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鬼子兵紛紛迅速掉過頭，雙手端著槍杆子刺刀，邁著加快羅圈短腿連跑帶顛，一個跟著一個屁股後衝了出去。

  左鈺坤顫顫抖抖躲在牆角裏，瞧到鬼子被外麵衝鋒槍聲吸引出去，這才長鬆出一口氣站起來身，左顧右看小心謹慎向前走去，冰冷目光看向王大號躺在屋門口，腦海中想起一個個弟兄都是為他而死，自己也差點喪命在這裏，憤怒的仇恨湧上心頭，手緩慢動作抬起槍口朝向他胸前，手指扣動板機補了一槍…

  “噠…”飛射彈頭穿進體內崩出來血花，瞧著眼前毫無生機的王大號，喬黑長掛臉露出一絲冷笑容，回過身驚慌翻牆跳了出去。

  院牆外中央軍突擊隊，幾十名士兵人手一把美三七式衝鋒槍，劈裏啪啦彈子迎著鬼子腦袋胸前飛去，子彈頭擊穿身體直發砰砰悶響聲，一個跟著一個衝出來鬼子兵，前張後仰身影接連倒下去。

  “噠噠噠…”鬼子軍官手舉軍刀，正唔嗷喊叫指揮，並排掃射彈頭穿透胸前崩出血流，吹胡子瞪眼珠咧嘴呲牙吐出幾口血，身體向後仰去撲通倒在地上，一陣交火彈子飛射過後，中央軍突擊隊迅速解決戰鬥，直接衝進院子裏，看到躺在屋門口穿上校軍裝王大號，也不顧上是死是活抬起就撤了出去，呼啦啦人群隊伍從巷子裏衝了出來，分左右兩排前後互相掩護，奔跑中搖晃身影，一邊開槍掃射，一邊向鎮外突圍…

  “噠噠噠…”街上來回飛射彈頭，嗖嗖從身旁擦肩而過，劈裏啪啦並排掃在門窗牆壁上，砰砰當當聲直回響耳邊，躲藏在布料店鋪屋裏老板，瑟瑟發抖身體緩緩爬到門前，目光透過彈頭擊穿門板上窟窿向外瞧去，看到呼啦啦奔跑中人群隊伍，突然停頓下來從擔架掉下來一道熟悉身影，借著燃燒晃動火光，模糊不清看到擔架上那個人，正是八路軍的王長官，他胸前被子彈射穿兩個血窟窿，還直往外冒血泡。

  布料店鋪老板瞧到門外，人群隊伍抬著王長官奔跑了過去，回過身背依靠在門板上，癱坐在地上腦海中回想起，前些日子店鋪被士兵搶了，是王長官站出來伸張正義，還給自己十塊大洋，痛苦流淚小聲呼喚道：“王長官…”

  城外增援過來中央軍102師，朝向日軍發起猛烈進攻，一顆顆炮彈嗖嗖弧線劃過半空掉落下來，炸開一處處火焰爆射刺眼強光，梅山鎮內外頃刻之間再次陷入炮火中，地麵掀起燒焦泥土飛揚冒煙咕咚，七橫八豎鬼子屍體殘骸躺在城門街巷裏，衝進鎮子敵人部隊迅速做出反擊，劈裏啪啦掃射的彈子來回飛射，子彈頭擊穿身體砰砰直響…

  “噠噠噠…”中央軍衝鋒人群隊伍奔跑中搖晃身影，一個跟著一個接連倒下犧牲。

  城外日軍臨時作戰指揮所，被炮彈轟得欲裂搖晃，鬆本擇日灰塵土臉站在裏麵，一道瘦小身影慌了慌張跑進來，抬頭挺胸腰板站奔直立正，揮起手敬個軍禮道：“報告師團長，梅山鎮外出現大批中央軍部隊，正向我部發起進攻。”

  鬆本擇日吹胡子瞪眼珠，唔了瓦拉怒吼道：“八嘎牙路！命令部隊向中央軍進攻。”

  “嗨…”

  劉二愣將女娃和受傷的戰士，安全送出鎮子後，立刻率領隊伍迅速返回，趁著中央軍與鬼子激烈交戰，潛入鎮子裏趕來接應王大號，十幾名戰士貓著腰雙手端著槍杆子，捋著街巷牆角奔跑中搖晃身影，時不時開槍射擊街巷裏追來鬼子兵，劈裏啪啦飛射彈子，擊倒下一個又一個鬼子，在一處十字路口轉彎時，正碰到迎麵跑來的左鈺坤，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劉隊長，你們不是炸牆突圍出去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劉二愣擔心隊長他們的安全，也沒有回複他那些沒有用的，焦急聲追問道：“左參謀長，你看到俺們隊長了嗎？”

  左鈺坤雙眼濕潤，假惺惺哭了起來，吞吞吐吐聲回道：“王，王長官他犧牲了…”

  “你小子在敢瞎胡說，老子開槍斃了你。”

  “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就自己過去看看。”

  “哪了？”

  “王長官就倒在電報室門口犧牲，跨過三個院子就是。”

  劉二愣雙手端著槍杆子，急頭把臉喊道：“遇到小鬼子不要對射，用手榴彈招呼，都跟俺走，去接應隊長他們。”

  “是…”十幾名戰士，接連回了一聲後，連跑帶顛翻牆穿過幾個院子，來到電報室外，瞧到滿地七橫八豎屍體殘骸，彎腰撅腚翻找了十幾分鍾，也沒找到王大號身影，在屋裏發現黃敏滿臉是血躺在地上，還有一絲微弱呼吸。

  劉二愣背起黃敏跑了出去，急頭把臉喊道：“他娘的，你小子剛剛不是說，俺們隊長就犧牲在這裏嗎，你告訴俺人哪？”

  卓鈺坤瞪著大眼珠子，看著地上屍體中沒有王大號身影，剛才明明是躺在這裏，自己還上去補了一槍，現在人去哪了，難道他沒有死被人救走了，左鈺坤思前想後琢磨片刻，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冰冷低沉聲回道：“我剛才親眼看到，王長官明明倒在這犧牲，他的屍骸怎麽會突然不見了？”

  “娘的，老子再問你了，俺們隊長他人哪？”左鈺坤正被劉二愣追問慌亂時，鬼子人群隊伍開槍衝了進來，劈裏啪啦嗖嗖飛射彈子，迎著戰士腦袋胸前部位打來，子彈頭砰砰擊穿身體崩出血流，一個跟著一個接連倒在地上犧牲。

  劉二愣背著黃敏帶領幾名戰士，連跑帶顛閃躲飛射打來的彈子，鑽進屋裏喊道：“扔手榴彈衝出去，掩護俺撤退。”

  “是…”一顆顆手榴彈扔了出去，掉落在衝進來鬼子隊伍中，瞬間炸開火焰爆射轟隆隆巨響起，一個個冒著燒焦黑煙身影，跟隨地麵掀起泥土崩飛摔落下來。

  “弟兄們衝啊！”

  “衝…”

  劉二愣背著黃敏，緊跟隨戰士身後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