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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景瑞緩緩追了上去，緩緩問道。

  柴傾城點了點頭，這還是她剛回來的時候，被曹夫子告知的，自己總是有事要出宮去，又沒有辦法總是兼顧著學堂裏的學生，因此也就欣然接受了這件事。

  “如今典禮已經結束了，下一步你打算做什麽？

  蕭景瑞狀若無意地開口問道。

  柴傾城蹙眉，轉頭看了蕭景瑞一眼，輕笑一聲，擺了擺手道：“正好樂得休閑。說著，她低下頭去看了一眼那牽著自己的粉嫩嫩的小手，輕歎了口氣，緩緩道：“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多陪陪小雨，以前總是忙來忙去，有些忽略她了。

  說完，柴傾城笑著捏了捏小雨的臉蛋，蹲下身子去，對著小雨開口問道：“小雨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那被捏住臉頰的小雨著眨巴著大眼睛，顯然是在認認真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半晌之後，她點了點頭，抬頭對上了柴傾城的目光，認認真真地開口道：“小雨想要出宮去玩，跟上次一樣。

  柴傾城聽完點了點頭，伸手在小雨頭頂上拍了拍，點了點頭，開口道：“好，那……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明日就去，好不好？

  小雨高興地笑起來。

  蕭景瑞這看著眼前者開心的一大一小，尤其是看著柴傾城的目光似乎變得柔和了一些。

  “傾城，你似乎……變了不少……

  蕭景瑞喃喃開口。

  柴傾城蹙眉，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衝著他無聲地笑了一聲。

  走廊上懸掛著兩排紅色的燈籠，映得整條長長的走廊顯出一些紅色的光暈來。

  三個人的影子在燈下一會被拉長，一會忽然消失，如此反複，逐漸走遠。

  翌日一早，小雨還沒睡醒的時候，柴傾城便早早起了床，悄悄地進了小雨的寢殿。

  看著麵前那個在榻上睡得十分踏實的恬靜麵容，柴傾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地微笑來，小雨與她從宣城的時候就在一起，後來又一起經曆了這些變故，其中的艱難和心酸很難為外人道來，不過所幸有她們都挺過來了。

  如今小雨也算是平安長大，而且還長得如此的聰明、懂事、善良。

  柴傾城蹙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在那紅彤彤地宛如蘋果一般的小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珍惜的表情宛如手中是易碎的珍寶一般。

  “唔——

  榻上那個小小的身子似乎感受到了臉上似乎有什麽奇怪的觸感，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眉頭蹙眉，掙紮著用手撥了撥自己的臉，轉了個身，將自己的身子蜷成貓咪一樣，眼皮眨巴眨巴，最終還是沒有睜開。

  柴傾城看著小雨這般可愛的模樣，頓時玩心大起，身子上前，伸出手去，做蒲葦狀在小雨的小臉上來回撫摸著。

  “誰……

  榻上那人來回滾動著自己的身體，眉宇間似乎多有不耐，想必是在苦惱到底是什麽打擾了自己的清夢。

  柴傾城彎起嘴角，卻不發出任何聲音來，隻是靜靜地看著對麵那個小小的臉龐。

  小小的胳膊伸出來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睛，小雨掙紮著睜開眼睛，然而下一秒鍾卻愣住了，停頓了幾秒後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也因此完全睜開。

  “姐姐!

  柴傾城聽到小雨興奮的小奶音，仿佛聽到了這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一般。

  更別提那個小機靈鬼還爬起來，緊緊抱住了柴傾城。

  “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柴傾城欣慰地伸手在小雨的背上拍了拍，隨後抬起頭去，看著睡眼惺忪的小雨，輕笑一道：“昨日不是答應你要帶你出去玩？快洗漱吧，小懶蟲。

  柴傾城說著，還不忘伸出手去捏了捏小雨的小鼻子，逗得她鼻子一皺。

  一聽說要出去玩，小雨孩子一麵的天性便徹底爆發了出來，立刻掙紮著下了床，噠噠噠地跑去洗漱去了。

  大約是真的很想出去玩，柴傾城隻在外麵等了沒有一刻鍾，小雨便一身清爽地走了進來，徑直牽著柴傾城的手，朝著外麵就要走去。

  “郡主，縣主……

  春蕊端著熱騰騰的粥從外麵走了進來，看柴傾城和小雨皆打扮合適，一副要出去的這樣子，不有的蹙起眉頭，緩緩開口道：“好歹喝點粥墊墊肚子再出去吧。

  柴傾城還未來得及開口，被牽著小雨卻鄭重地搖了搖頭，道：“春蕊姐姐，你還是自己喝吧，我要跟姐姐去宮外吃從來沒吃過的好東西。

  說著，她還不忘拉著柴傾城的手甩了甩，一副征詢的語氣，看著柴傾城：“對不對啊，姐姐。

  在得到柴傾城認可之後，小雨的臉色立刻浮現出一副自豪的表情。

  逗得一旁的柴傾城幾乎要笑出聲來，這樣狡黠又帶著些小得意的小雨簡直就像是一隻小獵犬。

  柴傾城失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春蕊，緩緩道：“春蕊，我要帶小雨出宮去，今日不必給我們準備膳食了。

