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伏法
作者:馮欠欠      更新:2020-03-13 09:09      字數:3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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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衣人似乎愣了幾秒,繼而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黑牡丹的衣襟,將他隔著欄杆緊緊攥住了。

  “我為什麽要去偷鑰匙?”

  那黑衣人忽然說了句,語氣中似乎有些不耐煩,直直看著麵前已經漸漸沒辦法呼吸的黑牡丹。

  “你……你是要?”

  黑牡丹猛然間洞察了對麵此人的意圖,劇烈地掙紮起來,一邊掙紮著,一邊叫喊著:“救命啊!有人殺人了!”

  那黑衣人卻是絲毫不害怕的樣子,反而對著黑牡丹奇異地笑了一聲,“叫吧,反正也不會有人聽到。”

  說著,伸手自懷中掏出一枚銀閃閃的匕首出來,看著黑牡丹開口說道:“死後倒了陰曹地府可不要怪我,上麵怕你反水,我們都隻是執行的人,對不住了。”

  說著,在黑牡丹睜得極大的眼睛中猛地手持著匕首往下這麽一滑。

  “誰!誰在那裏?!”

  就在這時,忽然從外麵傳來一道沉重的男聲。

  那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眼看著就要刺入那黑牡丹的腹中,此時也隻好恨恨地收了匕首,一個轉身朝著身後跑了過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自己身後。

  禁錮在自己脖頸處的力道猛地一鬆,黑牡丹整個人軟軟地從欄杆上滑落了下去。

  “咣當”一聲,腦袋直直撞到了欄杆的底部。

  這道聲音在寂靜的牢中顯得格外響亮,那從外麵走進來提著一油燈的獄卒緩步走過來。

  緩緩彎下腰去,提著手中的油燈朝著黑牡丹的臉上照了照,見他腦袋上隻是鼓起了一個大包,並無大礙,便站起身來,冷冷說了句:“這裏可是牢中,想死還是不容易的,等到你上了斷頭台的那天再死也不遲。”隨即冷笑一聲,轉身便要離去。

  這時,一個東西似乎扯住了他身後的衣角,那獄卒一愣,停下腳步,轉過頭去,一隻髒兮兮的手正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

  那雙手上沾滿了鮮血和稻草還有一些泥汙,那獄卒臉上閃過一絲嫌惡,低頭看了一眼那髒兮兮的黑牡丹,頓時直接將那隻手打掉了下去,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角,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別拿髒手碰我!”說著,一甩鞭子,那本來便蓬頭垢麵的黑牡丹臉上頓時多了一道血痕。

  “大人……”

  黑牡丹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獄卒一愣,居高臨下地看著黑牡丹,不耐煩地開口問道:“幹什麽!幹什麽!急著死啊!”

  黑牡丹卻絲毫不在意那獄卒罵罵咧咧的態度,隻是掙紮著扶著欄杆站起身來,半跪在裏麵,對著獄卒說道:“我……我要見……瑞王爺……”

  “瑞王爺?”

  那獄卒冷哼一聲,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瑞王爺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說著,便冷哼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黑牡丹十分不認輸地又一次伸手捏住了他地衣角,那獄卒轉過頭來,剛想發火便聽見黑牡丹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我……要……自……首……”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

  那獄卒轉過頭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樣子,這個人今天受了一天的刑愣是沒有鬆一此口,現在卻忽然說要自首,實在是有些奇怪。不過萬一他是真的想要自首呢。

  因此那獄卒也

  隻是沉默了片刻,轉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可不要耍花招啊。”

  然後便轉頭朝著外麵走了過去。

  那黑牡丹這才好像終於堅持不住了似的,軟軟坐了下去,眼中盡是死灰。

  然後,似乎在著空曠陰冷的監牢中響起了幾道淡淡的笑聲,聽起來有些寂寥,又有幾分自嘲的意味。

  大約半刻鍾之後,蕭景瑞、柴傾城和白展飛三人這才在獄卒的領路下到了牢中。

  “聽說你要見我?”

  蕭景瑞上前一步,眼睛直直看著那趴在地上遍體鱗傷的黑牡丹開口問道。

  半晌之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地上之人暈死過去的時候,那黑牡丹的身子緩緩動了動,然後掙紮著坐了起來,抬頭看著麵前的三人,笑了,不知那笑容裏更多的是苦澀還是別的。

  “是,我要自首。”

  黑牡丹言簡意賅地開口說道。

  麵前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衝著身在身後的獄卒使了個眼色,“把門打開。”

  那獄卒連忙點點頭,小跑跑到最前麵,伸手自懷中摸出一排鑰匙來,伸手插了進去。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那衙役小心地將門打開,蕭景瑞三人緩緩走了進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黑牡丹。

  “說吧。”

  蕭景瑞淡淡地開口。

  黑牡丹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對著蕭景瑞開口問道:“若是我認了罪,可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蕭景瑞抬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事已至此,你居然還想跟本王談條件。”說罷,上前一步,走到那黑牡丹麵前,對著那人開口說道:“這個案子的嚴重性你應該心中清楚,絕對逃不了死罪的。”

  那黑牡丹聽完抬頭看了蕭景瑞一眼,毫無征兆地苦笑起來,“我不是為了自己保命。”

  “哦?”蕭景瑞抬眼,“那你想要什麽?”

