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三重門
作者:唐風宋雨      更新:2020-02-29 12:33      字數:3079
  “你是誰。”九霄風流看著一腳踏進屋舍的百裏滄海問道。

  眾人一愣,隻見百裏滄海顏紅腮粉,盡是小女子的作態。

  “在三百一十一年前,凜仙台。”百裏滄海眨巴著眼睛問著。

  “上清城,凜仙台。”那九霄風流問著,可看著神色,著實不認得百裏滄海。

  “對,偷了你的詩章,還有你的流雲簪子。”百裏滄海說著,從懷裏拿出一隻平淡無奇的木簪。

  眾人瞠目在一側,羞愧難當。本以為百裏滄海一口一個“色胚”罵著,到最後隻是一麵之緣。

  還是一個小賊的一麵之緣,這···百裏滄海才是真的不要臉皮。

  “額···。”九霄風流隻能無語,將目光放在了納蘭蟬衣的臉上。

  “倒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九霄風流說道。

  “前輩。”納蘭蟬衣稍稍頷首,便喊了一聲。

  九霄風流一擺手,便將眾人迎了進去。

  初入屋舍,隻見石牆上懸著數十幅字畫,大廳當空掛著“風流”兩字。

  “這世間還有九霄之姓。”無涯小聲問著。

  “那是他自己起的姓名,你且問問他,他的本命為何。”百裏滄海說著,拿著桌上的梨果,便咬了一大口。

  可當她看見九霄風流在身前的時候,小嘴就如兔子,便是渴極了,也是小口慢咽。

  “本名,便是九霄風流。”九霄風流說著,一雙眉目定定的看著納蘭蟬衣。

  “前輩,他已有心上人。”沉禹徑直站著,晴眸一簇,定定的看著九霄風流俊美的臉龐。

  “哦,何人。”九霄風流抬眸問著納蘭蟬衣。

  隻見,納蘭蟬衣臉色平淡的說道:“心上人,便是放在心間的。前輩,是麽。”

  “那我可能將姑娘放在心間。”九霄風流笑著,一雙眸子,映著納蘭蟬衣的樣子。

  “前輩,自重。”沉禹說著,臉上劃起一絲怒氣。

  誰知,納蘭蟬衣起身說道:“前輩,若是想將我放在心上,蟬衣拜謝。”

  “哦,看來你有情殤。”九霄風流看著納蘭蟬衣的神色說道。

  “哪有什麽情殤,隻是懵懂而已。”納蘭蟬衣說著,臉上平淡到極致。

  忽爾,納蘭蝶衣瞪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風景說道:“若是,我也尋一處這樣的屋舍,便可廝守終老。”

  “不如,我將風流齋讓與你和姑娘的心上人,可好。”九霄風流笑著,眼神真切。

  納蘭蝶衣小手輕擺,說道:“不必,隻要他在我的身旁,便是桃源世外。”

  九霄風流聽著納蘭蝶衣的言語,臉上盡是笑意,說道:“沒想到,今日能遇上一位心中知己。”

  “我也有心上人。”納蘭蝶衣小嘴一嘟,看著九霄風流說道。

  “有便有了,為何說出氣我。”九霄風流笑道。

  “哪有氣你,隻是受不了你的眼神。”納蘭蝶衣小聲說著,說完就轉身看著窗外櫻風如瀑。

  “哈哈,姑娘有趣。”九霄風流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玉佩。

  那玉佩上刻著“九霄”兩字,倒是精巧。

  “若是無事,姑娘常來風流齋,坐上一坐。”九霄風流將玉佩遞到納蘭蝶衣的身前。

  誰知納蘭蝶衣看了一眼玉佩,又瞥著蕭問道的神色。

  “拿上便是,算是前輩厚愛。”蕭問道笑道。

  誰知,九霄風流卻是一臉怒容,說道:“她這樣的妙人,怎會尋你這樣的俗人。”

  “前輩,勿怒。”蕭問道臉上堆起狡黠的笑,冷不丁朝著納蘭蟬衣的粉唇吻去。

  納蘭蝶衣猝不及防,隻能小喘的,憋紅了粉頰。

  “情字,是天下間最俗的字。可世間眾人,卻是趨之若鶩,為何。”蕭問道攬著納蘭蝶衣的腰肢問道。

  “哦,為何。”九霄風流揚眉問著。

  “隻因,這世間能有一人念你,疼你,知你。便勝卻世間無數的雅,雅到極致便是這最俗的情。”蕭問道說著,臉上盡是疼愛之意。

  眾人聽著蕭問道的言語,都是蹙眉沉思,隻要納蘭蟬衣臉上平淡到極致。

  “妙,你也是妙。”九霄風流輕鼓掌,看著百裏滄海。

  “我···。”百裏滄海說道。

  “若是無你,哪有這樣的妙人,來這風流齋。”百裏九霄風流說著,一聲大呼說道:“初生,上茶。”

  隻見一位生的眉目如春水的姑娘,移著小步,端上幾杯花茶。

  “嚐嚐風流齋的風流茶。”九霄風流說道。

  香茗香矣,佳人更是香嫋滿屋。

  “你帶著他們來,不會又是衝著我的詩章或是一隻木簪而來吧。”九霄風流看著百裏滄海說道。

  “當年,你在凜仙台寫下的詩篇,我太是心儀,便竊在手中。”百裏滄海說著,想起往日舊事,繼續說道:“如今,我也常拿出看看。”

