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弟子紅人
作者:唐風宋雨      更新:2020-02-29 12:32      字數:3156
  這一道驚雷,震得整座西嶺娥峰晃了幾下,蕭問道也不曾想到,就在“固元丹”啟鼎時,驚雷乍起,也並非是他有意為之。

  天女屈秋看出來,這是雷劫,曾經她也聽說過,有些傳說中的丹藥,會經曆雷劫。可是昨夜煉丹房上空,響了一夜的驚雷聲,也就沒在意。

  最後那道驚雷,卻將煉丹房震塌了。天女屈秋也就饒有興致的看著蕭問道手裏捏著的那枚固元丹。

  “先生煉丹著實與他人不同。”天女屈秋說著,看著不露出真麵目的蕭問道。

  蕭問道說道:“千人千麵,煉藥一道,也有千萬種煉法。宗主也通煉丹一道麽。”

  天女屈秋笑道:“我哪懂得煉丹之法,不過是去過幻丘山,觀摩過幾次。”

  這驚雷動靜著實是大,獨孤含寒和半夏兩人,相攜而來。

  “先生你沒事吧。”獨孤含寒問道。

  半夏雖沒開口詢問,眼神也頗為關切。

  蕭問道笑道:“沒事,沒事。隻是啟鼎的時候,火候掌握的不穩而已。”

  他隨便找了個托詞,卻是將讓天女屈秋又是一陣心驚,啟鼎不穩,那這枚丹藥還能吃麽。

  “師父。”一聲柔聲傳來。

  納蘭蟬衣著一身水藍色的衣衫,還如往常般的明豔動人,蕭問道撇過頭不與她照麵,徑直走向涯叟齋。

  天女屈秋看著蕭問道的身影,看向自己的愛徒說道:“你不是在幽玄樓悟道麽。”

  “剛才晴天之下一道驚雷,震得幽玄樓都抖動了,所以就下來看看。”納蘭蟬衣回道,也將目光看向了蕭問道的身影。

  “他是何人。”納蘭蟬衣問道。

  天女屈秋說道:“就是一個煉丹師,是蘇心從山下請來的。不過看他的煉丹造詣,著實不凡。剛才那一道驚雷,像是專門為那一枚丹藥降下的雷劫。”

  西嶺娥峰的弟子,都在煉丹房方外之地,聽著門主的這番話,也對神秘的煉丹人,提起了興致。

  涯叟齋內,薑煙上人著一身銀袍,端坐在上位。天女屈秋坐在一旁,風致子坐在下首,餘下的就是納蘭蟬衣站在一旁。

  蕭問道手中剝開一個甜橘,一口吃了大半,這也是他吃得第十一個了。

  別人煉丹還有道童或是他人,在一旁協助,他是一氣嗬成,也難怪他渴極了。

  蕭問道長出一口氣,看著薑煙上人說道:“固元丹是練成了,其他的就得看上人的造化了。”

  他手裏拿著一個淡藍色的玉瓶,放在了木桌上。

  薑煙上人拿起玉瓶,看著蕭問道說道:“多謝小先生了。”

  天女屈秋看著薑煙上人說道:“我給師姐護法,若是有什麽不測,也好照應。”

  薑煙上人笑道:“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一同修道也有七百餘年了。不管我是生是死,不必為難丹師。”

  蕭問道擺了擺手說道:“那我先去睡了,一夜未睡困極了。”

  他打著哈欠,一路出了涯叟齋,天女屈秋看著納蘭蟬衣說道:“你去看看那位丹師,可有什麽需求。”

  納蘭蟬衣跟著蕭問道進了“素心居”,蕭問道是倒頭就睡,獨孤含寒和半夏看著蕭問道酣睡至深,出了素心居,就找人切磋去了。

  納蘭蟬衣看著熟睡的蕭問道,臉上還是蓋著鬥笠,就靜靜的坐在素心居的椅子上。

  待暮色漸暗,風致子也從外走了回來,看向納蘭蟬衣說道:“你先回幽玄樓,明日薑煙師伯應當就出關了。”

  納蘭蟬衣笑道:“蘇心師姐,無須費心。師父讓我侯在這裏,看看丹師還有什麽需求。”

  風致子哪能不懂天女屈秋的心思,若是蕭問道煉製的固元丹,真的醫治好了薑煙師伯,那蕭問道的地位,在西嶺娥峰中,肯定是空前絕後的。就連幻丘山這樣的丹宗門派,都束手無策。而她的這位“義弟”,一出手就能“扭轉乾坤”,西嶺娥峰定會想方設法的留住他。若是薑煙師伯失敗了,那恐怕蕭問道的處境就會尷尬了。

  風致子心中有所計較,也就回房休息了。

  獨孤含寒和半夏到了深夜,才從外麵走回來,看著端坐在廳中的納蘭蟬衣。兩人一言不發靜悄悄的就回屋了。

  納蘭蟬衣認識她們兩人,可又不想她認出來,自然也就規規矩矩的。

  翌日,天未大亮。蕭問道就爬了起來,抓起鬥笠繼續戴在頭上,剛出臥房,就看著納蘭蟬衣還坐在大廳之中。

  納蘭蟬衣看著“丹師”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麽吩咐。”

  蕭問道就輕聲說道:“餓”。

  納蘭蟬衣徑直就出了素心居,不過片刻,就端來了一碗熱粥,三樣小點心,還有一壺清茶。

  蕭問道端著餐盤就想進屋裏吃,誰知他剛端起來就聽到獨孤含寒喊道:“先生,我也餓。”

