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登堂入室
作者:唐風宋雨      更新:2020-02-29 12:33      字數:3169
  “三皇子,不知他是···。”一位身著淺棕色錦衣的中年漢子,看著夏近白問道。

  “嶽王嫡孫。”夏近白淡淡的說著,毫不在意蕭問道說的“殺人”兩字。

  那人看著蕭問道拱手說道:“在下慕容卒,不知在何處得罪了嶽王孫。”

  慕容卒將“嶽王孫”咬的頗重,便是挑明了說,你不過是曾經的叛逆子孫,沒資格在慕容府撒野。

  蕭問道看著慕容卒的神色,拿出那一串桃妖的香囊,說道:“把她交出來吧,她是我的故友。”

  那慕容卒看著那香囊,右眉一挑說道:“整個西涼城都知道我慕容卒好色,不管是各色各形的美人,我都試過,偏偏沒試過修煉千年的桃花妖。等我玩膩了,自當奉還。”

  一道流光閃過,蕭問道的劍尖已抵住了慕容卒的眉心,一道血痕已浸透他的濃眉。

  六道殺氣,在慕容府中已起。

  那諸葛玥看著蕭問道和慕容卒,手心擎起她的仙劍,她也沒想到會是廝殺。

  “問道,不可魯莽。”夏近白促眸說道,滿臉威怒。

  蕭問道看著夏近白嘴角一揚說道:“人皇,我都斬過,你最好別插手。在我眼裏,你也不過是人皇的棋子,我眼中的螻蟻。”

  “你···。”夏近白眸中也是一片殺機,可還是沒出手提劍。

  “人皇在此時,立東宮太子,還偏偏不是你,看來卓爾姑母已經失勢了。而你,也會成為人皇太子的眼中釘,都說西涼的馬,是天下最好的馬,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雪國的鐵騎。”蕭問道說著,劍尖又進一絲。

  “啊。”慕容卒一聲痛呼,聽著蕭問道和夏近白的對話,衣襟上也染著大汗。

  “東有納蘭豐德的慶國,南有廢都,西有妖國,北有魔族,你猜人皇還能在皇位待多久,一年還是半載,或是幾個月。”蕭問道說著,看著夏近白一直皺著的眉頭。

  忽爾,一道赤芒斬向蕭問道,又是一瞬間,隻見一個身著天青色道袍的年輕人,跪在蕭問道的身前。

  那人的右手已成殘肢,跪在蕭問道的腳下一動未動。

  “今日,我敢登堂入室,就別怨我殺人不眨眼。”蕭問道說著,一劍封喉,那人已是沒了生機。

  “斷水。”大堂之外,一聲驚呼,隻見堂外站著五人。

  “沒想到慕容府還有歸元境界的高人,替你賣命。”蕭問道說著瞥向那五人。

  “慕容卒你先放了那位桃妖,因為一個女子不值當。”夏近白麵無表情的說道,促起眸子看著蕭問道。

  “好,我聽三皇子的。”慕容卒說著,看著蕭問道的臉,喘著大氣。

  “問道,你先將劍放下。”夏近白說道,一雙威目看著他。

  “怎麽,我不放下劍,你說不出來話,是麽。”蕭問道看著慕容卒說道。

  慕容卒咽著口水,喉結劇烈的上下動著,說道:“我雖好色,可我也惜命,還望嶽王孫劍下留情。”

  蕭問道退劍而立,用慕容卒的衣衫,將劍尖的血痕抹淨,靜等著慕容卒將桃妖放出來。

  忽爾,又是一道黑芒閃過,這大堂之中哪還有夏近白和慕容卒的影子。

  隻聽一道身音從外傳來,“他身邊的小美人,你們可不能傷了,有修為的女道,我可還沒開過葷”。

  諸葛玥細眉一彎,目露殺機,看著這一片黑暗的大堂。

  “機關術,這區區的機關也想困住我麽。”蕭問道呲著白牙,靜等那五位殺手入堂。

  五道赤影劃過,隻聽一道聲音說道:“縱橫弑天陣”。

  一念起,離火訣。

  “在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都是虛無。”蕭問道說著,一劍一人。

  不過十息間,那五人已躺在血泊中,他們麵有不甘,死難瞑目。

  諸葛玥看著蕭問道神鬼莫測的劍道,看著五位歸元境的高手,殞命在眼前。

  “你這劍道。”諸葛玥驚歎一聲,隻見蕭問道的眸中含著火光,一劍便劈開了這座機關堂。

  “這是唐門的九幽玄關,他怎麽會···。”慕容卒看著蕭問道和諸葛玥的身影,一臉驚異。

  隻聽夏近白小聲的說道:“快將那位桃妖姑娘帶出來,不然你真的會沒命的。”

  慕容卒臉色大變,便揮手示意一旁的隨從,將桃花妖帶出來。

  “問道,你這修為又是大漲,剛才慕容卒也是迫不得已,還望看在愚兄的顏麵上,放過慕容卒一馬。”夏近白躬身說著,神色拘謹中還有從容。

  “你們人皇的夏家,在我這裏沒有半點顏麵。”蕭問道嘴角一揚看著夏近白繼續說道:“今日,我登堂入室就為殺人。”

