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日為師
作者:唐風宋雨      更新:2020-02-29 12:31      字數:3561
  納蘭蝶衣在青樓已經待了三天了,前二日被唐逝水帶著去杵雲院看了三天的人族和妖族的傳統表演。

  而今日就是開壇論道的第一天,人族和妖族總共各出三百位修道者參加比試。

  蕭問道剛開始早起洗漱,唐逝水就提著兩包點心和一壺酒就站在他家的門口,晃晃悠悠的在門口踱步起來。

  蕭問道匆匆的洗漱完,就對著唐逝水說道:“逝水兄,今日我可不能陪你去看道場看比試了,今日我爺爺傳我去青樓,好像有話對我講。”

  唐逝水笑道:“本來今天的比賽也不精彩,等過幾天才是兩族之間問道的精彩之處。不如今天我也陪你去青樓看看,我還沒進去過呢。”

  蕭問道也是無奈,他這愛看熱鬧的樣子怕是一時也改不了了。

  他去解開黑驢大將軍的的繩套,牽著黑驢就往外走。

  唐逝水看著他牽著的黑驢問道:“這黑驢也要去青樓?

  蕭問道點了點頭說道:“這也是易爺爺吩咐的。說是今天有用。”

  唐逝水將手裏的一包點心遞給蕭問道,自己打開另一包就開始吃起來,不時還提著酒壺喝上一口,然後將酒壺遞給蕭問道。

  蕭問道搖了搖頭,今日去青樓拜見易爺爺,肯定還會看到納蘭蝶衣,早上飲酒肯定是不可。

  誰知,那黑驢倒是兩眼看著這壺酒,驢嘴裏還發出“嗯嘰,嗯嘰”的聲音,腦袋一直看著那個白瓷色的酒壺,驢眼就這酒壺上下左右的擺動。

  唐逝水說道:“你家這驢不僅有靈性,竟然還是好酒的驢。”

  蕭問道一聽他說這話就知道不妙,還沒來得及阻止,唐逝水就將酒壺的壺嘴塞到了驢嘴旁。

  隻聽見驢嘴中一聲吸溜聲,這瓶就喝盡了。

  “哎呀呀”。唐逝水驚訝道:“這驢還能品出酒的優劣,這可是靜安坊江南酒坊出的百花釀,看這驢喝酒的架勢倒是給你很像。”

  蕭問道看著喝完這百花釀的黑驢大將軍,怎麽看那驢臉上怎麽還有一抹嬌羞呢。

  這一驢兩人就走到了青樓。

  易慕白今天倒是打扮了一番,銀發豎髻,發髻上戴著一個羊脂白玉冠。身著天青色的袍子,腰間還有一個白玉腰帶。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靴子。

  唐逝水看著易慕白,心中訝異。這天武的第一神將要出青樓了。

  易慕白看了眼唐逝水,什麽也沒說。

  唐逝水卻趕緊拱手一拜的說道:“我是問道兄的摯交好友,今日聽聞問道兄要拜會神將大人,我也想拜見神將大人的神顏已久,特與問道兄同往拜見。”

  易慕白笑道:“你爺爺唐濟宗,近來可好。”

  饒是唐逝水遊戲人間的厚臉皮,被人揭穿的家世,怕也忍不住臉紅。

  易慕白又看著蕭問道說道:“我寒門的孫兒怎會與這盛世唐門的四少在一起,還是摯交好友。”

  蕭問道拱手答道:“逝水兄,本與我在街上有些誤會相識,而且逝水兄也住在寒門舊府的梅廬中,也算是我的近鄰。”

  易慕白仰天笑了幾聲說道:“這天下誰都有可能會居住在寒門舊府,就算是當今的人皇,他也在寒門居住過一年之久。可你問下他爺爺可知道寒門的門朝哪邊麽。”

  唐逝水一看露餡對著蕭問道施了一禮說道:“我與蕭兄因嫂夫人相識,不過我與蕭兄相交,絕對是愛慕蕭兄的人品才華,日月可鑒啊。”

