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了一秒之後東方月初這下流卑鄙無恥之徒一臉正氣的把手上破洞的絲襪扔到明塵身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爬起來，轉身準備打開房門。

  明塵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小呆毛表演，等東方月初快到門口時默默的說了一句：“那個啥，我開了留影術的。”

  手都已經搭上門把手的東方月初僵硬在原地。

  三個呼吸後，明塵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右手在桌子上有節奏的一下下敲著。

  東方小呆毛跪在麵前，五體投地的趴著，本體呆毛也無精打采的搭攏在腦袋上。

  “明哥！不明爺，您說，什麽條件答應我不說出去，讓我幹啥都行，殺人放火我不敢，其他的你盡管說。”

  明塵一副滑稽的表情，似笑非笑：“喲，小呆毛啊，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愛好呀，全塗山都知道你喜歡塗山紅紅，但是知道你居然有這種愛好的人怕是不多喲，居然趁人家不在，偷偷跑到人家房間一臉陶醉的聞襪子。”

  “嘖嘖！小子，你挺會玩呀！”

  東方月初一臉挫敗的盤坐在地上，妥協式的解釋：“事情是這樣的，我剛才來找妖仙姐姐，但是她不在，然後就看到這個叫做絲襪的東西，我一直很好奇，又沒見過，而且我記得妖仙姐姐以前都是光著腳的，所以就拿起來看了一下，就被你看到了，我根本就沒聞好吧。”

  “行吧行吧，你沒聞，我信了，反正我用留影術都記錄下來了，給你的妖仙姐姐看看，看塗山紅紅覺得你有沒有聞。”

  ╭╭?就是這個人！

  半個時辰之後，東方月初悄悄咪咪的從塗山紅紅房間摸了出來，哭喪著臉，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並不是明塵在這半個時辰內對他做了什麽而導致這孩子一副被玩壞了的表情，而是為了封住明塵的嘴，東方月初實在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在簽訂了一係列不平等條約之後，明塵也很講義氣的拍著胸口保證會幫他保守秘密，對天發誓的那種。

  明塵則是習慣性的不走正門，先一步用遁術去別的地方找塗山紅紅了。

  找遍了城中所有角落，包括妖馨齋和城牆，全部都不見塗山紅紅蹤影。

  那麽大概隻會在一個地方了吧。

  塗山外圍，雙生峰，峰穀的某個山洞中，塗山紅紅呆呆的跪在地上，怔怔的看著那具小道士的屍體。

  明塵猶豫了很久，要不要來這裏找她，但是想了想，畢竟要學塗山紅紅的絕緣之爪，作為交換，想辦法幫塗山紅紅解開這個心結貌似也挺不錯的。

  明塵一腳踏進山洞，塗山紅紅周身妖力暴漲，瞬間進入暴走狀態，內心最大的秘密被人撞見。

  絕緣之爪停留在明塵麵前一紙之隔。

  “你為什麽回來這裏？沒有一個完美的解釋，死！”

  明塵的汗毛都能清晰的感覺到眼前那隻手上澎湃的妖力，這隻手的主人並不是說說而已，即使不會真的殺他，估打個半死是沒跑了，以後朋友更是沒得做。

  “紅紅姐，我是找你有事，塗山找遍了沒找到，我就用法術追蹤到這，真不是有意的，你放心，我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我發誓！”

  塗山紅紅眼中赤紅的瞳孔忽明忽暗，似乎在壓抑著怒氣。

  “今天，你什麽都沒看見，有第二個人知道，死！”

  明塵趕緊灰溜溜的退出了山洞，乖巧的在洞外等候。

  沒過多久，情緒低落的塗山紅紅走出山洞，看著緊張的站在一旁的明塵，歎了口氣，很反常的沒有用妖力發聲，而且真真正正的在說話。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你來塗山這麽久了，我們也算是朋友，這麽多年了，我每年七夕都會來這裏，你知道為什麽嗎？”

  明塵似乎感覺到了有故事可聽，乖巧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出聲，作為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既然你看見了，那我就告訴你吧，知道為什麽塗山和其他妖怪不同，從來不殺人嗎？”

  “知道為什麽我會救東方月初，你作為一個人類也能安穩的在塗山生活嗎？”

  “你們都該感謝山洞裏的那個小道士，當年我和蓉蓉偷跑出塗山被可惡的道士抓住，是他救了我們，可是我失手殺了他，一爪穿胸而過，就像金麵火神來那天對東方月初一樣，他的夢想是人妖和平共存，所以，現在這是我的夢想。”

  “從他死在我手上的那天起，我的妖力達到了頂峰，再也沒漲過，可是那天東方月初拉著我的手從他心口穿過，我的妖力再一次的暴漲，我覺得對小道士很愧疚，狐妖之力源於至情，我的第一次妖力暴漲是因為他，我以為不會有第二次了，可是那天我的妖力再次暴漲，甚至比我第一次妖力增長的還要多。”

  “所以那天我戰勝了金麵火神卻一點都不開心，我覺得我背叛了小道士。”

  從認識塗山紅紅起，有一句算一句，加起來都沒今天聽到的話多，而且還是用本來聲音說話，而不是妖力發聲。

  可能因為心中的愧疚和對東方月初的糾結，真的想找個人傾訴吧，剛好明塵又撞見了。

  塗山紅紅不再說話，看著明塵，空氣開始凝固。

  “紅紅姐，你不會是要殺我滅口吧？才說這麽多？”

  明塵嚇得一躍跳上樹枝。

  塗山紅紅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明塵。

  明塵也不再耍寶，落到地上，一本正經的說：“紅紅姐，你不會是等我開解你吧，那你就想多了，道理我是可以跟你講，但是你自己肯定都知道，要是道理能說服你，你也不用糾結了，我就以旁觀者的角度給你提個意見吧，逝者已逝，而且你當時還是個小屁孩，懂個毛的感情，未成年不許談戀愛懂不，你覺得愧疚，那你就盡力完成他的遺願就好了，至於你又因為東方月初而妖力暴漲，這種事哪有什麽背叛，狐妖之力源於至情，又不是隻有愛情，東方月初現在也是個小屁孩呢，你怕不是戀童癖吧，山洞裏那個小道士也是個小孩。”

  “怎麽說呢，愛情並不是你妖力暴漲就是愛情，既然兩者都不是愛情，那何來背叛呢，你又何必心亂呢。”

  明塵越說越過癮，貌似激活了天賦技能講道理，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然而紅紅並沒有繼續聽下去，揮手封住洞口，然後禦風直接像塗山方向飛去。

  遠遠的傳來一個字

  “回！”

  雖然還是妖力發聲，可語氣中卻沒了之前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