  獨孤含寒踢著鞋子,就“踢踏踢踏”的往外走,睡眼惺忪的就給納蘭蟬衣對上了眼。

  納蘭蟬衣晴眸一定,愣神了一會兒說道:“獨孤公主。”

  獨孤含寒一愣神,慌忙關上了房門說道:“我不是公主,不是。”

  蕭問道一看露了餡,剛疾走兩步,頭頂的鬥笠就被挑了起來。

  “問道。”

  納蘭蟬衣一聲輕呼,蕭問道頓下腳步,扭過了身子。

  “嚶嚶。”

  眼看著納蘭蟬衣泛起了水霧,蕭問道連忙走到她的跟前說道:“並非是故意躲你,隻是想著以醫者入世,少些牽絆。”

  “那我是你的牽絆麽。”納蘭蟬衣已有泣聲。

  蕭問道一把攔過她的纖纖腰肢,說道:“你不是我的牽絆,是我的牽掛。”

  獨孤含寒湊在門縫中,看著蕭問道和納蘭蟬衣,推開門扉,拿起納蘭蟬衣端來的早餐,悄無聲息的就進了屋。

  納蘭蟬衣知道他頗為不易,又身陷納蘭豐德“謀逆”的漩渦,抬起秀美的臉龐說道:“那你願意留在西嶺娥峰麽。”

  蕭問道笑道:“我以醫者入世,便是要以丹道為道。留在西嶺娥峰,也毫無意義。你在西嶺娥峰潛心修道。兩情是緣,亦是劫數。人定勝天,情字也可勝天。”

  納蘭蟬衣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有難,你就來西嶺娥峰找我。”

  屋外傳來腳步聲,納蘭蟬衣將鬥笠戴在蕭問道的頭上。

  “師姐。”

  一個身著淡白色西嶺娥峰道袍的姑娘,看著納蘭蟬衣喊道。

  納蘭蟬衣問道:“師父和師伯出關了麽。”

  那姑娘說道:“並未出關呢。可今天不是宗門甄選弟子的日子麽。”

  納蘭蟬衣恍然大悟說道:“今日,還正是山門挑選弟子的時候。”

  “我能去看看麽。”獨孤含寒問道。

  “當然,你和丹師都是西嶺娥峰的貴客。”納蘭蟬衣回道。

  隨即,納蘭蟬衣就徑直出了素心居,來到了西嶺娥峰的外門。

  獨孤含寒和半夏本就無聊,蕭問道本想去看一看風致子所說的“神農山的符文”,可畢竟是在陌生的地方,他也隻能等著薑煙上人出關,再去一觀了。

  西嶺娥峰收門人,算的上九州的大事,特別是出身貧寒的求道人。

  整個西嶺娥峰的外門場地,站滿了形色不一的小姑娘,有身著道袍的,也有身著素衣的,年紀從六歲到十六歲。

  這些求道的小姑娘,大多的修為都是煉體境,氣照境的也有幾人。

  本身這種宗門的甄選賽式,不用納蘭蟬衣出馬的,可納蘭蟬衣想著蕭問道就在一旁看著,心中也是有幾分欣喜,自然想著展示幾分西嶺娥峰天女親傳弟子的風姿。

  風致子也是在一旁看著求道的小姑娘,萬一有個修道天賦異稟的人,自當是要重點培養,一一甄選,倒是嚴謹的很。

  折騰了一上午,有人淘汰,也有人晉級。

  獨孤含寒和半夏都覺得無趣,蕭問道的興致也不多了。

  上千人的求道者,不過半日,也就餘下了三百餘人。

  不大一會兒,又有兩個小姑娘走上了比試台,一個身著淡紫色衣衫,手中擎著一把柳木劍,有模有樣。

  一個身著天藍色的麻衣,手中也是一把木劍,不過她的那把木劍,頗為粗糙。

  淡紫色衣衫的小姑娘,出手也頗有章法,柳木劍挑在那小姑娘的手腕上,直接就挑飛了那把木劍。

  誰知,那藍衣小姑娘,匆匆撿起木劍,一劍刺出。柳木劍又是一挑一打,藍衣小姑娘的木劍,再次跌出掌心。

  不過十個回合,那藍衣小姑娘的木劍就脫手了六七次。

  隻見那身著淡紫色衣衫的小姑娘頗為不耐煩,柳木劍直刺在那小姑娘胸口。

  啷當一下,身著麻衣的小姑娘就跌在台上。

  一息間,身著麻衣的小姑娘再次站了起來,木劍剛揮出,又被打出了八丈之遠。

  那小姑娘的胸口殷出一絲血痕,細汗布滿了她的臉,站起時,揮拳而至。

  拿著柳木劍的小姑娘被唬了一跳,待她穩住心神,柳木劍就要劈在那麻衣小姑娘的頭上。

  蕭問道奔至比試台,一把抱起身著麻衣的女孩問道:“我收你為徒,如何。”

  納蘭蟬衣看著蕭問道的神情說道:“不如讓她拜在西嶺娥峰門下,可好。”

  風致子也將目光放在了身著麻衣的小姑娘身上,實在看不出她的奇異之處,資質隻算中上,修為不過煉體四層。

  “你叫什麽名字。”蕭問道問著。

  隻聽那小女孩回道:“弟子名為紅人,年紀十一歲。”

  蕭問道嘴角揚起笑,這小姑娘心思通透,自稱弟子,蕭問道不收也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