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命...

  生活於塵世，誰又能知否？

  那生命的盡頭，何時走到。

  人啊，總是往前走著。

  前進的速度，那名為人生的馬拉鬆不會因為累了，就停止前進。

  活得長。

  活得短。

  不同的風景將會映如眼簾。

  深得造化，就會有種預感。

  死亡的預感。

  ◆◇◆◇◆

  素食——

  是人們為了表達對神的尊敬，采取的一種飲食習慣。

  心中信仰...

  她是最年長也是對葉孤城而言，最特殊的。

  可以說她是對於白雲城來說最受人尊敬的人。

  銀發如絲。

  柔順靚麗。

  白衣似雪。

  葉孤城沒有過去......

  但她看著葉孤城長大。

  她是葉孤城的奶奶，卻在外稱自己是葉孤城的侍女。

  她的武功臻至天人之境。

  她的年歲高的令人歎止。

  容嬤嬤。

  他們是這麽稱乎她的。

  她的容貌似是３～４０。

  雍容。

  對於葉孤城做的事，她僅僅隻是待在一旁。

  葉孤城從未開口尋求她的幫助。

  即使知道當他開口，容嬤嬤並不會拒絕。

  熱鬧的街道，各式各樣的攤販，為了自己的生計，打拚著。

  葉糖所在的糕餅店麵，人滿為患。

  其中出家人為最。

  他們大多都吃素。

  素菜大多都是普通的那幾種。

  但葉糖的素食糕品，被一個出家人吃到後。

  驚為天人！

  一傳十，十傳百。

  漸漸這裏，總是被出家人們聚集。

  明明情理之中，被葉糖製作的甜品所吸引，但...

  葉塵卻在其中看出了門道。

  那樣不以為意，自然地偏頭，存在於死角的那小動作...

  就算他們做這些小動作時刻保持在視野的死區。

  但受到葉影真傳的葉塵都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了，怎能不發現到！

  默默從那繁忙的店門口退出，走回店鋪後的大院。

  ◆◇◆◇◆

  那是昨天的夜裏。

  葉孤城自林間返回。

  那裏已經有人正等著他。

  她...

  隻有麵對她的時候，葉孤城才會表露脆弱的一麵。

  她站在葉孤城身前，夜風有些清冷。

  相似潔白的穿著。

  或許是受了她的影響。

  帶點滄桑。

  帶點溫婉。

  帶點清亮。

  那嗓音，對比她的年齡，年輕的有些過分。

  “我要走了。”

  千言萬語，最後隻說了這麽一句。

  葉孤城冷淡的點了點頭，將頭撇了過去，在她眼裏...

  確是有些可愛。

  還記得那是茂密的草叢中，那受了重傷的婦人正大聲的呼救著。

  來自於野獸的吼叫卻是掩蓋了過去。

  在山野修行，不問世事的她...

  好巧不巧的正在附近。

  鮮血灑落一地，或許就是血引來了野獸。

  能拖著這般重傷的身體在林野這麽深入...

  看到那僅僅勒住傷口的布條，就能看出她的狠勁。

  不管自己，隻為繈褓中得他。

  葉容能看出，她已經不行了。

  不...

  早就已經於彌留。

  卻硬靠著意誌強撐著。

  她將嬰兒托付給自己，口中的那口氣也鬆了。

  當時的嬰孩，到了現在葉孤城冷硬的模樣，在她眼裏還是個孩子。

  葉孤城緊抿著嘴。

  他撇頭隻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不堪的樣子。

  這一別...

  可能就是永遠。

  就算葉容不說，但葉孤城就是知道。

  葉容慈祥的笑著。

  也不說破。

  因為她也不喜歡傷感的離別。

  葉容轉過身，緩慢的走著。

  一尺。

  兩尺。

  數十尺。

  就在葉容將徹底的走出葉孤城的視野時。

  葉孤城轉過身衝了過來，抱著葉容的身子。

  那背後浸濕的感覺，還有那低沉壓抑的哭聲。

  葉容再次笑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

  這是葉孤城曾對葉塵所說。

  葉塵從未看過這個男人哭泣的樣子，可能...

  永遠不會看到。

  但他並非不會哭泣。

  他是人...

  有血有肉。

  人們常會將自己不理解的人神化。

  殊不知他們也是人啊。

  有情有義。

  無情的劍才會抵達似神的速度？

  或許吧。

  有情無情誰又能完全分割呢。

  ◆◇◆◇◆

  大院中葉容已等在那。

  西門吹雪麵對他，絲毫提不起一較高下的念頭。

  層次差的太遠。

  雖說聽葉孤城提過，但見麵才能感受到那...

  深不可測如汪洋大海的力量。

  不由自嘲一笑。

  不戰先怯？

  西門吹雪不是傻瓜，達到他們那樣的境界，走就能看穿這人...

  可不可敵。

  但於他心中的驕傲、心中的劍可不會這麽容易折斷。

  如果迫不得已，西門吹雪同樣不會束手就擒。

  這就是劍客。

  寧折不屈。

  葉容吃著葉糖剛出爐的糕品，寵溺的摸著葉糖的頭。

  “我們小糖兒有心了。”

  葉糖開心地笑啊笑，然後卻說。

  “容嬤嬤別摸頭！這樣會長不高的。”

  聽著葉糖的話，葉塵的嘴不停抽動。

  “糖姐姐，你都已經二十了當然不會再長了啊。”

  葉糖就像是聽到了葉塵心中的喊話，銳利帶著殺氣的眼神，突然看了過來。

  嚇了葉塵一跳。

  葉塵趕忙躲到了葉容身後。

  嬉鬧著。

  看著孩子們，總會讓她愉快。

  葉容聽著葉塵這段時間的遭遇，安靜的聆聽。

  西門吹雪與孫秀青也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或許是愛屋及烏。

  對葉塵，葉容也是喜歡的緊。

  夕陽開始墜落。

  光芒橘紅紅的。

  近黃昏的美麗...

  葉容看著。

  她很想要再活久點...

  最好能抱到葉孤城的孩子。

  隻是那孩子，不爭氣啊！

  “時間快要到了呢。”

  心中這麽想。

  葉容將食指與中指合並再一起，指尖凝聚了那無華的光。

  那是沒有人能看到的光輝。

  “呐...小塵兒。”

  在葉塵與葉糖塵盡在美景時，葉容的聲音讓葉塵的心有些顫動。

  這種感覺...

  莫名的讓葉塵也些心慌。

  “這段時間，孤城很累...很累...”

  葉容的智慧，已經預見了葉孤城的末路。

  那死在劍下的末路。

  因為葉塵，讓葉孤城人生的軌跡產生了偏移。

  但結局卻還是那樣。

  或許葉孤城心甘情願。

  但...

  對於葉容來說，這結局隻是個破結局。

  所以...

  葉容將指尖點在了葉塵額頭。

  那對於人生的感悟，流進了葉塵心淌。

  神鬼莫測的手段，於生命的最後。

  “小塵兒靠你囉。”

  那樣的話，頭尾毫無關聯的話，是葉容人生的最後一句。

  未知的紅塵，沒人察覺的墜落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