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來。”

  啊？黃爍實在沒想到，考驗過後被一幫女兵領上了山，剛一見麵，虹果果冒出了這麽一句。

  大姐，啥套路？改言情劇了？

  我是不是也要煽情一下？

  “我之前見了邪歌...”

  “我知道，魯地現在是我的地盤，基本的情報網這麽長時間了，早就建起來了。”

  “我...”

  黃爍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實在是虹果果現在的態度太過詭異，和之前見到的判若兩人。一方麵琉璃心能清晰的察覺她豐富的情緒波動，這在之前是絕不可能的。之前的虹果果就像一個戰神，高高在上，情緒波瀾不驚，冷若寒冰。

  但同時，黃爍也在虹果果身上察覺到了熟悉的感覺。那似乎是...仙？

  現在的虹果果就仿佛一半是人，比一般人人性更熾烈的人，一半卻是仙，虛無縹緲的仙。整個人處在一種矛盾對立的狀態，有種被分割了的感覺。

  “你的狀態不對。”

  黃爍沒有繞彎子，直接問出了疑惑。

  “沒什麽不對的，修行的必然階段罷了。褪凡成仙豈是容易，無數能人異士卡在這一關。”

  “不！你很不對勁。”

  黃爍厲聲喝道。論遊戲，他沒資格和這位老資格玩家探討什麽，論武學，也不夠格。但是...要論修仙，黃爍覺得自己還是有資格的。

  “你懂什麽，做好你的事就行了，這個層麵的東西還不是你有資格參與的。”

  虹果果顯然不想和黃爍討論這方麵的問題。在她看來黃爍還是個新手，無論機緣再好，也需要成長的時間。一些遊戲的基礎知識和他說說也就行了，這些深層的東西，和他說起來無異於對牛彈琴。

  “哼！路都走錯了，天格壓了人格，你修的哪門子仙？怎麽？準備走神使之路，修神啊。”

  虹果果眼神一厲，收起了散漫的神態，一躍而起。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相關的傳承在這個時代應該並不存在。誰告訴你的？”

  語氣中隱隱有了殺意。

  “我入了邪極道，好像和你說過吧？你不知道邪極道的本質是什麽麽？”

  “邪極道？魔門分支，不過沒落了。不過畢竟曾經輝煌過，你這個選擇不錯，在最落魄的時候和宗門建立聯係，後續就能獲取更高的傳承。魔門嘛，也還行。”

  黃爍撓了撓頭，隱隱把握到了什麽。這逍遙...似乎也沒想象中的厲害啊。

  “你等等啊，我似乎知道點什麽了。在你，在你們逍遙看來，一個宗門最大的財富是什麽？”

  虹果果皺了皺眉，既不喜歡黃爍故弄玄虛的問話，也不想聽到逍遙二字。不過還是忍了下來。

  “功法，一代代人智慧的結晶，對於武學近乎無限的探索。”

  “就這些？”

  “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滾。”

  虹果果的耐心顯然消耗完了，本就有些失衡的情緒更為激蕩了。

  “我所在的邪極道本質是一幫盜墓賊，專盜先秦之前的古墓，試圖從各種墓穴中陪葬的文字中還原上古的真實。他們記載下來的收獲和猜測，這些知識才是最大的財富啊。在魔門，排名第一的傳承從來都是《魔道隨想錄》。你們啊，怎麽說也是現代人，被遊戲的種種神奇力量迷惑了，卻忘了知識永遠是最大的傳承。”

  虹果果擺了擺手。

  “胡攪蠻纏，功法本身就是知識的聚合體。想說什麽直接說。”

  黃爍挺無辜的攤了攤手。

  “是你問我怎麽會知道修神的，我這不是給你解釋我的信息來源嘛。行，說重點，你路走錯了，仙不是這樣修的。”

  感受到虹果果越來越不耐煩，黃爍趕緊轉到了正題。

  “哈哈，我走錯了，這遊戲裏還有比我們逍遙更了解修仙的？看了點閑書，你就敢對我指指點點，誰給你的勇氣？”

  “我是人仙了。”

  “你是...”

  虹果果兩眼圓瞪，張著嘴卻說不出話。黃爍都不用琉璃心感知，那兩個瞪圓的眼中滿滿的都是質疑。

  良久，虹果果突然發瘋一般的摔打著屋內的東西，似要發泄著什麽。好半天，才突然轉身，一臉的凶狠，赤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黃爍，一副要吃人的恐怖模樣。

  “你...你怎麽可以成仙，你怎麽會成仙，這不對啊，這算什麽？你，怎麽就成了，那我到底在幹什麽？我在努力什麽？你...混蛋！”

  黃爍簡單的把他的經曆描述了一遍。

  “我凝練人仙業位確實有些輕鬆地不正常，想來是那把逍遙劍的幫助。但是整個流程應該沒什麽問題。我修煉的是上古頂級功法，又有巫族祭祀之法輔助修行，再加上逍遙劍的輔助，算得上順水推舟吧。你至於這麽難以置信麽？”

  虹果果一聲長歎，癱倒在坐塌上。

  “我現在在做什麽事你知道了吧？”

  “開啟高級場？”

  “沒錯，開啟高級場。其實鑰匙很簡單，當初在初級場，能開啟中級場，就是因為隊長第一個凝聚了意境，達到了遊戲升級的條件。所以我們推測，中級場升級高級場，十有八九是第一個仙，或者類似級別的力量出現。這就是鑰匙。”

  黃爍點了點頭，很合理的推測。

  “你知道個屁！”

  看到黃爍淡定的點頭，虹果果又有點激動了。

  “你都是人仙了，有遊戲提示麽？遊戲有變化麽？這說明...我們猜錯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黃爍一愣。

  “遊戲結算不是結束後麽？總不能進行一半就關服吧。”

  “沒有區別了，你知道我為什麽急著開啟高級場麽？”

  虹果果淒慘的一笑，身子軟了下去，似乎失去了一直支撐她的心氣。

  黃爍搖了搖頭。

  “你既然繼承了隊長的劍，那就是隊長的傳人，不管你承不承認，反正我認。這把劍能給你帶來機緣，但也能帶來災禍。我隻有開啟了高級場，把那些你無力抗衡的存在都引到高級場，你才能獲得成長的時間和機會。但現在無論高級場開不開，你都已經是人仙了，還有區別麽？你懂不懂啊，混蛋！在高級場，我才能肆無忌憚的複仇，你懂不懂啊！你說你，瞎摻和什麽，是，你是人仙了，實力呢？”

  黃爍摸了摸頭，爽朗一笑。

  “實力還行吧，近期又有突破，應該有點自保之力了。”

  “戰神圖錄，隊長和老三都看過啊，沒什麽特別的...不對，你看的時候已經是人仙了？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自信。行吧，讓我試試你的實力，如果無法自保，還不如我親手殺了你，省的落入他們手裏，生不如死。”