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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嘛，那丫頭啊，看上去十分聰明，可是一點也不懂得為自己打算，上次哀家賞賜了她許多東西，結果回頭她就將那些東西都分給了其他的宮女和太監，痙攣劇場一件都沒有為自己留。

  柴傾城一愣，側過頭去，呆呆地在蘇柔兒的麵上看了過去，見蘇柔兒是一片感歎的樣子，不由得一愣，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那便是怎麽可能會有人大公無私到這樣的地步呢。

  柴傾城這個人原本就是相信人之初，性本惡的人，她完全不能像蘇柔兒這樣隻覺得那明月是個不會為自己著想的傻瓜，而隻覺得那個人十分奇怪。

  對，就是奇怪，不知道為什麽，柴傾城在第一時間聽到蘇柔兒說那個明月的種種好的時候，柴傾城便隱隱約約地發現那個人看起來似乎十分奇怪的樣子。

  據說那個明月到了壽康宮中之後不久便將壽康宮上上下下都收拾得服服帖帖，幾乎沒有人不服的，這樣的一個八麵玲瓏之人如何會是蘇柔兒口中那個完全不會為自己考慮的傻瓜呢。

  柴傾城所能想象得出來的最好的理由便是那個人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她看不上那些小小的利益，並不是那人不會為自己著想，相反的是，那個人太會為自己照著想，因此也得到了更多。

  這樣的人才能在這深宮之中很好地生存下去，柴傾城對著樣地聰明人本身並沒有任何反感的意思，隻不過……

  若是那個人說她是楊嬤嬤的義女這件事，則是真正讓柴傾城感覺到有些擔心的地方。

  因此想到這裏地時候，柴傾城抬起頭去，直直朝著那人的麵上看了過去，問道：“娘娘，您是如何知道明月就是楊嬤嬤的義女呢？

  蘇柔兒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柴傾城忽然慧文這樣的問題，但是大約也能猜得出來，柴傾城是在懷疑什麽，因此隻是淡淡一笑，對著柴傾城搖了搖頭，道：“你不必懷疑了，哀家之前已經叫人去打探過了，那人的的確確是楊嬤嬤的義女沒有錯。

  “嗯嗯。

  柴傾城點了點頭，蘇柔兒雖然心腸柔軟，可到底是一國太後，該有的手腕自然是有。

  說到這裏的時候，柴傾城也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抬起頭去，在蘇柔兒的麵上看了過去，對著蘇柔兒緩緩道：“不管如花，太後您經曆了這次這樣的事情之後，就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一定要都是能信得過的才是。

  “傻孩子，哀家知道的。

  蘇柔兒見柴傾城的麵上此刻是一派誠懇的表情，不由得點了點頭，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伸出手去，有些寵溺地在柴傾城的額頭上輕輕點了幾下，對著柴傾城搖了搖頭，目光稍微移了移，移到了一旁的不遠處的蘆葦堆裏，看著那些隨風一起飄散的蘆葦，蘇柔兒的目光有些迷離了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之前一般。

  “傾城啊，還記得那個時候，你還是繈褓之中的小嬰兒，一晃你居然就長這麽大了，每每看到你的時候，哀家就想起那個時候來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柴傾城看著蘇柔兒那副看起來有些迷離的眼神，不由得搖了搖頭，似乎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娘娘……

  不知道為什麽，柴傾城忽然發覺似乎這件事之後，蘇柔兒就變得似乎有些喜歡回顧往事了。

  不知道這是他們有了些年紀的人的通病還是……

  無論如何，柴傾城隻是淡淡地在那人麵上看了過去，什麽話都沒收說，她明白到了太後娘娘這個年紀，最需要的是有人在旁邊傾聽，因為他們有一輩子的故事要講。

  “娘娘……傾城有一件事十分好奇。

  柴傾城忽然想起了什麽，看向蘇柔兒的表情上似乎帶上了些好奇。

  “您說，蕭景瑞小時候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蘇柔兒一愣，側過頭去，在柴傾城的麵上看了過去，見她發覺了自己的眼光之後，臉色有些微微發紅，不禁一笑，“怎麽了？想瑞兒了？

  柴傾城一愣，原本就有些微微發紅的臉蛋則顯得更紅了，直直低下頭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蘇柔兒的麵上看了過去，搖了搖頭，聲音仿佛文字哼哼一般道：“沒……沒有……

  可是表情卻像是一般的女孩子那般羞澀，蘇柔兒也知道麵前那個人有些害羞，因此也不再去取笑她，隻是輕輕咳嗽了兩聲，對著那人緩緩道：“瑞兒啊，瑞兒小的時候很胖！圓滾滾的，非常可愛。

  似乎講到了這個話題之後，蘇柔兒就明顯地變得柔和起來了，朝著柴傾城那邊看了過去，對著她微微一笑，然後猛地抬起頭去，似乎想到了什麽，有些激動地在柴傾城的衣袖上抓了抓，“哎，傾城，庫房裏好像還有瑞兒小時候的畫像，你要不要看一看？

