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蛋彎腰撅腚打掃戰場，低頭繃著喬黑臉蛋賭氣囊鰓，撇著嘴小聲直嘮叨…

  “隊長越來越不講理了，不是他讓俺放的炮。現在到埋怨上俺把鬼子將軍轟成炮灰，汪琴同誌說的對，隊長就是兩麵皮喜怒無常，屬狗脾氣動不動就呲牙亂咬人…”

  王大號手拎著鬼子將官刀，晃悠悠走到李二蛋屁股後麵，瞧到這小子低著頭沒生氣正在罵自己，抬起腿用足勁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小身板跟隨力度向前撲去，撲通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咧嘴呲牙吐出幾口泥土，急頭把臉爬了起來喊道…

  “娘的誰踹老子…”李二蛋轉過身瞪眼珠瞧到王大號，頓時硬生生把話給咽了回去…

  “隊長，你踹俺屁股幹啥啊！”

  “嘿嘿，你小子現在脾氣見長，敢罵上老子來，好久沒挨收拾皮子癢癢了。”

  “隊長你借給俺一百個膽子，俺也不幹罵你啊！”

  “老子都把你抓了個現形，你還娘的嘴強不承認。”

  “隊長就饒了俺這會吧！俺下次再也敢罵你了。”

  “李二蛋你小子是啥樣的人，老子心裏還不清楚嘛，破車嘴什麽時候說話算過數啊！今天要不是把你逮個正著，娘的你小子還不會承認，是不是背地裏天天在罵老子…”正在王大號急頭把臉罵罵咧咧時，趙胖子貓著腰連跑帶顛奔上山坡，上氣不接下氣笑嗬嗬模樣喊道…

  “隊長，隊長…”

  “你小子慌了慌張毛愣啥，天又沒塌下來。”

  “隊長，俺們剛才繳獲鬼子兩架坦克。”

  “什麽？坦克，娘的還是你小子有能耐，回去老子獎賞一斤地瓜燒，兩桶牛肉罐頭。”

  “嘿嘿…謝謝隊長。”

  “別嬉皮笑臉的，通快帶老子去瞧瞧鬼子坦克。”

  “是…”

  王大號喬黑圓瓜臉樂開花，緊跟隨趙胖子屁股後走下山坡，百十來號人正在彎腰撅腚打掃戰場，聽到繳獲了鬼子兩架坦克，都興高采烈想去瞧瞧開開眼界，呼啦啦人群連跑帶顛奔下山，隻剩下李二蛋孤身一人，蔫頭耷腦站在山坡上，歎著氣也隨隊伍走下山去。

  兩架坦克一前一後停在路上，數百來號人圍的水泄不通，還有的爬上坦克頂蓋上，王大號膀大腰圓體格子從人群中硬擠了進來，揮起手掌拍了拍坦克鋼鐵的身軀，咧嘴呲牙笑嗬嗬道…

  “嘿嘿，這大家夥真是好東西，咱們遊擊隊要裝備上坦克作戰，見到小鬼子橫著走。”

  “隊長，就算咱們有坦克也沒人會開呀。”

  “是啊！鬼子坦克在咱們手裏，和破銅爛鐵沒啥兩樣。”

  “娘的有啥開不走的，俺今天就讓你們這幫小子好好瞧瞧，小鬼子坦克算個啥。”

  “隊長，你會開坦克？”

  “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嗎？”

  “都給俺讓開道，老子上車趕驢頭一次，別再傷著弟兄們，娘的別圍觀了都離遠點。”王大號扯著大嗓門喊了幾聲後，數百號人呼啦啦向後退去幾十米遠。

  王大號雙手擼起袖子，捂捂紮紮爬上坦克頂蓋，瞪眼珠子瞧著圍在一圈戰士們喊道…

  “都向後退讓開道，老子萬一刹不住車，再把你們給撞了。”數百號人紛紛跑到兩側山坡上，一個個瞪眼珠抬頭挺胸看著坦克，你一嘴我一句嘮著嗑…

  “隊長，你行不行啊？”

  “行不行待會再說，是騾子是馬先拉出來溜溜。”

  王大號扯著嗓門喊了幾聲後，手掀開鐵蓋子跳了進去，來到坦克駕駛座屁股坐了上去，趙胖子和劉二愣也跳了下來。

  王大號裝模作樣啟動火，手來回掰動操作杆，坦克轟隆隆震動起，炮台左右來回轉動幾半圈，手忙腳亂好一會，坦克紋絲不動，瞪大眼珠觀察駕駛台，也沒有研究明白，為啥開不走。

  劉二愣嬉皮笑臉湊上前道：“隊長你也不行啊！要不讓俺兩來試一試。”

  “嘿嘿，俺都開不走，你兩笨腦袋能行，去去站在後麵看著，別打擾老子開坦克。”兩個人繃著喬黑臉蛋，大眼瞪小眼互相瞧了瞧，站在後麵消停了下來。

  王大號急頭把臉咧嘴呲牙，揮起手照著駕駛台按鈕上一頓拍，外麵炮台左右來回轉動時，砰一發炮彈噴射出去，正擊中在山坡上一顆老樹，轟隆隆一聲巨響起火焰爆射，樹幹紮斷直接倒了下來，圍觀戰士們嚇得紛紛四散開來，一個個是心驚肉跳的，差點沒讓隊長開炮給轟了，誰也敢再向前靠，呼啦啦人群跑出幾百米外觀看…

  “隊長坦克沒開走學會放炮，剛才好懸就差十幾米。”

  “是啊！沒死在戰場上，再讓隊長開炮給轟了。”

  “咱們還是離遠點吧！俺看隊長根本不會開坦克，不知道一會又弄出來啥響聲了。”

  “你小子說的對，咱們幾個還是躲在最後麵。”

  王大號坐在駕駛台前，咧嘴呲牙笑嗬嗬道…

  “嘿嘿，真他娘的爽啊！老子學會開炮，離開走這個大家夥它隻差一小步。”

  趙胖子和劉二愣大眼瞪小眼，膽膽突突站在後麵，腦門上直往外冒冷汗珠，不知道隊長接下來會弄出來什麽玩意。

  王大號圓瓜臉露出得意笑容，手往下揮觸碰到一個操作杆，隨手上下來回掰動幾下，坦克欲裂搖晃起緩緩向前行駛而去…

  “嘿嘿，老子終於把這個大家夥開走了。”身後兩人手掌捏了一把汗，總算是鬆出一口氣。

  “隊長真厲害，教教俺們也開坦克。”

  “哈哈，開坦克沒啥難的，跟開拖拉機沒啥兩樣。”

  “隊長啥玩意是拖拉機啊！俺咋沒聽過了。”

  “土拉機，跟鬼子綠皮大卡車差不多，都是地上跑的。”

  “隊長你會得還挺多啊！俺以前咋沒發現了。”

  “老子是深藏不露，能讓你們這幫臭小子看出來。”

  王大號開著坦克晃悠悠行駛幾百後，手一掰動坐前操作杆緩緩停了下來，三人一前一後從駕駛艙內爬了上來，數百號人連跑帶顛呼啦啦圍了過去喊道…

  “隊長你也教教俺們開坦克。”

  “弟兄們放心，俺手把手教你們開坦克，記住了都要給俺好好學，咱們軍分區遊擊隊，以後要成立坦克作戰大隊，誰坦克開得好炮打的準，老子就封他當大隊長。”

  “隊長，俺們一定好好學開坦克…”

  王大號屁股坐在坦克頂蓋上，手來回比劃扯著嗓門開始白呼起來，數百號人圍站在下麵，揮起雙手隻拍巴掌叫好…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