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號抽動黑乎血臉蛋咧嘴呲牙，疼得腦門上直往外冒冷汗珠，眼前視線都出現重影，模糊不清瞧著鬼子人群緩緩退了回去，稀稀拉拉槍聲炮火也隨著消停了下來，手掌捂著腰上刀口直往外冒血，彎腰撅腚輕放下汪琴消瘦身影，一屁股撲通就坐在血珀中，搖晃幾下腦袋強打起精神，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現在不能倒下，弟兄們還指著他帶領隊伍殺出去…

  汪琴癱坐在地上瞧著王大號滿臉疼痛神情，心裏如針紮般疼痛陣陣傳來，要不是王胖子背著自己他也不會受傷，都怪俺沒用整天瞎鬧挺，兩排尖尖牙齒狠咬在嘴唇，眼圈通紅淚珠劃過血臉蛋啪嗒啪嗒滴落下來，沙啞抽泣聲道…

  “王胖子你沒事吧！都怪俺沒有用害你受傷，你說的沒錯俺汪琴就是拖後踢的，整天自以為是耍性子鬧挺，其它啥也做不好，跟黃敏姐姐沒法相比。”

  王大號瞧著女娃蛋哭鼻子又尿急上，手捂著腰上刀口緩緩挪動屁股靠近過來，緊著鼻子狠咬牙齒有氣無力強吭出聲道…

  “娘的女娃蛋哭鼻子尿急啥，老子受傷跟你有啥關係，再說老子現在一點事沒有，再殺幾十個小鬼子都倒不下去。”

  “王大胖子你就吹吧！一天不逞能耍嘴皮子渾身就不自在。”

  “嘿嘿…還是你了解老子，好了女娃別尿急耍性子了，老子一會背著你殺出去。”

  “王胖子，你背著俺會拖累同誌們的，給俺留下一個顆手榴彈就行，趁著天還沒亮快帶同誌們殺出去…”還沒等汪琴有氣無力聲說完話，王大號急頭把臉直呼呼喘著粗氣罵道…

  “他娘的女娃蛋又來勁是不，咱們八路軍遊擊隊，從來沒有丟下過受傷的戰士，你想讓老子犯錯誤回去挨槍子啊！隻要俺王胖子有一口氣在，沒倒在小鬼子槍口刀尖下，就不會丟下一個弟兄，相信老子一定會帶弟兄們殺出去。”

  “王胖子…”

  “娘的瓜皮娃子別鬧挺了，等咱們殺出去回到根據地，隨便你耍性子嘮叨。”

  汪琴緊繃著黑乎血臉蛋，癱坐在血珀中眼淚巴巴，瞧著王胖子不在吭聲。

  王大號瞧到女娃消停下來，回過頭沙啞聲喊道…

  “周鐵柱，你快去村東頭通知李二蛋他們速度回來集合，咱們要突圍殺出去。”

  “是隊長…”周鐵柱回了一聲竄起身板，連跑帶顛尥起蹶子奔著村東頭跑去，五六分鍾過後，百十來道東搖西晃血色黑影，拖著受傷疲勞的身軀風風火火奔跑了過來，一個個手拎著槍杆子蹲下身體，圍在王大號身旁好幾圈。

  王大號屁股坐在血珀裏，從鬼子屍體衣服上扯下來幾塊布，纏在腰間咬牙啟齒忍著疼痛，用力一嘞記了個死扣，喘出幾口粗氣緩了一會，咧嘴呲牙強喊出聲道…

  “弟兄們速度補充點彈藥，咱們悄悄摸過去突其不意，殺個小鬼子措手不及衝出去。”

  “隊長你沒事吧！”

  “老子能有啥事，都娘的手裏麻利點準備突圍。”

  “是隊長…”幾百號人彎腰撅腚手忙腳亂，從小鬼子身上奪來武器彈藥手雷，彈夾裝滿彈子頂上堂做好打突圍作戰準備，王大號從小鬼子手裏奪來一把槍杆子，狠咬牙齒緩緩站起身板背起汪琴道…

  “女娃蛋抱緊老子，咱們並肩作戰殺出去。”

  汪琴身體緊貼在王大號後背，雙手摟住脖子腦袋枕在寬肩膀上，抽動黑乎血臉蛋眼圈通紅，隻要能跟著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無論是生是死她都會開心…

  王大號咧嘴瞪眼珠狠咬牙根，硬挺站穩腳下支撐住身體，手端起槍杆子刺刀，扯著大嗓門怒吼一聲後，拖著受傷疲憊不堪身軀奔跑起…

  “弟兄們抄起家夥，跟著老子殺出去。”

  遊擊隊幾百名戰士，貓著腰雙手端著槍杆子，東搖西晃身影緊跟隨在王大號屁股後，順著村頭小道田地連跑帶顛摸了過去。

  此時在村頭外鬼子軍官正集合隊伍，準備再向村子發起進攻時，耳邊突然響起陣陣槍聲，吹胡子瞪眼珠扭過頭瞧到，幾十米外密密麻麻搖晃小黑影開槍衝了過來，手高高舉起軍刀來回比劃指揮，伸個短粗脖子直唔嗷叫呼…

  “壓力給給，全體作戰…”數百個小鬼子迅速掉過頭來，弓著腰手端著槍杆子刺刀展開隊形，邁著加快小短腿迎了上去，飛射彈子迎著鬼子臉麵胸前打來，砰砰擊中頭頂鋼盔身體部位崩出血花狀，一個個搭著腦袋栽倒地上。

  “噠噠噠…”村頭外一處處鬼子機槍火力點，槍口跟隨著衝過來戰士們身影左右來回轉動掃射，批了啪啦並排成串彈子橫飛直撞，子彈頭擊中身體穿透而過崩出血流，一個個遊擊隊戰士手端著槍子搖晃身影，倒在衝鋒道路上犧牲。

  王大號背著汪琴衝在隊伍前頭，搖晃身影連跑帶顛開槍衝去，扯著哄哄大嗓門喊道…

  “弟兄們衝啊…”遊擊隊幾百號戰士硬頂著機槍掃射過來彈子，從幾十米外端著槍杆子刺刀撲了上去，與迎麵衝來小鬼子人群站成一團，展開白刃戰拚刺刀肉搏，一陣陣刀搶坎頓聲叮當響起，一刀一刀橫刺進小鬼子胸膛內拔出，一個個鬼子被撂倒在地上，有的刀尖都斷裂在小鬼子身體內，一名名戰士倒在血珀中犧牲，廝殺喊叫聲穿透層層雲霄直回響在夜空中，有戰士被刺倒在地手掌心緊握著手雷，咬牙啟齒怒吼一聲撲了過去，與幾個小鬼子同歸於盡…

  “狗養的小鬼子！老子跟你們拚了。”

  “殺…”一個個戰士衝在鬼子人堆裏殺紅了眼，腳下周圍躺滿七橫八豎屍體，流淌出來血流將整片田地都給染紅，王大號帶著遊擊隊戰士們硬殺出一條血路，從村頭外鬼子包圍圈撕開個口子衝了出去，淩亂隊形呼啦啦人群連跑帶顛穿過田地，搖晃身影腳前腳後鑽進一片樹林裏。

  鬼子軍官急頭把臉舉著軍刀，唔嗷叫呼幾聲…

  “壓機給給…”帶領著幾百個小鬼子開槍追擊了過去，緊跟隨屁股後鑽進樹林…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