  蕭問道倒是不太在意這件事說道:“你我相識也是我幸,唐兄不論尊卑窮富相交,也可看出唐兄的相交之心。我不會怪唐兄對我家世的隱瞞,人,交心即好。若是有朝一日,唐兄家中反對與我之間的友誼,我自避之。”

  易慕白滿臉微笑道:“看看我的孫兒,當真是不卑不亢,情誼深重。不過,他唐門還巴不得與我孫兒交好呢。”

  唐逝水也是連連稱是。

  今日算是見識到天武第一神將易慕白的最終殺招,護犢子。

  易慕白對蕭問道說道:“你去裏麵看看蝶衣,咱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蕭問道一離開,這一老一少的氣氛,更加尷尬了。

  易慕白喝了一口茶看著唐逝水說道:“我孫兒在極北受了十幾年的苦,我可不想他再遭受什麽算計,你唐門重商逐利,財大勢大。那我不管,若是讓我知道你對我孫兒有什麽企圖,別說唐門通天的權勢,無盡的財富,滿門的高手。我也要踏進唐門,討個說法。”

  易慕白說的這些話,鏗鏘有力。

  唐逝水後悔來這青樓了,後背的虛汗,都黏上內衫了。

  蕭問道和納蘭蝶衣相攜出來,納蘭蝶衣的身著粉紅的百花宮裝,這衣服上繡著百花戲蝶。臉上也是略施粉黛,明豔照人。

  唐逝水看著蕭問道剛出來就迎上前去:“蕭兄,我忽然想起今日還有些事,先行告退,來日我們再敘。”

  匆匆的步伐,匆匆的唐逝水。

  等到蕭問道和易慕白納蘭蝶衣,走出青樓時。青樓門前出現了千人的儀仗,那頭黑驢就在儀仗的中間,驢背上還裝著一個金鞍。

  易慕白跨上驢背,就說了句:“白菜啊白菜,我有十幾年沒騎過你拉。”還有用手拍了下驢脖子。

  這黑驢載著易慕白,蕭問道和納蘭蝶衣陪在兩側。

  儀仗千人就慢悠悠的就往前走去,等到了目的地。蕭問道才知道原來是來杵雲院觀看兩族論道來的。

  易慕白騎著黑驢帶著蕭問道和納蘭蝶衣,一起走進去的時候,萬目側望,讓蕭問道好不自在。

  本來坐在高台上兩族的高官名將,看見易慕白都是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其中一位身著深紅色甲胄的中年人拱手拜道:“武尊大人蒞臨兩族問道之地,兩族之大興,還望指導兩族後輩,為以後滅魔大業出上一份力。”

  易慕白看著這位中年人說道:“宣文,不必多禮了。”

  說完易慕白就一手一個,拉著蕭問道和納蘭蝶衣就坐上了他們剛才做的位置。而這兩族的高官名將也隻能坐在了下首。

  此時,道台上站著兩人,一位身著白色的道袍年輕人,手持一把劍身灰白,還有倒刺的寬劍。道袍後麵前麵前胸處印著一個“羅”字。

  而對立站著的是,身著青色儒衫的肩頭披著兩塊黃褐色的獸皮。手裏拿著一根半寸粗細的深黑色的棍子,棍子上還有如獅妖的圖騰。

  易慕白看著台上的兩人說道:“拿劍的那個道者是九大仙山的“大羅山”的修道者,問道可知道中州的九大仙山。”

  蕭問道搖了搖頭說道:“聽說過一兩處。”

