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姐一直照顧家裏，孫枝哪能不待見大姑姐，特意把家裏上次女兒過彩禮時借來的還剩下的點白麵翻了出來，直接做了麵片還加了兩個荷包蛋給大姑姐，張華看著端上來的東西，眼裏閃過滿意之色。

  這個弟妹雖然有時糊塗，不過有時也很會為人處事，細節上從來不小氣，也就是她平時回來的少，不然可以好好教一教她。

  吃了一大碗的麵片，張華去了父母那屋歇著，西屋這邊沒有了外人，孫枝拉著女兒小聲的說話，“你大姑真是舍得，就是咱們家有這個錢，我也舍不得買。”

  張萍細心的把衣服疊好裝起來，頭也沒抬的回道，“大姑對我是真心的好，我心裏都清楚，這輩子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大姑的。”

  “你心裏有數就行。”孫枝到底還是不希望女兒真傻的將來報答，小聲道，“你也別太傻，你大姑家的條件好，能用著你啥？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你大姑不是也說了，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天不早了，睡吧。”張萍不願看到母樣這副小心眼的樣子，把衣服放到櫃子裏，往炕上去，“我爸還沒有回來，你天天也不擔心。”

  “有啥擔心的。”孫枝起身鋪被子，“前幾天你大爺爺那邊被攪和，現在風聲正緊著，他也沒那個膽。”

  張萍動了動嘴，終是沒有說出口，有些話也不是她一個當女兒能說的，更不是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娘能說出來的。

  母女倆躺下後，黑暗裏孫枝小聲追問，“我聽人說來的那個劉知青喜歡二春，真的假的？你平時不是也和那個劉文青走的近嗎？就沒看出點什麽？要是真的我看那個劉知青也不咋樣，二春哪裏好？除了有個月月開工資的爺爺，哪一點能拿得出手？”

  “你聽誰說的？”張萍小聲的追問。

  她怎麽不知道？不過想想也是，這些日子她的目光一直放在李鐵柱的身上，平時去李家也是幫著幹活，更不敢和知青們多說，就怕被李嬸子不喜歡。

  “村裏都在傳，聽說還是董娟傳出來的，知青就在他們家住著，她說的不該是假的吧？”孫枝聽女兒問，也來了精神，“我看這事十有八九不是假的。”

  “若是真的，那也不錯。”張萍翻了個身，背對著母親，黑暗裏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我和鐵柱也要辦事，二春看了心裏一定不好受，要是她也找到了歸宿，起碼不會看到我們結婚就難受，也不會和我這樣遠著。”

  “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孫枝壓低聲音，“當初咱們把流言放出去，就沒有後悔的時候。”

  “媽，那事以後不要再提，哪怕就是在家就咱們倆也不行。”張萍的聲音銳利起來。

  那件事情讓她很無地自容，也是她這輩子最抬不起頭的事情，就像她永遠都比不過張二春，讓她永遠記著她最難以啟齒的事情。

  “行行行，我這不是忘記了，再說大晚上的，誰會來偷聽。”孫枝忙認錯，見女兒生氣也不再多說。

  屋裏靜下來，張萍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腦子裏想的都是從隊長媳婦嘴裏傳出來的話，張萍覺得到是可以利用一下，相比起來，明天可以先從劉文青那裏探探底。

  夜深了，二春因為爺爺一直也沒有回來，知道這人怕是不會回來了，又想到爺爺把她和李顏宏單獨留在家裏，明知道兩人關係定了下來，還這樣放心。

  真是不知道說他什麽了。

  李顏宏卻很高興，“二春，要是沒事我就把門可插上了。”

  “還是等等吧，萬一我爺回來呢。”二春正在鋪被，聽到他喊，就衝著窗戶回了一句。

  卻哪知道李顏宏靠到了窗口，隔著窗戶道，“二春，正好你爺現在沒回來，咱們倆也談談。”

  “談啥？”二春沒好氣，“大晚上的去睡覺，有啥話明天再說。”

  “白天我和你說你也不搭理我，我就想著你怕被人看到，就等到晚上，晚上你又說不行，你這不是一直再推我老李嗎？”李顏宏一臉的不滿。

  “孤男寡女的，大晚上在一起說什麽話。”二春哼了哼，“你要談啥？要說你就說。”

  “咱兩都訂下來的人，還有啥不方便的，又沒有外人。”李顏宏厚著臉皮一笑，“那你同意我老李就進去了。”

  “不行。”二春想到他動手動腳的毛病，馬上就拒絕。

  李顏宏可不當回事，直接轉身推開門進了東屋，二春聽到了在小北炕氣的直喊，又怕被人聽到，隻能壓低聲音，“李顏宏，你別過份，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

  話音剛落，炕簾就被挑開，李顏宏咧著嘴站在炕邊旁笑。

  二春瞪著他，看在他的眼裏就像在對他拋媚眼一般，“二春，要不咱倆把事也辦了吧。”

  “不是說好了過幾年嗎？”二春見才幾天他就又提這個，當時就反駁掉。

  李顏宏眼珠亂轉，“我老李原本就比你大，再等兩年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將來有了孩子，就是我想幫你照顧，那也是有心無力，還不如趁現在年輕，要幾個孩子，我也能幫你帶帶。”

  見他說這些一點也不覺得臉紅，二春都為他臊的慌。

  “瞎說什麽？誰說要為你生孩子。”二春瞪過去。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嬌瞪的樣子有多吸引人。

  李顏宏看呆了，話沒有經過腦子就吐了出來，“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摟著婆娘生娃還結婚做啥？”

  “流**氓。”二春就是活了兩輩子，也沒有見過李顏宏這樣說話的。

  還說的這麽直白。

  “二春。”李顏宏身子往炕上坐，二春就往裏移身子，李顏宏就往裏追，“二春，你說你這麽一個大活人，整日裏的在我麵前晃，我老李哪能啥感覺也沒有？何況我老李又中意你，在我老李的眼裏，你就是我老李的婆娘。你說這誰家的婆娘隻能看不能碰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