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奶你爹殺了，把你和你妹妹都賣掉，有很多老爺是喜歡折騰你們這些小姑娘了，把你們姐妹倆賣給那種人，你們會很慘，想死又不那麽容易死。”

  程詩柳看著小月，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可怕。

  小月也不過才十一歲，聽到這話嚇得臉都白了，渾身顫抖。

  她趕緊接過了那紙包，雙手抖得不像話。

  “你最好是把事情給我辦成了，這藥得在快用上的時候才能打開，你看到機會來了的時候才能往身上灑，別弄沒了，這個可是很難得的藥，你要是給我灑了，我就抽你妹妹。”

  程詩柳說著就衝那邊柱子後麵揮了揮拳頭。

  十歲的小水正躲在那裏看著這邊，看到程詩柳對自己揮著拳頭，她嚇得抱住了柱子。

  “哈哈。”程詩柳覺得逗著這兩個膽小的小丫頭很有趣，她就喜歡看著別人害怕自己，因為不敢惹自己而驚嚇的樣子。

  而且她也不擔心劉家這一家人不聽自己的，劉清牧還有一個妹妹在他們程家手裏呢，就是她這個年齡，被程家扣下了，用來要脅劉家。

  她就是頂著劉清兮的身份混來的。

  要是程大複在這裏，程詩柳還未必敢用這藥，因為這是她自己的計劃！

  黑沙城那邊是要把明若邪弄過去，明若邪被帶走之後，縉王司空疾身邊不就沒有女人了？

  到時候她頂著小表妹的身份留在縉王府——

  但是司空疾不是蠢人，她的手段得迂回一點，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劉家人都穿得單薄，一路上也應該沒有好好吃飯，看著也都像是沒有休息好，疲憊沒精神。

  車夫被送出去之後，下人們給他們提了熱水，送了衣服過來，讓他們都先沐浴清洗，換上新衣之後到偏廳吃飯。

  小月捧著那一套夾棉的新衣，有點想哭。

  “姐姐，這王府裏怎麽有我和小水穿的衣裳？”她怯生生地問丫鬟。

  丫鬟看著她和小水是覺得心疼的，這兩個小姑娘長得其實很清麗，但是太瘦了，看著就像是缺衣少食的樣子，看得丫鬟心軟。

  “我們王妃人極好，你們進王府的時候她就已經命人去成衣店給你們買衣服了。王府裏沒有你們這個年紀能穿的衣裳，這是專門給你們買的，先買了一身，穿著試試合不合身再說。”

  小月的鼻頭一酸，真的想哭了。

  她抱著這身衣服就去找程詩柳。

  “姑、姑姑，我現在要洗澡換上這套新衣服——”

  程詩柳也得了一套新衣，隻不過她正挑剔著，這什麽衣服啊？夾著棉，穿上肯定顯得人臃腫，哪能襯出她的纖細腰身來？而且這顏色也是灰藍灰藍的，還是便宜的布料，這是給村姑穿的吧？竟然給她準備這樣的衣服！

  聽到小月的話，她冷眼掃了過去，“那你去啊，誰攔著你了？”

  “可是，可是我等會兒要是灑上了那藥，這身新衣服不就毀了嗎？”小月真心不願意。

  她都不想毀了這麽好的衣裳。

  程詩柳冷笑了起來，“你要是心疼這身衣裳，那就現在去唄，灑在你身上這套破衣服上，等會兒正好脫了丟掉，就能穿你的新衣服了。”

  小月一僵。

  所以還是要她去做那件事嗎？

  她流著淚又跑開了，衝進了祖父房裏，爹爹也在。

  “祖父，爹！”小月一進門就哇地哭了起來。

  “小月，怎麽了？是不是那個程——”步喜燕和劉清牧都驚了，同時過來查看她身上是不是有傷。

  “她，她讓我——”

  小月哭著把事情說了出來，母子兩對視了一眼，臉色都蒼白了。

  那藥粉是什麽用的，他們不知道，但肯定是要害縉王妃的。這樣的事情還讓小月一個孩子去做，這是要讓小月也擔上罪孽啊！

  “那個程詩柳年紀輕輕的怎麽就這麽狠毒？”

  定北王妃娘家竟然出了這樣的晚輩。

  “她要害縉王妃，我們不能做這事。”步喜燕看著兒子，“她是你表弟媳婦啊，咱們是親人，不能害她。”

  她一看明若邪就覺得喜歡，明若邪行事利落，不嬌弱，看著明豔大方，不是那種精明不好相處，或是陰沉算計的人，這麽一個外甥媳婦她是真喜歡。

  娘去世的時候跟她說過，司空疾是她的外甥，是親人，他身子虛弱又沒有依靠，以後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他們還是得努力幫他。

  幫他，不是害他。

  “娘，我也知道。”劉清牧歎了口氣。

  他也不想害明若邪。

  “可是，如果我們不聽她的話，清兮怎麽辦？”

  步喜燕自己又落了淚，清兮也是她的女兒啊，現在被扣在程家，還不知道會受什麽虐呢，如果他們不聽程詩柳的，清兮隻怕活不成了。

  他們看著小月手裏那包藥，都心如刀割，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一隻貓突然就竄了進來，咻地衝到了小月身邊，嘴一咬，叼住了那藥包就轉身跑了出去。

  “啊！藥！”小月一個恍神手裏就空了，轉身看到那隻竄了出去的貓，整個人都傻住。

  那隻貓怎麽還能來搶藥的？

  劉清牧也是嚇了一跳。

  “清牧，快，快追出去看看！別出事！”步喜燕叫了起來，可是她也不知道出去能怎麽看，怎麽能不出事。

  劉清牧一直追著那隻貓跑到了王府中庭的園子，遠遠就看到明若邪帶著丫鬟走來，那隻貓朝她奔了過去，身形極為敏捷地躍上了-她的懷抱。

  明若邪不帶遲疑的，立即就將它丟到了滿月懷裏，伸手拿下了它咬著的紙包。

  劉清牧看到這一幕心沉了下來。

  完了，是不是要被縉王妃發現了？

  他咬了咬牙，還是朝著她們走了過去。

  “王妃，是劉公子。”滿月抱著小金，看向了腳步發飄走過來的劉清牧。

  “嗯。”明若邪隻是掃了劉清牧一眼，然後就打開了紙包，右手手指輕捏了一點粉末，輕輕搓了一下。

  腦海裏浮現一串藥名和功效。

  “王妃，是毒藥嗎？”滿月問。

  “這個嘛，倒也不能算是毒藥。”明若邪把藥包好，劉清牧也已經來到麵前。

  “縉王妃，我——”

  “這是你的？”明若邪挑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