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見不得光
作者:心寬如海      更新:2020-10-28 08:33      字數:2682
  原來,他不是沒有時間陪她,而是要把時間留給那個女人,他的合法妻子。

  來之前還給他打過電話,問他什麽時候過去,好為他準備宵夜。

  陸錦寧的話猶在耳畔,“我最近有點忙,就不過去了,你自己要注意身體,按時吃飯,不要熬夜。”

  囉囉嗦嗦一大堆,沒完沒了的,完全不像以前那個冷情狠絕的男人,感覺都要把她當沒長大的孩子對待了。

  楊秋韻還沉浸在男人無微不至的關懷中,不到兩個小時,就被現實狠狠打了一巴掌!

  原來他的忙,是陪妻子逛公園欣賞花卉,可笑的她剛才還拍了不少照片,想等他過去的時候一一講給他聽呢。

  和她一起來的人看她不停地拍照,得知原因後都跟她開玩笑,說她都這把年紀了,還像談戀愛的小姑娘一樣憧憬風花雪月,男人不肯陪你前來賞花,沒準就陪在哪個如花美人身邊呢。

  楊秋韻抿唇笑,信心十足地說自己老公不是那種人,不管外麵的誘-惑再多,他愛的隻有她一個。

  信誓旦旦地話語引來同行姐妹的嫉妒,紛紛要求哪天出來一起吃飯,好讓自己老公也向他學習一下。

  她笑而不語,沒有答應,隻說老公很忙,連陪她吃晚飯的時間都沒有,哪有那個時間陪她應酬啊。

  好在公園裏的花卉真的很漂亮,人又多,總在一個地方駐足,會引起人流聚集,她們都不喜歡擁擠,急忙離開這裏看向下一個展區,才沒有聽出她的無奈。

  剛剛還說沒有時間的男人,現在卻陪著他的合法妻子欣賞花卉,而他明明看到她了,卻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楊秋韻是善解人意的女人,不吵不鬧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見不得光,從不做讓陸錦寧為難的事情,也沒有資格介意他走到哪兒都帶著梁明月,向所有人正大光明地介紹他的妻子。

  認識陸錦寧的那個姐妹走上前去,熱情地和他打招呼,“陸總您好,我老公是明安化工的程明安,上次宴會我們還見過呢。”

  陸錦寧看一眼躲在花卉後麵的楊秋韻,麵色不變地回應,“您好,程夫人,很高興再次見到您,這是我太太,這是程夫人。”

  梁明月氣質高雅舉止大方,微笑著打招呼,“您好程夫人,很高興認識您。”

  那幾個姐妹看她和陸錦寧說上話了,才知她所言非虛,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放過?

  紛紛走上前和梁明月問好。

  極具奉承的話語,諂媚的姿態,讓陸錦寧直蹙眉,卻讓梁明月如沐春風,甚至約好下次一起喝咖啡打牌。

  “咦?陸太太呢?”

  程夫人介紹完幾個姐妹,沒有看見楊秋韻,轉頭看她還在欣賞花卉,急忙拉她過來,很是熱心地介紹,“這位是陸太太,她老公是做房地產的;這兩位是我們市最恩愛的夫妻,陸先生和他的太太。”

  梁明月早就看見楊秋韻了,沒想到一時心血來潮逛花展也會看見晦氣的人,心頭很是不快。

  看見她躲在花卉後麵,就知道她沒有勇氣麵對自己。

  女人沒有對破壞自己家庭的女人報有好感的,哪怕她一再退讓,也不行。

  雖然她知道陸錦寧一定不會在這種場合承認她,但這種正室和小三兒相見的戲碼,還是不要出現得好。

  這種令人尷尬的場景,並沒有因為她的不喜而沒有出現,熱情的程夫人哪裏知道他們的關係,想著都是生意人,多個朋友多條路,或許以後有機會合作呢。

  楊秋韻微微低下頭,沒有看她最愛的那個男人,因為她知道,這種場合,他不方便和她說話。

  頭頂的陽光炙熱,一絲風沒有的天氣讓人心浮氣躁,即使站在樹蔭下,她也感到自己臉頰發燙,渾身冒汗,尷尬和難堪讓她很不自然地打招呼,“你好。”

  梁明月看一眼身邊的丈夫,發現他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心安了下來,微微翹起的嘴角展開不屑的笑容,眼裏閃過一絲寒光,不趁此機會讓她明白什麽是見不得光,真的對不起自己陸太太的身份!