  黑牡丹的臉上似乎流露出一絲溫情來,低聲說道:“我i還有個師妹,藝名叫滿江紅,希望我死了之後,王爺能保她周全。”

  蕭景瑞回頭看了柴傾城一眼,然後轉回去,對著黑牡丹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現在可以說了吧。”

  柴傾城冷冷看了黑牡丹一眼。臨死之前為了自己的師妹求情確實讓人動容,可柴傾城不會忘記就是麵前這個人為了一己私欲,害死了一個少女還連累了他們天香樓。

  黑牡丹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沒錯,都是我幹的。那日死的那個也是我的同夥。”說著他抬頭看了柴傾城一眼,笑道:“你猜的沒錯,在小五靴子裏放釘子的人是我。”

  “是誰指使你的?你又為什麽忽然之間要告訴我們?”

  柴傾城目光中滿是警戒,開口問道。

  那黑牡丹抬眼看了她一眼,笑道:“那幕後之人,難道柴小姐猜不到嗎?天香樓若是倒了,誰最有利,這不是一目了然嗎?”

  “滿江樓?”

  柴傾城喃喃說出一個名字來,抬頭對上了黑牡丹的眼睛。直到在對方的眼睛中看出一絲肯定之後,這才緩緩移開目光。

  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柴傾城目光冷淡地看著他,“你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些?我們又憑什麽相信你?”

  那黑牡丹淡淡一笑,開口

  答道:“恐怕柴小姐已經開始相信我了吧。”

  柴傾城看著他,一言不發。

  “我的房間牆上有個暗格,裏麵有一堆銀票,是那人給我的。可以作為證據。至於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他抬頭對上了柴傾城的目光,微微一笑,“若是你維護的人要來殺你,你還保守的住嗎?”

  盤問完了之後,蕭景瑞特意從外麵了一堆侍衛晝夜不分地守在黑牡丹的牢房周圍。

  三人這才從牢房裏麵緩緩走了出來,一到外麵,三人原本嚴肅的臉色就變了,就連一直以來都以臭臉示人的蕭景瑞也板不起臉來了。

  “哎……你們覺得……”柴傾城忽然走了兩步,停下來,轉過頭看著身後的蕭景瑞和白展飛,擺了個鬼臉,衝著兩人挑了挑眉,問道:“我剛才表演的好不好?”

  “啪啪啪——”

  白展飛直接伸出手來響亮地拍了幾下,目光欽佩地看了柴傾城一眼,問道:“你怎麽那麽會演戲,明明殺手是你找來的,最後居然讓那個黑牡丹深信不疑,而且還乖乖告訴我們證據在哪裏。”

  “這個不難。”柴傾城微微一笑,伸出纖細的手指來在空中晃了晃,然後轉頭看著蕭景瑞,說道:“瑞王爺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厲害,居然想出派那麽一個人去冒充衙役,簡直不要太完美。”

  蕭景瑞看了她一眼。“還是郡主厲害,那種謊話張口就來。”

  這個案子倒了這裏才算是真真正正地板上釘釘了。柴傾城心情大好,便也不再與蕭景瑞置氣。

  “我立刻派人去滿江樓,將與本案有關的人都拘捕歸案。”

  蕭景瑞沉吟一身,出口說道。

  白展飛點了點頭,抬頭對上了蕭景瑞的目光。“王爺,那微臣便去戲院拿那黑牡丹所說的銀票。”

  蕭景瑞點了點頭,兩人抬腳便要走。

  柴傾城一愣,“那我呢?”

  “回去好好休息。”

  蕭景瑞和白展飛異口同聲。

  “都暈倒了好幾次了,還不去好好休息,真當自己是鋼鐵人嗎?”

  蕭景瑞看了她一眼,出口說道。

  “你怎麽……?”

  柴傾城一愣,隨即便朝著身後看去,見白展飛心虛地低下了頭,頓時一股鬱氣堵在心間。

  “郡主,你早點回去休息,我們還是趕緊行動吧。”

  白展飛避重就輕地說了句,然後隔空跟蕭景瑞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喂,蕭景瑞……喂,白展飛……”

  柴傾城側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想這兩人到底是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怎麽她什麽都不知道。

  算了!反正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既然你們都需要我,那我也樂得清閑。

  柴傾城眉頭一鬆,休息就休息!

  “正好前幾日一直沒有休息好。”

  柴傾城自言自語了一句,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轉頭衝著外麵走了過去,徑直回了天香樓,倒頭便呼呼大睡起來。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午後了。

  “柴小姐?柴小姐?”

  有人在外麵喊著。

  柴傾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掙紮著坐起來,伸手揭開被子,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