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王妃，寒塞城接下來隻怕還是要亂一段時間，雪兒留在這裏，我怕是要顧不到她了。本來我們也是想去京城找找本家的，現在正好是趁這個機會，讓雪兒離開寒塞城，她去了京城，也可以先打聽打聽，等到這邊的情勢好轉，我會帶著她兄長去京城找她。”

  蕭老爺知道要求明若邪這件事有點為難人，但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們雪兒心思單純，人比較真，借住縉王府，絕對沒有任何不良的心思。”蕭老爺再三保證，隻怕明若邪誤會他要跟計家一樣，把蕭照雪送到縉王的床上，去當一個侍妾。

  “爹，你說什麽呢！”蕭照雪跺了跺腳。

  “或者，請縉王妃到了京城，替我們雪兒尋一個合適的落腳地，我會派幾個家丁仆婦跟著，銀子也讓她帶夠，請王妃照應幾分。”

  能夠不住進王府去也好。

  “蕭姑娘要跟著我去京城也沒什麽問題，就住縉王府就行了，縉王府如今空曠得很，再說，我們家王爺不是也還不回去嗎？沒有什麽可避嫌的。”

  明若邪都這麽說了，司空疾也沒有反對。

  如果說她和蕭照雪處得來，帶著蕭照雪陪陪她也行，一路上說不定還能聊聊天解解悶，畢竟，滿月是不怎麽會陪著明若邪聊天的，蕭照雪是個活潑的性子，還可以。

  這件事情就這麽決定了，蕭照雪眼眶紅紅地去收拾行李。

  她一來不舍得離開蕭家離開寒塞城，二來也擔心父親兄長，但是又挺向往去京城的，而且還是跟明若邪一起，她挺想和明若邪再呆一段時間，總覺得在明若邪的身上，她一定能夠學到不少。

  這是她的一個好機會。

  最後，她也隻能答應了。

  明若邪再替蕭大少診了脈，寫了方子，給了他們兩種比較難尋的藥材，剩下的就交給蕭家和司空疾了。

  司空疾做事向來果斷，既然要讓明若邪離開，就沒有再拖延，這一天就目送著她離開了寒塞城。

  司空疾送出了幾裏，最後才依依不舍返回來，又站在城樓上望著她離開的方向，久久無言。

  誰都看得出來他有多麽不舍得，魂和心都似乎是要跟著離開了。

  蕭二少看著他這樣子就有些悶悶的酸，“真想不到王爺是這麽癡情的男人。”

  司空疾隻是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半點想要搭他話的意思。

  “縉王，”蕭二少卻還是跟了上來，“計小姐要是真心想要跟著您，您——”

  “南水道那邊的工事你不用去管？”司空疾打斷了他，南水道那邊被發現之後就不安全了，現在要隔斷南水道，這件事情是蕭家負責的。蕭老爺受傷，蕭大少中毒，這件事情自然就是蕭二少在管。

  結果他就是一直跟在司空疾身邊轉，一個早上都已經不止一次看著他欲言又止了，也是因為明若邪還在身邊，他不好開口。

  現在明若邪一離開，他就忍不住要說了。

  “我剛才已經去看過了，缺了鐵料，已經讓人去搬。半個時辰之後我再過去看就行。”

  蕭二少的確是有些楞。

  哪怕司空疾已經轉移了話題，不想讓他作死再繼續說下去，但是蕭二少卻依然是忍不住要說。

  “那些事情我一定不會忘記去辦的，但是我現在說的是計小姐的事情，縉王，計小姐現在十分難過，她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吃不喝的，這麽下去她怎麽受得了？”蕭二少說起這些其實也是很難過，但是他覺得自己不能太過自私，這個時候不能隻想著自己，要讓計小姐沒事才是最重要的。“計老爺和計夫人已經開口哀求縉王爺帶著計小姐離開寒塞城，到京城去，縉王為什麽不能答應她？”

  “本王為什麽要答應？”司空疾見這楞子隻怕是不說清楚還會繼續糾纏著，語氣微沉，“要是誰求本王，本王都得把她帶回王府去，那縉王府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塞滿了各種女子。”

  “縉王怎麽能夠拿計小姐跟別人相比？”蕭二少有些不敢置信，“計小姐不是一般的女子，你當時也看到了她在南城門外的表現了吧？難道縉王就不覺得計小姐是一個很厲害的女子嗎？哪怕是被水匪擄了，可她不哭不軟弱不喊救命，為了城裏的人，為了守城的兵，她都已經非常勇敢地準備自我了斷了，這得需要多強的勇氣，這得多善良多有大義啊！”

  在蕭二少看來，計小姐就已經是一個誰也比不上的無雙女子了。

  這樣的人想要跟著縉王爺，隻是進王府裏當一個不爭不搶的侍妾，本來就已經是很為難她了，也很屈辱了，結果縉王竟然還拒絕了她！

  “她剛剛經曆了這樣的劫難，本來就已經很難過，結果父母求上門來請縉王收留，竟然還被縉王拒絕了，那她會不會覺得自己真的是已經被嫌棄了？縉王，你是怎麽忍心拒絕她的？萬一要是她真的想不開了，做了什麽傻事那要怎麽辦？”

  蕭二少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把自己心裏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頓時就覺得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的心情可算不上好，畢竟他要把心上的人給割舍出去，這就像是在切他的心一樣。

  可是，他要為計小姐著想，得讓計小姐過得更好。

  司空疾還挺有耐心地等著他說完，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他再接下去了，他才緩緩問了一句，“說完了？”

  “王爺要是還能讓我說，我還可以再說下去，王爺是不了解計小姐，如果王爺願意，我可以跟你說說計小姐還有什麽優點。。。。”

  “你再多說幾句，本王可以直接讓霍星把計家小姐丟回水匪窩去。”

  “王爺？！”

  蕭二少不敢置信，司空疾竟然又說了這麽狠心的話。

  “你覺得你這是光榮還是偉大？把自己的心上人一個勁地往別人身上推？你要偉大你一個人去偉大，別把本王扯下水，誰塞一個人過來本王就得收，你當本王這裏是垃圾收容-所？”

  這些的名詞，司空疾曾經聽明若邪說過，所以現在他很溜地拿出來說了，覺得很是合適。

  “王爺，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