  隻見百裏滄海的手中,拿出一張發黃的紙頁,捏在手心。

  “百裏無屠蘇,滄海難為水。”百裏滄海念著,臉上還有幾分笑意。

  “我曾說過,這兩句並非是為你所寫。”九霄風流說著。

  隻是,這兩句就如“打油詩”一般,也沒驚豔感。

  “今日,我來便是為了跟你了斷這份情。”百裏滄海說著,臉上還有三分愁緒。

  “你若是喜歡,收著便是。”九霄風流說著,看著百裏滄海繼續說道:“你我毫無情分,不必言斷。”

  “心上人,便是放在心上,卻與心上人毫無關聯。”百裏滄海捏著那張詩章,繼續說道:“我將你放在心上,便是與你有關。”

  她說完,將那詩章撕成兩半,將另一半遞到九霄風流的身前。

  九霄風流看著她手中的詩章,說道:“初月,接過去。”

  誰知,沉禹一下就站了起來,奪過那半頁詩章說道:“你何苦戀他,等他,癡他。不過是一妄人,狂疏的妄人。”

  他說著,已將那半頁詩章,一下扔在了水池中。

  “前輩,今日叨擾,卻是有事相求。”蕭問道說道。

  “何事。”九霄風流倒是沒為沉禹的所做,有何不快。

  “她名為幼娘,隻求先生能將她留在身旁,晚輩感激。”蕭問道出聲說道。

  “看不上我的所做所為,何必強顏求人。”九霄風流說道。

  “山有棱,水有痕,我隻是有心相求。”蕭問道凝眉說道。

  “若入風流齋,要進三門。”九霄風流說道。

  “哪三門。”蕭問道問著。

  “入眼有色,這第一門便是過了。”九霄風流看著李幼娘的嬌顏說道。

  “第二麽,便是才情。”九霄風流說著提筆便寫。

  殘雨斜陽,風流故裏,一曲銷魂夢斷,幾曲別離笙簫,空悵惘,淚兩行。

  舞劍長嘯,常念佳人,一劍斷青絲,何有悲歡同生,情在手,人何愁。

  草草幾行字,九霄風流眼中還有幾分悵然。

  “我就說,他最是賣弄酸臭苦楚。”百裏滄海說道,眼神瞥著那幾行字。

  眾人將目光,放在李幼娘的身上,隻見她提起毛筆,匆匆寫下幾行。

  一夢黃粱舊夢,陌上無歸期,離人伊伊,別離依依。

  堪破紅塵有情,卻望彎月念舊事,心如長弓。

  殺伐氣,狼煙巔烽火,一笑清明雨上,蝶戀殘花。

  李幼娘寫罷,便將那一支鎏金毛筆,扔到窗外的湖水中。

  “為何棄筆。”九霄風流問著。

  “我用過的筆,誰也不能再提。”李幼娘眼中盡是英氣,眉間滿是狂疏。

  “這第三門,便不用了。”九霄風流說道。

  “是不用了。”李幼娘說著,繼續說道:“你的才情,配不上我侍奉左右。”

  她說完,繼續說道:“我的詞,隻有蟬客一人懂。”

  “幼娘,這等世外桃源,才是修身佳地。”納蘭蟬衣說道。

  “若無知己,處處是煉獄。”李幼娘說著,看著蕭問道說道:“我若再歸空城,你真能保我無虞。”

  蕭問道聽著她的言語,看著她眼中決絕,說道:“放心,定保姑娘無虞。”

  “幼娘,拜謝。”李幼娘說著,作揖說道。

  “若是姑娘願留在風流齋,我願侍奉姑娘左右。”九霄風流說道。

  “男人,還真是賤。”百裏滄海說著,一步踏出風流齋。

  李幼娘一言不發,如煙的眸子,冷不丁的看著蕭問道的背影兒,徑直也出了屋舍。

  “前輩,唐突了。”蕭問道一拱手,一眾人便也出了風流齋。

  九霄風流看著這一眾人,說道:“若是有空,常來坐上一坐。”

  眾人一頷首,隻見百裏滄海說道:“假風流,煞風景。”

  拜別九霄風流,再次踏上沙舟。

  “我等你們,一起回天武。”李幼娘說道。

  蕭問道看著她和百裏滄海說道::“那就望前輩照看她,問道拜謝。”

  “隻要你不忘了造化丹的事,一切好說。”百裏滄海說著,駕上沙舟又是千裏奔襲。

  再是日月輪換,又是戴月披星。

  匆匆幾日,一眾人來到獸族的第一座城池。

  拜月城,隻見城中也是人流入織,與天武大是不同。

  “為何,獸族還有其他的三族。”蕭問道看著街上的人群說道。

  “獸族,本就不把其餘三族放在眼中,而獸國地處遠北,心性通達。”百裏滄海說著,徑直走向一處客棧。

  名流客棧,不過是兩層的樓閣。

  “百裏滄海,別來無恙。”一人身著淺藍錦衣的男子,眼中盡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