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當年的山寨
作者:阿陶陶      更新:2020-06-08 10:12      字數:4660
  插翅難飛最新章節

  清晨,溫暖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屋內,大廳裏女傭正換桌上鮮花,廚房裏偶爾幾聲器皿輕碰清脆響聲,屋外花園,早早起床小家夥正認真研究著,看爸爸給禮物除了能輕易切下厚厚木頭以外,還能不能切開花園裏大石塊。

  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但客廳裏,坐柔軟沙發上初雲卻正臉色煞白拿著話筒,神情恍惚。

  自從找到了孩子,擁抱了愛情,她覺得她生命已近乎圓滿。

  但,內心深處一種摒除不了遺憾感,還是會時不時地她心口紮一下,當她越是感到幸福,這種遺憾就越是明顯。

  陸進默許下,她給加拿大小姑姑打過電話。

  知道她一切都好後,小姑姑歎息了許久,後隻告訴她,一定要幸福。

  從姑姑口中她知道了,她失蹤後,沈家對外宣稱她已回加拿大繼續學業,之前城中熱炒沈周聯姻,仿佛隻是大家茶餘飯後一個小玩笑,很水過無痕。

  消息隱蔽得再好也瞞不過有心人打探,自有渠道幾家家長很知道了內-幕,雖然礙於周家麵子不說,但到底看周夫人眼神已不一樣。

  而沈家和周家,早已沒有任何來往。

  今天,她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家裏電話。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沈母聽到她聲音後,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當她忐忑不安輕聲告訴沈母自己找到了孩子,也過得很好請她不要擔心時,電話那頭,沈母冷淡開口了。

  “原來你還當我是你媽。”沈母淡淡說,她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仿佛是跟陌生人說話。

  “如果你是被人脅迫,我們們沈家拚了命也會把你救回來,但你不是”。

  “你是自甘墮落,自甘下賤”。

  “未婚生子,無名無分跟著個低賤男人,還有什麽妳做不出來?”

  “前程你不要了,家你也不要了,我把你養這麽大,你就是這麽報答我?”。

  一句又一句冷酷話語,仿佛世間尖利刀,一次又一次插-進初雲胸口,剝開她血肉,挖出她賴以為生心髒,讓那傷口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媽”,初雲顫抖嘴唇,張嘴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因為你,沈家和周家已經丟了臉”,沈母對那聲細微呼喚聲恍如未聞。

  “我和你父親都已經決定了,就當我們們沒生過你”。

  “從此以後,沈家,隻有一個沈吉安,再沒有沈初雲,你好自為之。”

  “哢”一聲輕響,沈母掛上了電話。

  沈家,不要她了?

  初雲拿著電話,直直坐沙發上,麵色慘白,心口處像被人狠狠斬了一刀。

  這一刀,割去了心髒其中某部分,讓那一處空空蕩蕩,撕裂般疼痛。

  眼淚慢慢沿著臉頰滑落,放下電話,她捂著臉無聲哭泣起來。

  不一會,她被摟進一個溫暖熟悉懷抱,耳邊傳來低沉男聲,

  “別哭了,你還有我,還有昊昊”。

  初雲伸手死死圈住陸進頸,把臉埋進他胸口,放聲大哭起來。

  陸進摟著她,一邊輕拍她背,一邊她耳邊低聲哄勸,溫柔無比。

  但誰也沒看見,他俊美臉上一雙黑眸莫測高深,嘴角卻是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冷酷笑意。

  這樣很好。

  不用他出手,沈家就主動放棄了初雲。

  以後,她就是隻專屬於他一個人寶貝了。

  ——————————————————————————————————————————

  沈母話,讓初雲難過了許久,直到又跟小姑姑通了個電話,小姑姑安慰她說等時間長一點了,她父母那邊消了氣以後沈家肯定會原諒她,初雲才振作起了精神。

  見她總算不再神情落寞,陸進也安排了一下,打算帶她和昊昊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酒店後門,三台加滿了油軍車正做出發前例行檢查,剛從軍營那邊過來,準備跟陸進一起出發岩當見陸進還沒下來,伸手接過了士兵手中探測掃描儀,趴低身子親自檢查起車子各個角落來。

