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率領隊伍後續跟上來，看到十幾道血淋淋身影圍站成一圈，雙手橫端著槍杆子刺刀，從刀尖上直往下滴血珠，被幾十人包裹在中間地上，還躺在一道膀大腰圓身影，看上去特別眼熟，呼啦啦人群隊伍，連跑帶顛圍了上來。

  方明手拎著槍氣喘籲籲問道：“你們是從王莊陣地上，突圍出來的中央軍部隊。”

  “別緊張，我們是八路軍部隊，支援你們來的。”十幾個士兵，一聽到八路軍，頓時鬆出來一口氣，牙咬硬支撐遍體鱗傷身軀，接連求助喊道：“求求你們，快救救我們師長…”緊接著十幾個人紛紛閃開身體，趙胖子，劉二愣，張三等眾人，一看到地上躺著那道血淋淋熟悉身影，紛紛跑過來撲通撲通在地上，忍不住淚水劃臉龐，吧嗒吧嗒滴落下來，沙啞哭鼻子聲接連喊道：“隊長，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沒事吧…”

  王大號眼前視線模糊不清，看到出現在他身邊十幾個人，有氣無力聲說道：“老子又沒有死，都娘們唧唧哭什麽哭。”

  方明雙眼濕潤含著淚珠，一步一步走過來蹲下身體，揮起手牢牢抓在他肩上，抽動臉龐強控製住情緒，發顫沙啞聲說道：“王胖子，你小子到底有何德何能，讓老子每天都為你提心吊膽的。”

  王大號喘著頻繁微弱的氣息，喬黑血淋淋臉龐露出一絲笑容，發抖的手從兜裏緩緩掏出一團紙，塞進方明手中說道：“老連長，這是三十一團潛伏人員名單，我順利完成組織交下來的任務，歸隊…”微弱細小聲音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手落在地上，合上眼皮昏了過去。

  “隊長…”圍在身旁十幾個人，哭喊聲接連響起，站在一旁幸存下來中央軍士兵，不知道他們師長和八路軍有什麽關係，卻誰也沒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都紛紛落下來淚水，跟著人群聲喊道：“師長…”

  方明手掌心緊攥著紙團，強忍住淚水控製住情緒，咬牙站起來身，扯著大嗓門喊道：“王大號同誌又沒有犧牲，你們都娘的哭什麽哭，醫護員痛快過來，給王隊長處理傷口後，立刻轉移到根據地救治。”

  “是方政委…”

  “各遊擊小分隊，跟著我立刻馳援王莊。”

  “是…”

  獨立團幾排長長隊伍，呼啦啦人群跑步前進。李雲龍東搖西晃身影奔跑在隊伍中間，扯著大嗓門聲不停喊道：“弟兄們都給我快點提起速度，別讓新一團搶先一步到，那幫小子一個個跟他們團長丁偉一個德行，愛吃獨食撈現成撿便宜，到那時候咱們團連湯都喝不上。”

  張大彪緊跟在身後連跑帶顛，揮手來回比劃指揮喊道：“都快點，後麵的跟上。”

  新一團長長隊伍人群，順著山間小道跑過去時，卷起地麵一層塵土冒煙咕咚，丁偉邁著加快奔跑步伐，氣喘籲籲聲喊道：“弟兄們，都給我加快點腳步，別讓獨立團搶先一步到達王莊，那幫小子跟他們團長李雲龍一副德行，都屬狼的吃肉不吐骨，要是讓他們搶在前頭，咱們團恐怕連湯都喝不上。”

  “快點，後麵的跟上，別掉隊…”

  中央軍第二戰區分區醫院內，郝俊傑坐在輪椅上擔心目光，緊盯著手術室兩扇玻璃門，劉勳德背著雙手直唉聲歎氣，急得在門外來回走動轉圈圈，一個軍官站在兩個人身旁，講述前後發生的經過。

  “司令，郝將軍，從一零七師突圍出來鄭團長口中說，於小姐率領警衛團衝進敵人包圍圈，剛到達王莊陣地就受了重傷，當時情況危機，劉師長也身負重傷，顧不上自己安危，扛起於小姐帶隊衝了出去，日偽部隊緊追不舍，劉師長流血過多體力不支，率領一支小隊留下來阻擊敵人，掩護他們護送於小姐撤退，抵達124師後簡單處理傷口，就將於小姐火速送回省城軍區醫院。”

  郝俊傑雙手死死握著拐棍，用力擊打地板磚上當當直響，急頭把臉怒吼道：“媽的巴子小日寇，敢惹到老朽頭上，不給他們點血的教訓，還以為咱們中央軍是吃素的，立刻給中央戰區總司令部發電，就說是我郝俊傑的意思，讓各站區調派的馳援部隊，明日一早必須抵達王莊附近，與八路軍協同作戰包圍敵人，全殲這支日偽部隊。”

  “是郝將軍…”這時手術室兩扇玻璃門被推開。

  郝俊傑雙眼濕潤，手拄著拐棍搖搖晃晃站起身，守在一旁劉勳德連忙走過來攙扶，發顫沙啞聲問道：“晨露她怎麽樣了？”

  犧牲和護士推著滑輪病床，從手術室內將於晨露推出來，緩緩停在郝俊傑身前，看著她蒼白小臉蛋上，沒有一絲血色，緊閉雙眼喘出微弱的呼吸，讓郝俊傑心疼得落下來淚珠，身子骨發顫劇烈抖動。

  “郝將軍，於小姐傷勢很嚴重，子彈穿透肺部器官，導致胸腔內大量出血，我們通過手術已經止住血，可是為了避免再次大出血，我建議立刻用飛機將於小姐，轉移到重慶醫院，那裏醫療設備更先進，可以確保於小姐生命安全。”

  劉勳德點著頭焦急聲說道：“我現在就去打電話，讓他們把飛機加滿油等著，你們將晨露送到車上，立刻出發趕去飛機場。”

  “是司令…”

  王莊，日偽部隊連續發起猛烈進攻，步兵炮，榴彈炮，迫擊炮，砰砰接連發射，一顆顆炮彈嗖嗖弧線劃過半空，劈裏啪啦跟下餃子似的往下掉落，炸開一團團火焰爆射，掀起地麵焦土飛揚冒煙咕咚，轟隆隆炮聲直砰砰回響在耳邊，陣地上空滾滾黑煙籠罩著，七橫八豎犧牲戰士屍體殘骸倒在戰壕土坑內，被散落下來泥土掩蓋一層，敵人炮火狂轟亂炸，密密麻麻人群進攻隊伍，一個個弓著腰雙手端著槍杆子刺刀，東搖西晃身影連跑帶顛，唔嗷喊叫連續開槍射擊…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