易,哀歎一聲,將劍收回劍鞘中。

  壓軸的非煙姑娘,端坐在一座玉台上,宛若九天仙子,冷眸一望,就是一望幽邃的秋水。

  叫喊聲,不絕於耳。

  周易一直閉著眼睛,待人聲漸漸消散,隻聽一聲大呼:“我出十萬金。”

  十萬金,多出了最高者七萬金。

  眾人噤若寒蟬,便是眾人看著周易的神色,也微微色變。

  端坐在上首的皇甫棄祖和殷扶搖,也看著周易的神色,便是百裏滄海也是看不透他。

  “你為何肯出十萬金。”皇甫棄祖站起身子問著人族的少年郎。

  “我的第一個女人,就應該值得這個價。”周易說著,看著玉台上的非煙姑娘。

  “好,有氣魄。”皇甫棄祖一聲長讚,眼中盡是欣賞。

  “我算不上好氣魄,帝君為了美人敢爭一爭天下,我隻求一夜春宵,一晚風流。”周易說著,扯掉身上的衣衫,赤著上半身的身子,一下就跳下樓閣。

  一把抱起非煙姑娘,輕聲問道:“你的閨房,在哪邊。”

  “我出十五萬金。”又是一個獸族之人,大吼一聲。

  隻見那人氣勢咻咻,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我再為他加十萬金。”蕭問道說著,眸子裏露出寸芒。

  那人一下氣餒,咬著厚嘴唇,最後還是一言不發。

  “多謝。”周易看著蕭問道說著。

  “客氣。”蕭問道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不必加價,我今夜選定的就是他。”非煙姑娘說完,一臉的嬌羞,將頭埋在周易的胸口。

  眾人目送周易抱著非煙姑娘,消失在粉帳後。

  “帝君,重開好色賦。”又是一聲大呼。

  寬約百丈的書卷,一下就鋪開了。

  上麵詩詞不下千首,倒是有驚豔絕絕的詩詞。

  蕭問道瞥了一眼,心中覺得甚佳。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

  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落筆為李虞,倒真是好文采。

  怕惹蝶衣心惱,也就瞥了幾眼,不再多看。

  餘下的幾人,也是草草的看了幾眼,便端著水酒,一陣痛飲。

  有幾人執筆寫了幾首,倒是香豔,不過那文采差了許多,隻能算平淡。

  “我來。”老道一下走了出來。

  老道持劍沾墨,幾行字就出現在好色賦上。

  軟玉浸粉綢,伊淚鋪巫山。

  淺酒共玉蒲,盡君雙飛燕。

  一眸一抬看著殷扶搖,一眸一低看著百裏滄海。

  老道的色膽倒是大的無邊,隻可惜那兩人隻能遠觀。

  那老道落筆也是兩字,唐白。

  寫完,即走。

  開苞的開苞,風流的風流。

  昨夜,藏玉樓很亂,他們一眾人卻安靜的很。

  待東方泛白,周易從非煙姑娘的花閨中,走了出來。

  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不修道了。

  第二句話朝著李仲,說道,師兄,保重。

  李仲呆立當場,隻見周易再次轉身進了藏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