  誰也沒想到,檢查到陸進常坐那台黑色悍馬車時,伸入到車底探測儀突然發出了“嘟嘟嘟”警報聲。

  岩當眼角一抽,立刻讓人起車然後貓身鑽進了車底。

  再次掃描後,岩當越野底盤後部獨立扭矩杆旁一處隱蔽角落裏,找到了一個黑乎乎巴掌大小小磚塊,這塊東西黑色塑料外殼一角,一個紅色小亮點正每隔幾秒閃爍一下。

  頂樓,接到岩當報告陸進聽完電話後,麵不改色把電話塞回了口袋。

  背著小書包昊昊早已自己穿好了鞋子,乖巧坐一旁小椅子上,等著媽媽一起出門。

  陸進微笑著摸了摸兒子小腦袋,彎腰牽起他小手,然後攬過換好衣服從臥室裏走出初雲,帶著兩人走出大門。

  電梯裏,他輕描淡寫告訴初雲這幾天會去山寨那邊住。

  “呃?要住很久嗎?”初雲愕然看他,她還以為就隻是附近逛逛,什麽也沒拿。

  “去住一段時間,尤拉那小妞想你了,而且那邊有很多昊昊喜歡小東西”,陸進微微一笑。

  “東西我會叫人送過去,不用管它”。

  “哦,”初雲不疑有他,隻笑著點點頭。

  幾分鍾後,岩當目送三台綠色軍車開出酒店。

  原先那台悍馬被留原處,炸彈已被岩當拆除,陸進一離開,他立刻調出錄像,開始查起了這次針對獨立軍高將領暗殺事件。

  對於這一切,初雲毫不知情,她正抱著昊昊望著窗外街道上繁華景色。

  柏油大道,進口汽車,高樓大廈,一點也看不出這裏就是當年她曾逛過那個小鎮。

  不過,轉出寬闊城市大道後,車輪下公路就慢慢變成了砂石路麵,就和當年一樣。

  又過了一會,繁華城市漸漸被甩了身後,四周景色也已變成了峻嶺崇山,蒼翠森林,再不見一絲文明氣息。

  水泥城市和原始森林,轉變得如此之,仿佛他們剛剛從之開出那個處處霓虹燈現代化城市,不過是一場臆想中海市蜃樓。

  初雲伸出手貼玻璃上,怔怔望著車窗外一眼望不到頭連綿山巒,突然就想起了以前。

  一瞬間,

  隻覺得恍如隔世。

  “就幾個地方變化大,其它地方,基本沒變”,陸進見她一直看著外麵,以為她驚訝環境改變,開口跟她解釋。

  “我知道”,初雲回神,輕輕點點頭。

  這段時間,她看了很多關於這塊地方資料。

  受交通和地域限製,這裏許多地方依然是被大山阻斷,除了中心區這幾年因為開放博彩業經濟迅速興起以外,被大山隔斷大多數地方,人們依舊過著貧窮、落後、文教不興生活,再加上正慢慢推行替代種植計劃,大大降低了當地人原本種植鴉片可獲得收入。

  這貧瘠土地上,開出了世界上美罌粟花,然而這美麗花朵,卻讓這片貧瘠土地經曆了多艱辛與死亡。

  這裏醫療還很落後,瘧疾、傷寒與痢疾是此區常見疾病。

  一場又一場爭奪利益戰爭,造就了這裏一批又一批孤兒。

  這裏孩子9%以上沒有上過學。

  這裏人民因為曾經種植罌粟,被外界封鎖、鄙夷,難以發展。

  未來這片地區領導人要想改善這種現狀,隻怕不是十年八年就能做到了。

  車子漸漸轉上崎嶇山路,乖乖坐初雲腿上昊昊並不知道媽媽感慨,他隻是對窗外越來越高山和越來越密森林十分感興趣,當隱藏山林間岩壁上直瀉進叢林中一道接一道瀑布出現他眼前時,瀑布邊,甚至還看到了幾隻追逐著四濺水珠金色小猴,他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一眨都不舍得眨了。

  看著兒子那興奮小臉,陸進有些詫異挑起了眉。

  原來這小家夥,喜歡是這種地方。

  傍晚時分,他們進入了山寨布控範圍之內。

  依舊是那條一邊懸崖一邊峭壁險峻山道,不過初雲當年進去出來都是暈迷狀態,此時便十分好奇左右兩邊打量了起來,昊昊是一直趴車窗處,著迷看著一路過來神奇景色。

  遠遠望去,這條山路七拐八折盤旋上山,不過初雲並不知道,這裏已經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山下路口拐角處,已多了兩間簡易用圓木搭建木屋,木屋兩端各建了一座哨崗。

  這個哨崗布控位置非常巧妙,剛好是一個急轉彎位置,若是有敵人來犯,從山下進入這個拐彎前是被山體阻擋著看不到哨崗,而進入彎道後,士兵卻可以將對麵敵人看得很清楚,隨時可以隔著山溝用機槍封鎖前麵道路。

  這處山寨可以說是尤拉和陸進安排禁地中禁地,陸進把一個營兵力扼守了這裏。

  這個地方,背靠山崖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火力攻擊死角中死角,炮擊對他們山上營房根本不起作用,政府軍哪怕來了一個團也不可能打得下來。