  “你好陸太太,你先生也是做房地產的,公司的名字是什麽?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吃飯聊天,或許還有合作的機會。”

  “陸太太抬舉了,我先生隻是一個沒有什麽名氣的轉包商,幹些無足輕重的小工程而已,和陸,陸先生的公司沒法比。”

  陸錦寧深深看一眼嘲諷他的女人,深邃的眼眸沒有絲毫變化,攬著梁明月的腰,溫柔地說道“你不是想嚐嚐花果茶的味道嗎?服務員已經泡好了,時間長味道會變的,想聊天什麽時候都可以啊。”

  梁明月當然明白陸錦寧這句話的用意,還不是看見心尖上的女人難受,他心裏也不好受嗎?

  裝作剛想起來的樣子,看一眼準備好茶具的服務員,不好意思地點頭,和那幾個夫人歉意地說道“聽說花果茶美容效果好,就想嚐嚐,先不陪幾位夫人聊天了,哪天我做東,請各位喝咖啡,一定賞光啊。”

  轉身向亭子走去的時候,還不忘挽著陸錦寧的胳膊,頭親密地貼在他的身上,“老公,你也來嚐嚐,聽說味道很不錯哦。”

  楊秋韻的眼前來來回回都是梁明月張揚炫耀的身影,耳邊也是她絲毫不加掩飾的恩愛說辭,身邊姐妹們羨慕的話語,被她自動屏蔽了,唯一清晰的是心中汩汩流血的聲音!

  陸錦寧,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麽?你不是說和她沒有感情嗎?為什麽她會說那種話?

  難道你一直在騙我嗎?

  梁家在商場政界都有人脈,在市有很高的的地位,他們怎麽會允許自家的女兒受委屈?

  原來,一直蒙在鼓裏忍受委屈的人,隻有她一個。

  那天,楊秋韻在小區的樓下坐了很久,慘白的臉上一點血色全無,那空洞的眼神,還有那生無可戀的迷茫神情,讓一直跟著她的郝教授,至今難忘。

  眼睛潮紅的楊柳,讓郝教授不忍說下去了,遞了一張紙巾給她,“你媽媽太傻了,一個男人不但連當眾承認她的勇氣都沒有,還縱容妻子嘲諷,你說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媽媽心甘情願地付出嗎?”

  楊柳知道媽媽是個三觀很正的人,當初也不是故意介入別人家庭的,知道的時候已經懷有身孕,既舍不得爸爸,又不忍心打掉她,隻能犧牲自己。

  所以,媽媽明知道自己一直在受委屈,卻沒資格叫屈,也不準她仇恨陸家人。

  以前的她不理解,經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她真的明白了,沒有哪個女人真的不介意介入自己家庭的女人,梁明月是,自己也是。

  這麽多年來,媽媽怕她難過,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這種令人尷尬的遭遇不用想也知道絕不會隻有一次,要不然媽媽也不會下定決心離開爸爸,重新開啟自己的新生活。

  擦掉眼角的淚水,看向麵前對她關心有加的男人,以前就有一顆一心為患者著想的心,對她頗為照顧,現在又和媽媽走在一起,應該會給媽媽幸福吧?

  “……您是心疼我媽媽?”

  郝教授想了想,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我第一次見到你媽媽的時候,應該是十二年前,那時候的她漂亮是漂亮,可滿臉的憔悴和哀傷。當時我以為她是擔心你的傷勢,還多說了幾句安慰她,後來才知道並不是知道你們的故事後,隻覺得這種女人太傻,這個社會怎麽會有這樣什麽都不計較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