  在蕭問道眼裏,夏近白能屈能伸,知進退,懂沉浮,他能保下慕容卒,說不定慕容卒在以後會成為他的馬前卒。

  隻可惜,蕭問道是在魔君南燭的自小教導下長大的,殺人要誅心。

  那是夏近白的後路,就不能給未來的敵人留後路。

  在蕭問道眼裏,不管寒門舊案的事實是如何的,蕭家的一門禍亂,都出自人皇夏淵末之手,所以夏家皇族每一位都是潛在的敵人。

  殺人誅心,就是用在敵人上的。

  慕容卒看著蕭問道的強勢,連夏近白的顏麵也毫不顧及,一下就跪倒在地。

  “拘束花妖,是我一時色迷心竅,還望嶽王孫留我一條命,我會奉上黃金十萬,良駒千匹。”慕容卒低著頭說道,一臉惶恐。

  “是你。”一道聲音劃過,那桃花妖看著蕭問道喊著。

  蕭問道看著桃花妖臉色殘白,毫無血色,眼眸中也是一種無力感,她是被兩個慕容府的女婢攙扶出來的。

  “你怎會找到這裏的。”桃花妖有氣無力的問著。

  蕭問道從須彌戒中,拿出一枚墨綠色的丹藥說道:“這是木玄丹,專門補充木氣,你先服下。”

  那桃花妖咽下那枚木玄丹,臉上才算是恢複了一絲血色。

  “你這丹藥,怕是玄品仙藥,能有幸服用玄品丹藥,也算是因禍得福。”那桃花妖慘然一笑說道。

  “你以後有用不完的玄品丹藥,不必感懷。”蕭問道說著,拿出那個香囊說道:“你在這香囊中,存留一絲魂念,我察覺魂念有一種絕望,便尋到了西涼城。”

  “怪不得,先生的修為真是到了化境,那一縷魂念先生都能感知到,實乃我幸。”桃妖說著,臉上也是一番慶幸。

  “是何人能將你拘禁在此的,你的修為雖是不高,也不會那般容易能將你束縛在這慕容府。”蕭問道問著,看著夏近白的臉色頗為怪異。

  “三皇子,是你的手下麽。”蕭問道蹙眸問著,冷芒已露。

  “問道不必再深究了,花妖姑娘既然無事,慕容卒又賠償了黃金和馬匹,已是皆大歡喜了,何必再尋那個人呢。”夏近白打著圓腔,咬著下唇在想著什麽。

  “哦,看來你還是沒明白,我說的那句話。”蕭問道好整以暇的說道:“登堂入室,就是為了殺人而來,不交人,慕容卒必死。”

  夏近白臉上怒容滿麵,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問道,我念及母後和寒門嶽家的交情,才以誠相待,不要欺人太甚。你不會忘了,空城還有你的門宗吧。”

  看似怒不可遏,實則以進為退。

  蕭問道心中也有了推敲,夏近白窩藏的那人,看來對夏近白很是重要。可既然起了殺人誅心的想法,他就沒跟自己留後路。

  “空門是我所創,但是你若想拿空門作文章,先問問人皇敢不敢拿空門開刀。”蕭問道促起狹長的眸子繼續說道:“空門乃是幻丘仙山的外門,而且昆侖仙山和大羅仙山,他們都欠著我的人情,而西嶺娥峰是納蘭蟬衣的山宗,你覺得天女屈秋會眼睜睜的看她徒兒受委屈麽。納蘭家已在東洲立國,你猜娥峰會站在哪一邊。不過,我敢肯定幻丘仙山肯定會站在我這邊,因為我是兜古殿大弟子。”

  他說完,將幻丘仙山大弟子的仙令,放在他們幾人麵前。

  “不單單是幻丘仙山,就是玉幽仙山也會出麵。”諸葛玥突然開口,拿著玉幽仙山的門宗令牌,晃的夏近白一陣眼暈。

  慕容卒看著蕭問道和諸葛玥,隻能哀歎一聲,看著夏近白。

  “將天師請出來。”夏近白說著,眸子中滿是憤懣,還有沉思。

  一位身著黑白相間道袍的老人,拿著一柄拂塵,站到蕭問道的身前。

  蕭問道入目一瞧,那人銀眉垂頰,銀須貼頸,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

  “皇子,有何吩咐。”那人耷拉著眼皮,故作高深的說道。

  那人周身彌漫著一股仙草味,蕭問道便問道:“你是仙師。”

  那老道看著蕭問道他們三人,右手提著拂塵,左手捏著道訣說道:“吾乃天師傳人,以煉丹為道,不管是醫病還是續命,都可用丹術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

  蕭問道拿出一枚玄品的“培元丹”問道:“你能看出幾分藥性。”

  那老道看著那枚培元丹,捏著指頭算了小一會兒說道:“此丹藥以金鈪草為主藥,副藥有十一二種,餘下的得慢慢品鑒。”

  丹藥以品鑒為法,蕭問道隻能覺得可笑,隻能在心中說道:“原來是學藝不精,撞騙招搖的混子。”

  在蕭問道的眼中,夏近白不是蠢人,不難看出這老道的本事和修為,那麽這老道是為己所用,還是為他所用呢。

  到最後,蕭問道還是留了那老道一命,他看著那老道,知道尚京的水更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