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不是我不幫你。”

  鏡修沉吟了好一會兒，“但是鍾情術……我這幾日在京城見了不少人，就連秋橫和法華都沒有聽過，何況是其他人。”

  至於他，當初偶然看到的關於鍾情術的介紹，就是“非死不可破”。

  蘇渺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答案了，所以臉色沒什麽變化，“華錦依不痛，他便不會痛。”她喃喃的道，“那我給華錦依喂下忘情水，讓她徹底忘了帝北羽，這樣也不行嗎？”

  鏡修垂眸，“若是鍾情術這麽簡單能解，就不是神域秘術了。你若當真給華錦依喂忘情水，還不如直接殺了你們家陛下。”

  蘇渺扯了扯唇，“算了，是我癡心妄想。”

  頓了頓，“我讓你幫我辦的事，成了嗎？”

  “放心。”

  “鏡修，謝謝你。”

  …………

  帝北羽回來的時候，夜色已深。

  這幾日，他每天都是很晚才回來，林善偷偷的告訴她，這個男人隻是怕她看到他又不肯吃東西，所以才故意避開她的。

  彼時她的臉上毫無波瀾，心底卻一陣澀然。

  “還沒睡？”

  帝北羽走到她麵前，看到桌上那碗黑乎乎已經沒有熱氣的藥汁，皺了皺眉，“安胎藥涼了不好，怎麽不喝？”

  蘇渺神色淡淡，“太苦，不想喝。”

  “不是讓人給你準備蜜餞了？”

  “先苦後甜難道就不苦了麽？”

  帝北羽總覺得她是在諷刺他強留她的行為，眸色微黯，“算了，今日不喝了。”

  蘇渺一愣。

  男人俯身把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朕聽說，百姓家從來不喝這些東西，也照樣能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你若實在不喜歡，朕明日問問太醫，有沒有可以替代的食補。”

  蘇渺眼睫一顫，克製著內心的波動，似笑非笑，“你如今真是越來越會討女人歡心了。”

  帝北羽腳步一頓。

  須臾，看了她一眼，“討好得了你嗎？”

  “我例外。”

  “………”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自嘲，走到床邊把她放下，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

  蘇渺沒動。

  帝北羽捏起她的下巴，“是要朕幫你脫？”

  話音未落，他的眉心卻驀地蹙了起來，蘇渺甚至看到他額角的太陽穴猛然跳了兩下，眼底竄起一抹猩紅，壓抑著某種隱忍的猙獰。

  她臉色變了變。

  他這是……又發作了？

  是他腦子裏又竄出了什麽愛她的念頭，還是華錦依想他想得傷心難過了？

  蘇渺嘴唇顫了顫，忽然抓住他的手。

  “帝北羽。”

  帝北羽一愣，立刻朝她看了過來，眼底升起幾分亮色，“怎麽了？”

  “你摸摸……我的肚子。”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

  有那麽一瞬間，帝北羽以為她想通了。

  或許，她回心轉意了。

  或者……哪怕隻是貪戀這片刻的溫存呢？

  可是當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腹部，略帶喜色的俊臉卻陡然凝固了。

  平坦……

  不該是這麽平坦的。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瞳孔緊縮，倏然抬眸盯著她，“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