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入宗
作者:唐風宋雨      更新:2020-02-29 12:32      字數:3250
  “煉丹之術,你也是無師自通麽。”風致子問道。

  蕭問道想著神農寸心就在自己的識海之中,若是不說她是師父,還真怕她翻臉。

  “我修煉丹之術卻有師尊,自稱八萬歲了。”蕭問道說著,想了想神農寸心的樣子。

  “八萬歲的煉丹高人,我能見一麵麽。”風致子問道,眼神頗為急切。

  蕭問道摸了摸鼻子回道:“我與師尊也隻有一麵之緣,小的時候我在一棵樹下酣睡,夢中出現了一位長的像是人參的小女孩,她說她是仙門神農山的弟子,在凡界傳道。說我身居靈根,將煉丹之術教受於我,讓我有朝一日破虛天界,去神農山尋她。”

  他半真半假的說著,風致子卻是越聽越是吃驚,說道:“神農山,煉丹術。”

  蕭問道哪管她信與不信,即是他將神農寸心供出來,說不定更假。

  “西嶺娥峰曾有神農山的記載,不過那不是先祖留下來的,而是西嶺娥峰在開派至今,就有一麵匪夷所思的牆壁,牆壁之上的符文,沒有幾人看的懂。不過先祖曾言,這符文記載的是天界之事,除非仙人能看懂。後來西嶺娥峰曾邀請唐門的唐尋疾一觀,他說這是神農山留下的煉丹之術,不過天界留下的煉丹之術,也需仙草煉製,後來也就不了了之。”風致子將西嶺娥峰的一段迷辛說了出來,對於蕭問道所言深信不疑。

  蕭問道也隻能抖抖眉,一言不發。

  風致子也明了一夢遇仙,那是蕭問道的造化,西嶺娥峰上的神農符文,是宗門的造化。

  “你可想上去一觀。”風致子問道。

  蕭問道遲疑了片刻,神農寸心便說道:“上去看看也好,說不定是舊相識。”

  風致子看到蕭問道遲疑又說道:“西嶺娥峰的第一美人,也會在仙文下悟道的。”

  蕭問道聽著風致子所勸說,也隻能一番苦笑說道:“我若上山,我以什麽身份入宗。”

  “不如喊我一聲義姐可行。”風致子打趣道。

  蕭問道拱手道:“義姐。”

  風致子哪曾想過蕭問道這般“乖巧”,連忙說道:“你這一聲義姐,看來我必定要帶你入宗了。”

  獨孤含寒和半夏聽聞蕭問道要上西嶺娥峰,兩人也想著一並上去。

  蕭問道看向陸斬,心中明了若是將她們兩人留在山下,肯定會給陸斬帶來頗多麻煩,就點了點頭。

  小黑龍春春對於去西嶺娥峰沒有半點興致,抱著小狐狸空空躺在秋日之下,慵懶的曬著日頭。

  蕭問道回屋中戴上了一個鬥笠,並非是他想故作神秘,隻是想著遇上納蘭蟬衣,還是不謀麵的好。

  獨孤含寒和半夏看著蕭問道著裝神秘,差點就要穿上夜行衣。

  蕭問道硬生生從她們兩人的手裏奪過夜行衣說道:“我們不是去做賊。”

  半夏小嘴一嘟問道:“那你帶什麽鬥笠。”

  蕭問道無言以對說道:“那你們就穿著夜行衣上西嶺娥峰吧。”

  獨孤含寒性子乖巧,拿起一個鬥笠也蓋在了頭上,半夏不舍的看了一眼夜行衣,默默的拿起了鬥笠。

  風致子看著三人,打扮古怪,可也沒多說什麽。

  渾天門的一場鬧劇,不但沒將蕭問道趕出甲留城,而且西嶺娥峰的風致上人還與寒夏府結下了深厚的情義。

  這在甲留城的人們眼中,那是天大的喜事。

  就在風致子帶著蕭問道三人踏上西嶺娥峰的時候,寒夏府前響起喧天鑼鼓,渾天門的門主陳嚐亦的膝蓋,現在才開始疼了起來。

  西嶺娥峰與幻丘山頗為不同,西嶺娥峰隻有一座主峰,從山腳之下看向娥峰,就像是看到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山中草木就如華發,傾斜而下。

  西嶺娥峰的山門,鐫刻的是“西嶺”二字,一排古樸的屋築,都以青木為造,古香古色間,還有一處頗為壯觀的湖泊,湖泊一旁立了一塊石碑。石碑之上刻著“紅妝湖”三字,湖中還有一小築,皆以青竹搭建,數千隻白鶴遨遊在紅妝湖上。

  “西嶺娥峰的開派祖師,便是在紅妝湖畔悟道,開創了西嶺娥峰一門。”風致子說著看向一尊石像,石像之下寫著兩行字,朝花易舍千愁絲,夕拾入得萬難經。

  蕭問道衝著西嶺娥峰的先祖,拜了一拜。

  正值西嶺娥峰的門下弟子,勤勉修道的時候,眼看著風致子帶著三個頗為“神秘”的三人,都將西嶺娥峰女弟子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一位身著白色衣衫的女子看向風致子問道:“蘇心師姐,帶的是何人啊。”

  蕭問道此時才知道風致子的全名為“蘇心”,透過鬥笠看著那問話之人,樣貌淡雅脫俗。

  風致子笑道:“這是我在山下的至親,修的煉丹之道,頗有手段。我就帶上來為薑煙師伯看看她的舊疾。”