  易慕白說道:“那今天我跟你解釋一番。天降九大仙山,那是五千年前,其一,東方位華泰山。其二,東南為鎮嶽山,其三,中嶽夷武山。其四,西南,大羅山,昆侖山,幻丘山。這三山同在西南位,靠著妖族的十萬的三川之地。所以,這三座仙山上也多有妖族在仙山上同修,後來妖帝想將這三座仙山劃到妖族的管轄範圍,可這事就不是人皇能說了算的,仙山的修道者也是不允許,妖帝隻好作罷。其五,便是西方位的西嶺娥峰,那上麵都是女修,不過娥峰的“天女”屈秋,修為著實深厚。其六,西北方的玉幽山,與魔族隔江相望。其七,北方位的鍾雲山,也是跟魔族相近。若是論這些年的年輕一輩的翹楚,鎮嶽山的璿璣宮的璿璣七子,比較厲害。一是出了位天之驕子“蚩宿血脈”的沉禹,主要的還是他們的劍陣。還有就是在西嶺娥峰修道的納蘭蟬衣,不過蝶衣的天賦也是極好的,你身上的經脈我倒是看的不太懂了。身體經脈順暢,卻是沒有穴位,我是聞所未聞。而且還感受不到日月星輝間的靈力,先天的煉體拓脈的巔峰,又無法引氣入體,那便是還是沒有修為。”

  這時,道場上已經分出勝負了。人族,略勝一籌。

  易慕白看著場上的兩人說道:“大羅山的劍道,著實不凡。不過,妖族天生的妖丹和神力天賦,不是人族能媲美的。不過若是人族到了歸元期,化靈氣為元氣,丹田有了元旋氣府,就比妖族道力上深厚許多。”

  蕭問道看著道場上又上來了兩位。一位身著天藍色道袍的少年,左手持一把細長的劍,右手卻是一條素白色的鞭子。

  他看到這個鞭子不由得就想起了半夏。

  另外一位是身著淡紫色的道袍的少女,手持一把精巧的刀扇。煢煢而立,扇子背在背後。

  那位少年細劍若蛇般向前擊去,劍尖似蛇信,環繞著那個少女的步子。

  那少女刀扇合一,似一把錘子,如鈍刀一般,劈在劍尖上,火花如星光乍起。少女一擊往後退了三步,少年的鞭子如影而至,配合著手中的軟劍,如兩條柔軟的絲帶,將那少女圍的無法招架,隻是避讓。

  少女的身形像天上的雀鳥,靈活異常。少年的鞭子似春柳飄絮,實實虛虛。少女的身子卻如春柳之間的麻雀,如嬉戲一般,飄蕩在道場上。

  那少年怕是被她這身法逼得急了,喊道:“飛雪三式”,雪飄零。鞭子疾風運轉,軟劍在鞭子的空隙中,快進快出。周圍都有些冷風乍起的感覺。那少女,將刀扇打開似隨風舞蹈,抵擋著快劍。雪飛揚,鞭子忽然停頓了下來,一停一頓間,打在少女的手腕上,而軟劍快出,眼看就要將她手中的刀扇挑落,那刀扇晃的一變,竟讓成了一把鐵傘,鐵傘朝著少年的胸口旋轉這擊去。那少年,看著那少女的武器變幻莫測。往後,退了一大步,差不多到了道場的邊緣,然後快速跳起,雪漫天。少年將軟劍和鞭子將自己圍在中間,如一陣旋風向那少女刮去。

  那少女將那鐵傘合上,傘尖如一把利劍刺向少年。隻聽那少女口中說了三個字“梨花落。”

  傘尖噴發出無數的細小的針,正好將那少年旋風般的身影給擊打在地。

  雪漫天,針滿身。

  這少女還真是潑辣。

  納蘭蝶衣看著這一幕,不自禁的就笑了出來。

  易慕白看著場上的小姑娘說道:“這是唐門的梨花傘,她也是唐逝水的妹妹唐冰心。從小就是潑辣的性格。唐門煉器也是別出心裁,若是這梨花針上淬著毒,那少年郎就活不成了。”

  易慕白起身說道:“孫兒,我帶你去見個稀奇玩意,說不定對你的身體會有所幫助。”

  易慕白坐上白菜的驢背上,悠然的就往青樓走去。蕭問道和納蘭蝶衣還是站在兩側。

  青樓,地宮之下。

  蕭問道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