  要上山就隻有這條路,而山上寨子周圍全是深山和老林,一旦有情況,隨時撤入森林裏十天半個月不出來,敵人也根本毫無辦法。

  早上之前,陸進並沒有想過把要初雲和昊昊放到這裏,但發生了早上那件事後,沒有百分百確保安全之前,他不能讓初雲和孩子再呆酒店裏了。

  車子很通過了沿路數個哨崗,靠近已改成了巨大鐵門山寨大門。

  初雲遠遠就看見了大門口等著,神情懶散尤拉和被他拉著興奮無比小萱。

  “初雲姐姐!”小萱用力甩開尤拉手,衝著軍車直奔而來,跑到一半,她看見了被陸進單手抱下車,長得無比漂亮小男孩,

  “天啊!天啊,天啊!”小萱張大了嘴,不住地圍著躲到初雲身後昊昊打轉,一臉想伸手抱但又畏懼陸進不敢動手可憐神情,看得初雲不停抿嘴笑。

  這邊場麵歡樂溫馨,那邊尤拉正衝陸進遞了個眼神。

  “已經查出來了”,尤拉無奈搖頭,為那個腦袋裏裝滿了豆渣大小姐表示默哀。

  “是林蓓蓓做”。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啦,兒女情長纏綿完了,故事開始轉換場地咯

  大家記得留言啊別剛浮起來就又下去了呀……

  前幾天看杜海濤事件,一下子看到了一個網友寫得一段話,當時就覺得胸口堵得慌,尤其是後那幾句,真,一個又一個刷下限聞,隻讓人感歎,中國人這都怎麽了?

  有興趣話,大家不妨看一下:

  當我登上那古老城牆,當我撫摸著腐朽柱梁,當我興奮倚欄遠望,總會有一絲酸澀衝上喉頭,總聽到有一個聲音大聲說:記得嗎?你祖先名叫炎黃。

  有人跟我說,曾經有一條大魚,生活北冥那個地方,它化作一隻巨鳥,天地之間翱翔。巨鳥有如垂天之雲般翅膀,雖九萬裏亦可扶搖直上。聖賢賦予我們們可以囊括天宇胸襟,為我們們塑造一個博大恢弘殿堂。

  那時候,有個怪異青年名叫嵇康,他臨刑前,彈奏了一曲絕響,那寬袍博帶風中飛揚,他用了優雅姿態麵對死亡。幾千年過去,依舊有餘音繞梁,隻是他不知道,真正斷絕不是曲譜,而是他傲骨,乃至他身上衣裳。

  我也曾夢回大唐,和一個叫李白詩人雲遊四方,他用來下酒是劍鋒上寒光,他情人是空中月亮。我曾見他月下徘徊、高歌吟唱,長風吹開他發帶,長袍飄逸宛如仙人模樣。

  可是後來換了帝王,他用一杯酒捧起了文人,摒棄了武將。他子孫終躲進了人間天堂,把大片土地拱手相讓。然而寒冷北方,正有一支軍隊征戰沙場,敵人都說,有嶽家軍,我們們打不了勝仗。可歎英雄遭忌,讒士高張,一縷忠魂終於消散西湖之傍,一個民族精神就這麽無可逆轉消亡。然而血色夕陽中,我依稀見到,有人把它插進土壤,那是將軍用過,一支寧折不彎纓槍。

  時間車輪悠悠蕩蕩,終於甲申那裏失了方向。於是瘦西湖畔,梅花嶺上,為紀念這個悲劇建起一座祠堂。那個叫史可法文弱書生,他不願散開高束發髻,不能脫去祖先留給他衣裳,於是他決定與城共存共亡,丟了性命,護了信仰。殘酷殺戮,如山屍骨,並不能把民族精神埋葬,有人相信,千百年後,它依然會中華大地上熠熠發光。

  就千百年後今天,我坐進麥當勞廳堂,我穿起古奇牌時裝,我隨口唱著yheartillgn,卻莫名其妙心傷,因為我聽到一個聲音大聲說:忘了嗎?你祖先名叫炎黃。

  我記得了,一群褐發籃眼豺狼,帶著尖船利炮,拆了我們們廟宇,毀了我們們殿堂。於是百年之後今天——

  我們們懂得民主自由,卻忘了倫理綱常,我們們擁有音樂神童,卻不識角徵宮商,我們們能建起高樓大廈,卻容不下一塊公德牌坊,我們們穿著西服革履,卻沒了自己衣裳。

  nǎ裏,那個禮儀之邦?nǎ裏,我漢家兒郎?

  為什麽我穿起美麗衣衫,你卻說我行為異常?為什麽我倍加珍惜漢裝,你竟說它屬於扶桑?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