  柴傾城一愣，想著那個白白胖胖，圓滾滾的大胖小子，立刻便點了點頭，“好啊好啊。

  說完之後，便十分殷切地扶著蘇柔兒朝著壽康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蘇柔兒似乎也十分興奮，回去之後，便迫不及待地讓人去庫房裏找出了蕭景瑞從小到大所有的畫像來。

  當那厚厚的十來個紙筒放到柴傾城的麵前時，柴傾城頓時便是一愣，詫異地抬起頭去，在蘇柔兒的麵上看了一眼。

  隻見後者十分溫柔地對著她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做出了一副“你看吧的表情來。

  柴傾城早就按捺不住自己了，立刻便點了點頭，低下頭去，一張又一張地翻看了起來。

  那些畫像似乎都是很久之前的，宣紙的邊緣都有些微微發黃，可是看樣子卻保養的極好，似乎沒有被人打開過的樣子。

  柴傾城嘿嘿一笑，自己就是這多年之後，第一個打開這些東西的人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柴傾城則更加興奮了起來，低下頭去，索性變直接坐到了地上，將離自己最近地一副緩緩展開來看。

  那是一副自畫像，畫上的小男孩看著大約七八歲的樣子，臉上肉嘟嘟的，看著十分可愛，可那眉眼處卻極其違和地帶著一絲冷意，似乎對於占成這個樣子給別人畫表現出一絲不滿來。

  “這是瑞兒七歲的時候，記得那個時候似乎是他地生辰。那個時候是他和汐兒剛剛回宮之後不久讓畫師替他畫的，當時似乎他對宮中的一切還不怎麽熟悉，因此有些抵抗這些東西。

  蘇柔兒似乎也坐不住了，緩緩走了下來，站在柴傾城一旁，對著她講解道。

  柴傾城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一旁的另外一張翻了出來，這一張看起來似乎是幾年之後的，這個時候地蕭景瑞依稀能看出來現在的模樣來，而表情也似乎放鬆了許多，甚至嘴邊還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來。

  “這個是瑞兒十二歲的時候，自己主動要求畫師給畫的。

  “主動要求？

  柴傾城一愣，轉過頭去，呆呆地看著畫像中那個小小的人兒，很難將那個人與畫上地這個小人重合在一起，尤其是這個小人曾經主動地要求畫師為自己畫像。

  想到這裏的時候，柴傾城忍不住噗嗤一笑，似乎覺得腦海中的那個畫麵十分有衝擊感。

  “怎麽了？是不是很有趣啊。

  蘇柔兒建柴傾城笑得如此高興，也跟著一起樂了起來，看著柴傾城忍俊不禁的側臉，搖了搖頭，對著她問道。

  柴傾城一愣，隨即便收斂了自己的笑容，搖了搖頭，斷斷續續道：“沒……沒有，傾城隻是……隻是……想不通那個蕭景瑞小的時候這麽可愛，怎麽會長成現在這個樣子？

  柴傾城是武完全無意地說出這句話來，可是當她說完之後，便立刻後悔了，因為旁邊站著的那個人不成被人，正是蕭景瑞的母後。

  柴傾城說完之後，便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麽話，抬起頭去，有些尷尬地在蘇柔兒的麵上看了過去，對著她尷尬一笑，然後便磕磕巴巴地解釋道：“其實傾城也不是這個意思，傾城的意思是說……說……

  柴傾城磕磕絆絆了半天，可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說這件事，頓時隻覺得有些尷尬，這也說明了在柴傾城的心中，畫上的這個小小的有粉粉嫩嫩的小孩子確實比那個冰塊臉要可愛的多。

  不過蘇柔兒的下一句話便直接打消了柴傾城心中的想法。

  隻見蘇柔兒聽完柴傾城剛剛說的那句話之後，先是一愣，然後詫異了哦MKe之後，便猛地笑了出來。

  這一小成功緩解了柴傾城心中的緊張，然後便聽到那蘇柔兒點了點頭，要付不能再同意的樣子。

  “原來不止哀家一個人這樣覺得啊。

  柴傾城：？？？

  蘇柔兒低下頭去，伸出手去，輕柔地在那畫紙上撫摸了一下，不知道是對著柴傾城說，還是自言自語，總之那人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

  “怎麽回事呢？這個孩子小時候明明是很可愛的，可是長大之後就……

  說到這裏的時候，蘇柔兒似乎想到了什麽，重重地歎了口氣，抬起頭去，直直在柴傾城的麵上看了過去，企圖想要從柴傾城哪裏尋求一種認同感來。

  “傾城你說呢，是不是小時候比較可愛。

  柴傾城立刻便無聲地點了點頭，以表達她的立場。

  兩人就那樣一邊翻看著蕭景軒的畫像，一邊互相聊著天，十分快樂地樣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忽然想起了一道聲音來。

  柴傾城和蘇柔兒頓時便是一愣。

  “娘娘，該就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