  說著，便領著下小雨朝著宮外的方向走了過去。

  今日天氣不錯，宮外的街道上順流不息，馬車和行人皆來來往往，街兩旁的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柴傾城牽著小雨穿行在那些小販之間，一輛低調的馬車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們身後，若是柴傾城一個人出來，她自然是不需要這些暗衛，可今日是帶著小雨出來，多一些暗衛，也算是多一些保障，因此柴傾城毫不猶豫地動用了太後娘娘之前撥給自己，卻從來沒有用過的暗衛。

  “姐姐，姐姐，這個好看！

  小雨像個在花叢中穿梭的蝴蝶仙子一般這裏看一看，那裏瞧一瞧，這不，這會就被一個小攤子上的蝴蝶首飾給吸引了目光，正朝著柴傾城招了招手，手中緊緊攥著那枚蝴蝶手釧。

  柴傾城笑著搖了搖頭，走了過去，看清了小雨手中拿著的那個蝴蝶手釧。

  “小姐，你們可真是好眼光啊，這可是上好的綠鬆石鑲嵌而成的，像這位小小姐帶上也十分可愛別致。

  那小販一看見有大人過來，頓時便綻開了一個笑容，對著柴傾城賣力地推薦了起來。

  綠鬆石？

  柴傾城眼神一閃，狀若無意地自小雨手中拿過那個蝴蝶手釧在手中把玩著。

  隨後又似笑非笑地抬頭朝著那小販麵上看了一眼。敲詐敲到她頭上了。

  那蝴蝶手釧上鑲嵌著的石頭的確是呈藍綠色，上麵填滿了黑色的縫隙，看起來跟綠鬆石並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可……手

  中的蝴蝶手釧上鑲嵌著的所謂“綠鬆石假就假在它是在太過完美了，真正的綠鬆石上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斑點一般，就好似虎豹身上的斑紋一般，可手上這個簡直就是完美無缺。

  “多少銀子？

  柴傾城不動聲色地掀開眼皮看了一眼那小販，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

  那小販一聽這話，再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兩人的穿著，隻覺得自己總算是盼來了肥客，立刻殷勤地幹脆從攤子裏麵走了出來，湊到柴傾城身邊，十分賣力地介紹著：“這綠鬆石可是找人專門從突厥運進來了，就是這整個京城您都找不出第二串來。這樣吧，本來是十兩銀子，今日也是與兩位小姐有緣，小姐又是誠心想要，那就……便宜一點，就給小姐算作三兩銀子吧。

  “三兩？

  柴傾城狀若無意地重複著，同時眼神快速在眼前的整個攤子上掃了過去，輕笑一聲。

  三兩銀子估計都能將麵前這個攤子上所有的首飾都給買下來了。隻賣一個也未免太黑心了點。

  況且……對方還擺出了這麽一副似乎是誠心為她們降低了價格的樣子。

  柴傾城手中把玩著那副手釧，小販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她，小雨也仰起頭來，骨碌碌的眼珠子來回轉動，伸手扯了扯柴傾城的袖子，有些可憐巴巴地喊著她：“姐姐……姐姐……

  “店家，我妹妹喜歡這個蝴蝶手釧是因為它好看，可那不代表我就不知道它的價值。

  柴傾城緩緩放下了手釧轉過頭去，對著一旁的小販緩緩開口說道：“您這應該是石英石吧。

  聽完那小販頓時臉色一變，看著柴傾城的目光有些奇怪。

  “這樣吧，既然我妹妹喜歡，那我便給您出個實在的價格，五十文。

  說著，柴傾城伸出自己的手做了一個五的姿勢，衝著那小販擺了擺。

  “對於您這件東西而言，這個價錢可算是高了許多吧。

  小販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從最剛才的得意轉變為震驚，現在又變成了歎息。原本還以為遇到了一個肥客，沒想到卻是遇上了一個硬茬。

  片刻的停頓之後，那小販衝著她們擺了擺手，“好吧，好吧。給銀子吧。

  小雨十分高興地接過那個蝴蝶手釧，寶貝似的將它揣進了懷裏。

  然後轉過頭去衝著柴傾城笑了笑，後者則笑著從懷中摸出了銅錢遞給了那多多少少有些不高興的小販手中。

  “姐姐，姐姐，我們去那邊看看。

  小雨前腳剛高興地將那蝴蝶手釧戴進了自己的手腕上，後腳便抬起頭去，一瞬間便被遠處一個扛著細長稻草棒的老人家給吸引了，一把拽過柴傾城，就要拉著她朝著那邊走過去。

  那個細長稻草棒上插滿了紅色的糖葫蘆仿佛開了一樹的紅梅一般，吸引了許多小孩子的注意力。

  柴傾城任憑小雨拉著自己朝著那邊跑了過去，她能看出來小雨今日是真的開心，但從她那蹦蹦跳跳的身姿和永遠都綻開的笑臉上就能察覺到。

  然而，似乎有什麽熟悉的身影從身邊一閃而過。

  柴傾城頓時便是一愣，隨即轉過頭去，朝著那個跟自己擦肩而過的身影看了過去，卻隻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