  蕭問道聽著風致子所言不動神色,可想著要醫病救人,手心之中還是起了一層細汗。

  “蘇心師姐還真是勞心了,那就趕緊帶去薑煙師伯看一看。”那個容貌淡雅的女子說著,一躍而起如翩翩仙子,修起了劍道。

  風致子將蕭問道三人帶到一個名為“素心居”的一處院落,說道:“你們三人先在這裏稍後片刻,若是渴了餓了,自然有人伺候。我去找一下薑煙師伯,看看何時拜訪為好。”

  風致子一走,半夏就摘下了鬥笠說道:“戴著這個東西,你們也不嫌悶著。”

  獨孤含寒看著蕭問道一言不發,乖巧的為蕭問道倒了一杯茶,侍立在旁。

  “你就是一輩子做丫頭的命。”半夏看著獨孤含寒譏諷道。

  獨孤含寒嘴角一揚說道:“伺候先生一輩子我樂意,你管得著麽。”

  蕭問道聽著她們兩人鬥嘴,一扭頭就站在了院子中,看著一顆紅杉,怔怔的出神。

  “我惹先生生氣了。”獨孤含寒扯著蕭問道的衣角說道。

  蕭問道將右手撫摸著獨孤含寒的頭發說道:“我隻是在想,若是能覓得一處孤山,修道練劍。沒有任何雜事煩心,也沒有俗世牽絆,就像是這一株紅杉,立在這別院之中,無憂無愁。”

  “誰說這棵樹無憂無愁。”一道嬌聲傳到蕭問道耳旁。

  一個身著淡紫色道袍的俏麗女子,清眸流盼,微施粉澤走了過來。

  “樹有何憂何愁。”獨孤含寒抬眸一問。

  “這顆紅杉之憂之愁,就是你的憂愁。紅杉想有雜事凡心,想有世俗牽絆,想看遍世間紅塵,若是紅杉能言,定要與你換換。”那俏麗女子說道。

  “你非木,怎知木心之歡。”蕭問道說道。

  “你非木,怎知木心之苦。”俏麗女子回道。

  悟道和論道之說,就算是讓他們兩人辯上三年,也毫無高下之分。不過,蕭問道並非迂腐之人,所謂論道,不過是道無對錯,立場不同罷了。

  “受教。”蕭問道拱手一揖,不再多言。不過念及這俏麗女子所說的話,頗有一番回味。

  “你就是蘇心師姐帶著山的不明男子。”那女子問道。

  蕭問道點了點頭,也不再多發一言。畢竟這是西嶺娥峰,他也知曉言多必失的道理。

  “聽說你修習的煉丹之道,還能醫治薑煙師伯的病。若你真的能醫好薑煙師伯,那我就服輸,認同你剛才所言。”那女子自說自話,看著蕭問道。

  “我家先生本來就是對的,有些人頭腦遲鈍,偏要怪在別人身上。”獨孤含寒回道。

  那女子看著獨孤含寒的樣子,又看了一眼蕭問道說道:“一個豆蔻年華,癡纏師尊。一個半百老翁,覬覦稚幼。你們還真是一對師徒,般配。”

  “誰是半百老翁,年紀輕輕就眼瞎了麽。”獨孤含寒出聲怒道。

  蕭問道看著獨孤含寒說道:“何必理別人穢語汙言。修道唯一心爾,她的心中汙穢,你與她論道,也就汙穢了。”

  那俏麗女子秀眉一蹙,拔劍而立。

  蕭問道看著那女子的怒容,又怕傷及了獨孤含寒,伸手奪過那女子的厲劍,一念離火訣,那柄劍就化為了煙塵。

  “你···。”那俏麗女子看著蕭問道這一手,瞠目了好大一會兒。

  就在此時,風致子從外走了回來,看到那俏麗女子說道:“淺月師妹,怎會來我這裏。”

  淺月看著風致子說道:“今日聽聞蘇心師姐,帶著三個神秘之人上山,心中好奇,便過來看看。”

  風致子聽她所言笑道:“你這好奇的性子,恐怕是改不了了。當年你偷開師父修道,麵壁三載,還是沒讓你長記性。”

  那淺月姑娘聽聞風致子舊事重提,伸出粉舌,俏皮一笑,轉身就走。

  風致子看著淺月姑娘的背影遠去,看向蕭問道說道:“她沒驚擾到你吧。”

  蕭問道想著說無事,獨孤含寒就說道:“剛才她譏諷我和先生,還拔劍要刺我和先生,幸虧先生手段超然,將她那把破劍用五行之火給融掉了。”

  風致子聽著獨孤含寒所言,愣神片刻,問道:“她的那把夕嵐劍,被你融掉了。”

  蕭問道點了點頭,蹙眉看向風致子。

  其實就在獨孤含寒談及淺月姑娘“拔劍論理”的事,本想出言相勸,可隨即一想,即便到了西嶺娥峰,也不必示弱於西嶺娥峰的眾人。

  天有不公,人分強弱。

  誰也別想著在他麵前提劍,既然提劍了,那就得後果自負。

  風致子雖認識蕭問道不過半日,也明了他的性子就說道:“淺月年紀輕,就是愛胡鬧的性子,就連師父也拿她沒轍,你也別在意。”

  她說完,蕭問道隻是點了點頭。

  “對了,薑煙師伯今晚就要見你。”風致子說道。

  蕭問道聽她所言說道:“我若是醫死了她,你可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